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男人，碰上沈凌罗这种绝世美人。
必会想尽一切方法得到她。
这是每个男人，内心深处对美丽事物的渴望。
但皇无极不同。
他的心很大，可以装进天下苍生。
同样又很小，只够装纪云岚一人。
为她。
他可以拒绝一切*。
“我曾跟你说过...”
“除云岚以外，我绝不会跟其她女人吃饭。”
语气温和，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并非他无情。
而是他不愿再让纪云岚误会。
更不想给其她女人误会的机会。
“是我奢望了...”
她红着眼眶强笑：
“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异想天开了。”
柔弱的声音，饱含无可奈何的失落。
转身瞬间。
泪水从她眼中淌落。
多少个孤单夜里，她幻想着能躺在他怀里。
为此，她放下所有骄傲。
卑微的守在皇无极身边，甚至赌上沈氏财团。
只盼，他能多看她一眼。
然如今。
所有希望，都随他这句话粉碎。
沈凌罗知道，无论再如何努力。
她都难以走进他心里。
心好痛。
沈凌罗捂着心口，咬着唇角加快脚步。
走出会议室。
她拐进楼梯间。
脸色苍白的背靠在墙壁上，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泪，像似决堤的水，抑制不住从眼眶流出。
如是受伤的野兽，躲在无人角落默默舔伤口。
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充斥在空荡的楼梯间。
“明明我比她更早认识你。”
“为何偏偏你只对她一人动情。”
言语不甘，又苍白无力的卑微。
许久。
情绪渐渐稳定地沈凌罗，抹掉泪水，目光望向楼梯上方那扇窗户。
怔怔发呆片刻，沈凌罗捡起掉在地上的挎包。
拿出镜子开始补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虽是飞蛾扑火，可我无悔。”
一句话，道尽万般心酸，与坚决。
她笑着走出楼梯间。
重新恢复以往的自信。
只是眉间的忧郁，又增添三分。
另一头。
巡捕房。
看着对面屏气凝神的郑灿。
皇无极双眼微垂：
“该你入场了。”
仅是五个字，却让郑灿心头凛然。
他连忙起身敬礼：
“下官必当鞠躬尽瘁。”
言语铮铮，蕴含着些许畏惧。
因为，皇无极这一部分计划太过凶残。
以王法作刀。
这一刀斩下去，黑城商会所有世家，以及氏族，必定伤筋动骨。
脑补那种画面，郑灿为当初作出的选择感到庆幸。
若不是选择追随皇无极。
局中困兽必会多他一个郑灿。
“帅爷，我怕州府会介入进来。”
这是个机遇，但也充满危险。
一个不慎，将会万劫不复。
“你真正怕的，是杨天吧？”
抬头，与他那双饱含自信的眼睛对视。
郑灿心头狂颤。
世人皆说，虎贲少帅擅长揣摩人心。
以前，郑灿不信。
因为人心叵测，千变万化。
除非是仙，否则谁能洞悉人心？
然如今，他有一种感觉。
在这双眼睛之下，他无处遁形。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郑灿极度惶恐。
“少帅英明...”郑灿不敢再耍心机：
“杨天贵为郡守公子，又坐拥黑城商会这座金库。”
“仅凭我一人之力，断然无法与他抗衡。”
自古以来，最可怕的东西只有两种。
权。
财。
恰好，杨氏全具备。
他郑灿不过是个小小的兵马指挥，连黑城全三都排不进。
除非皇无极亲自入场。
否则，他岂能跟杨天这位氏族公子抗衡啊。
“州府那边有胡朔，黑城任你大展拳脚。”
听到这话，郑灿目露惊容。
他原以为，皇无极这个计划是突发奇想。
毕竟在此之前，他还跟黑城商会在打经济战。
所以细节方面必定有缺陷，绝不可能面面俱到。
但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原来，他早已掌控全局啊。’
环环相扣。
步步为营。
这种智谋，饶是混迹庙堂多年的郑灿，都自叹费如。
钦佩之余，郑灿抬眼看向皇无极。
明明近在迟尺，却又像是远在天边。
如同置身在重重迷雾中，令郑灿看不透分毫。
雾中看山，岂能观山全貌？
深不可测。
心中惊叹，郑灿目含敬畏：
“有胡总马帮衬，杨氏不在话下。”
胡朔虽只是总马，位不及郡守。
却掌控一洲巡捕。
其势力，不比郡守弱。
若真要拼，郡守也需退避三分。
看透局势，郑灿更为震惊。
原先，胡朔突然成为州府总马。
郑灿以为他是因为天关事件，立下的功劳。
直至现在，郑灿才知道。
原来，皇无极之所以扶胡朔上位，是为了今天这步棋！
也就是说，从那时起，他已经开始布局要对付西洲了。
想到这，郑灿心中的敬畏又浓三分。
皇无极微微颔首：
“记住，你只能留下所得千分之一。”
“如若越过我给你的这个标准，纵使你有再大的价值。”
“照斩不误。”
听到这话，郑灿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遍体发寒。
身心惧颤之余，他连忙开口：
“您放心，我绝不敢逾越。”
他虽贪。
但并非无脑之人。
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他心里清楚。
皇无极目露赞许，刚要开口说话。
不曾想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听到这首专为纪云岚设定的铃声。
皇无极示意郑灿稍等片刻，连忙拿出手机接听。
脸上威严化作柔情，紧接着他又满面错愕。
连坐在的身子也猛地站起，在郑灿惊讶的目光注视中。
皇无极表情几经变化：
“好，我这就回来。”
挂断通话，皇无极心中依然难以平静。
叮嘱郑灿几句后，他火急火燎的离开。
“小齐，快回酒店。”
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
齐助理不敢怠慢，连忙启动车子。
心里却又极其好奇。
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一向天塌不惊的他，这般风云失色？
后座，皇无极闭上双眼。
脑海中不断回荡，先前电话里头，纪云岚所说那句话。
饶是他心如磐石，此刻也满心忐忑。
这种事，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
来得太过猝不及防。
“云岚，你真会给我出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