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眼中的戒备。
皇无极嘴角微扬: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轩辕大宝摇头，刚想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皇无极伸手解下面具。
当看到眼前这张脸，轩辕大宝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他瞳孔骤然收缩。
“你...”
他嘴唇哆嗦，颤抖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如是见鬼般，面目尽是难以置信之情。
轩辕大宝抬手揉了揉眼睛。
几次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沸腾，躬身抱拳行礼。
“草民轩辕大宝，参见无极大帝。”
别说是他。
换做别人也不敢想。
堂堂龙国帝君，会身披麻衣走街串巷，化身成一个算命师！
一个是翱翔九天的真龙。
一个是江湖泥潭之辈。
这种差距，云泥之别。
可这张脸，做不得假。
也无人敢作假。
震惊之余，轩辕大宝总算明白。
为何皇无极能给夏侯呑改命了。
以龙国帝君的地位，想要赐予他人造化。
完全轻而易举的事。
明悟这点，他又心生惊疑。
这位大帝为何要伪装成这样？
微服私访吗。
仿佛能够看穿他内心，皇无极把他扶起来后，重新带上面具。
“无需多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皇无极抬脚离开。
轩辕大宝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片刻后。
某间茶会所。
两人相视而坐。
皇无极亲自泡茶，然后夹了杯，放在轩辕大宝面前桌上。
“谢谢...”轩辕大宝有些受宠若惊。
他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位凶名盖世的无极大帝。
会如此平易近人。
还真如传闻所说一样。
他们这位龙国帝君，对自家百姓是完全毫无半点架子呢。
这让他心中那份紧张，悄然缓解七分。
“轩辕氏传承至今，有将近五十亿年了吧。”
淡淡的语气，却让轩辕大宝动作微顿。
他心生一丝惊讶。
但随之又释然开怀。
也对，以皇无极身份地位，想要知道这些不难。
同样也肯定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绝密。
在他心思起伏之际。
皇无极又道:
“作为这颗星球，最古老的氏族。”
“是各个时代的见证者，亦是历史的收录者。”
“只是到你这一代，所知应该不多了吧。”
轩辕大宝闻言，面露苦涩:
“如您所言，确实如此。”
“历史断层太严重，如果不是先祖留下一本笔记。”
“我做梦都不敢想，这颗星球竟然存在如此多秘密。”
他语气充满感慨，却又富含丝丝惊疑。
“先祖提及到，当年有天人驾驭神舟从天而降。”
“他们为灭世而来，母神大人倾尽全力与之一战。”
“虽最终平定来犯，但亦也因此陷入沉睡...”
说到这，他看了皇无极一眼。
“帝君，您信吗。”
“相信我们人类，是由某个强大生物的DNA，复制且创造出来的吗。”
说真的，这件事太过惊骇世俗。
甚至彻底颠覆他所认知的进化论。
纵使阐述这件事的人，是他轩辕家老祖。
轩辕大宝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又不得不信。
因为最近一个月，他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雍容典雅的女人。
她身高数米，站在一片荒芜大地。
面前有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
这台机器很庞大，如是一座大山。
有很多个舱室，里面装满药液。
每一个舱室的药液中，都躺着人...
这些画面，真实到让他身临其境。
常常分不清是现实，亦或是梦境。
在梦中，他亲眼见证人类是如何被批量创造。
又是如何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
所有一切事迹，不断推翻他的质疑。
“信。”皇无极点头。
在轩辕大宝诧异中，他又道:
“你我是同一类人，你所有的遭遇，我同样经历过。”
“甚至，我见过你口中的那位创造者。”
啥？
轩辕大宝瞪大双眼:
“您见过母神大人？”
这尼玛...
几十亿年！
那位传说中的母神大人，竟然还活着？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轩辕大宝绝对会指着对方鼻子，狠狠怒叱一顿。
但换成是皇无极说这话，他不敢。
甚至对此半信半疑。
“嗯。”皇无极轻应了声，拿出一包香烟。
先是递了根给他，然后又自顾自点燃一支
吞云吐雾之间，皇无极接着说:
“或许你会感到不可思议，但有些事它确确实实存在这世上。”
“生命论，进化论，长生论...”
