沈晋川紧张地拿袖口去擦她的眼泪,又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沈薇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却是义无反顾站在我这边。
他不敢责怪自己的亲姐,于是把矛头对准了我:
“江南,你以为找来我姐你就能无理取闹吗?”
同居八年,我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发火。他为了一个女学生,践踏我的尊严,更是纵容她毁掉我最爱的婚纱。
如果我无理取闹的话,周依然恐怕已经大闹天宫了。
只是事到如今,我快要走了,已经懒得和他再解释什么了。
“嗯,我无理取闹,不好意思,打扰您和这位小姐的兴致了,这样可以了吗?”
沈晋川愣了愣。
被我的话噎得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他扶着周依然就要进包厢,但餐厅工作人员告诉他需要预定,而最后一间,早就被我预定走了。
周依然道:
“晋川哥哥,没关系的,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就让给南南姐姐吧。”
我走上前,抬手拍翻她手中的生日蛋糕。
奶油蛋糕摔在地上,糊了满地。
我笑了笑:
“这才叫委屈你。”
说完,我拉着沈薇转身进去,身后传来周依然小声又委屈地啜泣声。
从我进来开始,周依然就一直刻意把蛋糕拿在我眼前晃悠。
蛋糕是沈晋川亲手做的,她一直在朝我炫耀。
她以为我会嫉妒,但我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八年前,他也给我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时候,我也像如今的周依然那般珍惜这个蛋糕,哪怕撑到想吐还是会把最后一点奶油咽下去。
只是如今,我连他人都不要了,又怎会在意一个蛋糕。
4
当天晚上,沈晋川没回家。
同居八年,这是第一个夜晚,我们分开过。
我忙着给我妈妈列下要买的特产,实在没空搭理他。
算了算时间,我最迟第三天晚上就要离开。
第二天,我去了沈晋川公司。
早年他创业的时候,为了表示衷心,划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到我手里。
我昨天已经联系了公司一个大股东打算转给他。
既然决定要离开,我是不会再留下任何和沈晋川有牵扯的东西。
前台小姑娘看见我,欲言又止地,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句:
“江小姐……”
甚至其他员工,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等我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沈晋川在喂周依然吃饭。
是本市从日本空运过来的金枪刺身,甚至还是最贵的那款。
我忽然想起来,我刚和沈晋川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妈妈极力反对,她停掉了我所有的卡。
“江南,我养你是让你好好对自己,不是让你去扶贫的!”
那时我可真爱啊,妈妈停掉我的卡,我竟然头也不低,固执地和沈晋川搬进了十平米的出租房。
夏天的时候,我空调都不敢多开两分钟。
而我为了支持沈晋川创业,一天打三份工,所有钱都交给他让他去创业。
最落魄的时候,我和他窝在房间里里吃泡面,开心的像个傻子一样。
后来他创业成功,日子好过了一些,可是他好像忘记了我陪他吃的苦。
他也没提过,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我。
我没打扰他们,安静地办完所有手续就走了。
走之前,我听见有员工小声议论我:
“江小姐恐怕很伤心吧,以妹妹身份在老板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可惜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你们别说,依然妹妹比江小姐可爱多了,昨天我还听见她给老板提议给我们涨工资呢。”
“对啊,要是依然妹妹能够当我们老板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