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译连忙伸手挡住，让那攻击偏离了轨道。
鬼夜不爽的凑了上来，一把抓着顾凉译那只挡着他的手，凶巴巴的骂着：“你再拦着本君，本君就不救他了！”
可顾凉译直是冷冷的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
可鬼夜可不管他相不相信，反正他打不过自己，而自己也并非拿他全无办法。
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并非是这天下第一，而是想要看看那宛如天书一般的大厚卷子的主人会有个多么聪明的脑袋。
他们在空间里的对话确实很与众不同，但这份与众不同，并非免死金牌，但现在自己并没有想要杀了他的意思。
要不是，慕凡先无视自己好几天，他也不会同意属下来江城搞事儿。既然敢无视，那么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至于，看着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那都是顺路的，当然了，要是可以直接要灭掉，自然是好的！可现在来看，哼！我们来日方长！
鬼夜用他的那把想着金边儿的骨刀在慕凡的嘴巴上一滑，那让慕凡和顾凉译都头疼的嘴巴竟然就这么张开了？！
慕凡惊讶的把手伸进了嘴巴里，摸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靠！憋死老子了！”
“哼！你还有功夫骂人？还不赶快使用你的能力救自己的小命！”
就连顾凉译都着急的催促着：“凡，言灵。”
慕凡连忙哼了哼嗓子，叫道：“让我好起来！”
但因为伤口被顾凉译的伤药盖住了，看不到恢复的情况，只好将伤药抹去。
果然，那里的肌肤已经光滑如新了。
“可还好？”顾凉译简单的追问道。
慕凡仔细感受了一下，却没什么感觉，只好回应说：“嗯，还好，你不用那么担心！只要我能开口说话，恢复言灵，就是死了都能给救活呢！那更何况是这点小伤了！一句话的事儿！”慕凡说着说着隐隐有了炫耀之意。
顾凉译见慕凡这得瑟的小模样，习以为常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将之抱的更紧了。虽然慕凡现在是好端端的，可他对之前那如噩梦般的一幕却仍心有余悸。那一刻，他害怕极了！
但此时，鬼夜却突然问道：“喂！天下第一！如果，本君现在问你，慕凡的性命和这一江城百姓的性命相比，你将如何抉择？”
不等顾凉译回答，慕凡倒先反驳说：“你现在问这个送命题是什么意思啊？我现在都已经在他怀里了，你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思吗？而且，你看我像那种老老实实当人质的人吗？”
“呵！那你信不信？本君现在就能让你离开他的怀里？”鬼夜这话音未落，顾凉译和慕凡都不约而同的抱紧了对方，活像是一对怕被分开的苦命鸳鸯。
鬼夜有些没眼看，只是催促着对方回答。
“这有什么好回答的？当然是选择，”江城的百姓了，这几个字，慕凡还没说出来呢！
就听到顾凉译说：“我选你。”
慕凡：“？？？”
“！！！”慕凡震惊的瞅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从天下第一嘴里听到的回答？
原本，慕凡就觉得这样的问题没什么技术性，因为这样的问题可不是什么情|情|爱|爱就能以偏概全的，那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江城繁华富裕的时候，他见过；
江城如此破败的时候，他也见过了；
他更是见过，一个个吆喝买卖的人，变成一个个无动于衷的尸体，而屋子里无声的呐喊，夹杂在呜咽声中。
谁人不想活？
谁人愿意死的这么痛苦、凄惨？
但，保全多数人，还是少数人的观点一直存有争议，并争吵至今。
能全保住，自然是最完美的。
可残酷的现实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一面。
这一点，慕凡已经在江城里见过了。
而他也有做为少数人的觉悟，更不要说以他一人性命换一城之人，这种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他不觉得这样的问题是个选择题。也不会因为顾凉译说了理所当然的回答，就闹别扭，因为这种事情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回答的！
当时，他是如此坚信的！
可他万万想不到，竟然从顾凉译的嘴里，听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 Oh, my god！顾凉译！你疯了！我，我就只是一个人而已，这，这一城的无辜百姓呢！你，你就这么不要了？你可别忘了！你是天下第一呀！你可是救世主啊！全世界都等你拯救呢！你现在居然告诉我这个答案？你，你，他妹的，怎么这么可爱呢？”
慕凡骂着骂着，但在看到顾凉译眼底的深情与坚定后，他便知道了，这个答案并不是在敷衍他，而是当这种情况真的发生时，他真的会这么选择。
而奇异的是，自己明明反对，是理解的，甚至当自己站在他的角度时也会那么选择的，可他偏偏就选择了自己，而且顾凉译眼神中的坚定，让他想骂昏君都骂不出口，谁让那么祸害是自己呢！
“顾凉译！真可爱！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可爱吗？”慕凡当着鬼夜的面前就给顾凉译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顾凉译摇了摇头，却粉了耳根。
倒是鬼夜嫌弃的转了头，没有评价什么。要是顾凉译的回答是选择江城的百姓，他兴许还能嘲讽上几句。可现在，他只想离那对混蛋夫夫远点！
慕凡见鬼夜离远了，还有些奇怪呢！“鬼夜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问完了就完事儿了？”
“你和他熟？”顾凉译虽然一开始有些挫败，但后面，他相信那个魔族的挫败感会更大。而且，他气成那个样子都没有要杀慕凡的意思，是不是很熟？
可慕凡却回应说：“我跟他们再熟，都没有和你熟！你放心好了！呵呵！”
顾凉译不置可否。
但慕凡等一会儿，还是让顾凉译将自己放开，他想要去问问鬼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眼下他们是没有什么危险，可谁知道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