皇无极吁出一口烟:
“如果是在低纬度，这些理论定律，完全没有错。”
“但这些对高纬度生物而言，无一能成立。”
他这些话，很是玄奥。
但轩辕大宝听懂了。
“所以说，我们当前所在的这个纬度，与那位母神大人所在的纬度，不同吗。”
“对，但也不对。”皇无极意味深长一笑:
“这些事，我无法用语言解释给你听。”
“只有当你自身突破桎梏，身体或者思维晋升到那个层面。”
“那时候，你自然会知晓这一切。”
轩辕大宝若有所思地吸着烟。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
“若非您所言，我还真不敢想象。”
“竟有生命体，能活几十亿年。”
不死不灭。
长生。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慨念。
皇无极笑道:
“所处环境不同，眼界自然不一样。”
这是在说我是井底之蛙吗。
轩辕大宝眼角轻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
皇无极这话没毛病。
如果没有先祖留下的那本笔记。
恐怕对这个时代，他都一无所知。
更别谈是几十亿年前的世界！
想到这，轩辕大宝掐灭手中烟头，抬眼看向皇无极。
“您跟我说这些，应该不是随性而为吧。”
他虽然看不透皇无极的命运轨迹。
但他隐隐有所感觉。
皇无极这位龙国帝君，之所以会腾出时间跟他这种屁民聊天。
很大概率是冲他而来。
“你的感觉没有错。”皇无极笑着点头:
“先前我就说过，你我是同一类人。”
“以你轩辕氏的基因，如果拥有足够的资源，辅助你进化。”
“未来，你必将立足于这片世界之巅。”
“甚至能与星际万族博弈。”
短短两句话，直接在轩辕大宝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
仅是想一想，就让他热血沸腾。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应该会很刺激吧。
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皇无极嘴角微扬:
“跟我走，我可以提供你足够的进化资源。”
“带你走出这颗囚牢星球，与我同袍，共同征战星辰大海。”
嘶。
轩辕大宝嘴中倒吸凉气，双目圆睁，尽是震撼与憧憬。
与皇无极并肩作战。
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脑补那种画面。
轩辕大宝搭在桌面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不平静。
下一秒，他目光突然黯淡下来。
满面激动也化作苦涩:
“为龙国征战，这是每个龙国子民的荣幸与责任。”
“可我不能。”
他紧握拳头，垂下脑袋，眼里有万般不甘与无奈。
身为男儿，最大梦想就是在沙场驰骋。
保家卫国。
建功立业。
可他的身体不允许。
他阿妈更不会同意。
皇无极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杯中茶。
然后抬眼看着，咬呀握拳的轩辕大宝。
“你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你身体，以及家人的原因。”
“对吧？”
轩辕大宝猛地抬头，满目惊愕。
但随之想到，皇无极具备逆转时间轴的实力。
他又释然开怀。
同时脸上的苦涩又浓三分:
“就算我身体没有毛病，我阿妈也不会答应这种事的。”
不等皇无极回应，轩辕大宝又说:
“因为我肩担着轩辕家的香火传承。”
皇无极起身，绕过茶桌往外走。
见到这一幕，轩辕大宝表情落寞。
但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种拒绝会惹恼皇无极。
可他又能怎样。
轩辕家传承到他这一代，就他这一根独苗。
如果他发生意外，轩辕家从此将彻底泯灭。
而他轩辕大宝，也将成为罪人。
就算他可以不在乎。
但他阿妈却不能。
看到皇无极已经走到门口，轩辕大宝垂头丧气一叹。
走了也好。
至少我可以断掉，这种不该有的念想。
然而就在这时，皇无极的声音突然响起。
“杵在那当柱子吗。”
“起来，跟我走。”
轩辕大宝微楞:
“去哪？”
“去你家，找你阿妈，说服她。”
啥玩意？
轩辕大宝猛地站起。
他原以为皇无极听他拒绝，是对他极度失望。
所以才会一言不发离开。
而他自己，也将从此失去加入战区。
为龙国而战。
与皇无极并肩作战的机会。
可现在呢。
这猝不及防的转变，既让轩辕大宝措手不及。
又让他蒙在心头的那层阴霾变淡七分。
他眼中有期待，又显得忐忑:
“可我阿妈她不会答应的。”
“不试试，又怎知道结局呢。”皇无极回头看他，旋即转身走出门。
“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