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哭了好一阵,就听到身边的郑文轩道:“金老板,劳烦你给飞天换一间屋子吧……”
林瑶听到金银花来了,急忙抹去了眼泪抬起头来。
看到薛洋和金银花都来了,她有些难为情道:“不好意思。”
金银花转身对郑文轩道:“郑大人,您能出去一下吗?我们有要事和她聊聊。”
郑文轩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对林瑶道:“我就在外面等你。”
走出去的时候,他还把霍景煜踢坏的半扇门给虚掩了起来。
薛洋大步走过去守在了门外。
金银花在林瑶对面坐下,脸上露出了一抹前所有未的严肃。
看到她这表情,林瑶不由一愣:“金老板,怎么了?”
“你知道小霜到底是谁的人吗?”
林瑶迟疑了一下:“永安王的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无忧郡主的人!”
“无忧郡主?”林瑶吃了一惊。
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无忧郡主。
她是永安王的嫡长女,文武双全,论才貌和智慧,许多男子都比不少。
上一世坊间曾流传过一些传闻。
永安王最器重的就是这位无忧郡主,若是可以的话,甚至想要将世子之位传给这个天之娇女。
林瑶在上一世并未见过这位无忧郡主,但是却多次从甄子英的口中得知,这位无忧郡主是个能人。
金银花冷声道:“她实际上是无忧郡主的远房表妹,原名殷兰花。”
“殷家本来也是官宦人家,但是在太上皇在位之际犯了欺君之罪,本来是要全家问斩,但是永安王保下了他们,殷兰花就成了无忧郡主身边的伴读和贴身侍女。”
“而她的家人也被留下了性命,父兄如今全在大牢中服刑,女眷也都被分配在永安王不同的府邸当下人。”
“所以,这个殷兰花其实是授命来害我的?”林瑶皱起了眉头。
金银花冷声道:“你好好想想,你何时得罪过这位无忧郡主?竟然派出她的心腹来对付你!”
林瑶摇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不仅现在不认识,上一世也不认识啊!
林瑶郁闷无比,百思不得其解。
她何时得罪过这位天之娇女了?
金银花见她不像是撒谎,微微蹙眉:“你既得罪了宫里那位,现在又得罪了无忧郡主,这大魏你是待不成了……”
林瑶一听,顿时一惊:“金老板这话是何意?”
“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悄悄送你去郑国!”
林瑶惊住了,渐渐沉默下去。
此时的情形对她实在太糟,闵婷芳虎视眈眈,霍景煜后院里的女人无孔不入,这会子又来了一个无忧郡主。
这些女人若是真想要对付她,机会多得是。
林瑶颤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金银花抬眼看着她:“有啊!让宫里那位下台,霍相后院的女人全都解散,无忧被褫夺郡主称号!”
林瑶苦笑一声:“这绝无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金银花满面嘲讽,“你死死抓住霍相,然后让他成为大魏地位最高之人,自然就可以保你平安。”
林瑶自嘲一笑:“你没看到他刚才的样子,想要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金银花直接翻了一个白眼:“那男人也真是古怪!既然喜欢你,就得想办法保你周全。”
“可他竟然默许他后院的女人来谋害你,他对你的喜欢就未必是真心的。”
林瑶心里仿若被针刺过一般,密密绵绵的痛苦渗入了五脏六腑。
“你先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金银花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把感情寄托在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身上,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这话也不知道是劝慰林瑶,还是在说她自己……
走出屋子,金银花看到了守在屋外的郑文轩:“郑大人还是请回吧,今日这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让她多休息。”
郑文轩深深朝屋子里的女人看了几眼,点点头离开了。
薛洋见状:“我也走了,得去和我姐姐交代几句。”
林瑶听着走廊上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浑身陡然觉得疲惫不堪,倒在了卧榻之上。
重活一世,竟然活得如此狼狈。
两行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无声地浸湿了华丽的枕巾。
皇宫,慈宁宫。
室内燃烧着无数烛光,将整个慈宁宫映照得熠熠生辉。
闵婷芳一身华丽的金红色锦袍,盘腿坐在温暖的炕上,朝对面的男人望去。
“你都已经坐了两刻钟了,就没打算对本宫说什么?”
对面的霍景煜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何必如此?”
闵婷芳轻轻一笑:“景煜你想要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
霍景煜眯起眼睛盯着她:“你知道她没死,是吗?”
闵婷芳笑了:“你说谁啊?谁没死?”
但眼底却毫无笑意。
要不是她暗藏在霍景煜身边的人,怎么会知道林瑶那个贱人竟然没死!
所以,她立刻就让花子清安排动手了。
只不过,不管是花子清还是白悠然,都不知道她们被自己利用,而且也不知道她们要对付的飞天就是林瑶!
有些事,是没有必要让这些棋子知道太多。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无忧竟然也对林瑶产生了兴趣,不仅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女呆在她身边,还出其不意落井下石,也想要置那个贱人于死地!
她眯起眼睛望向霍景煜:“景煜你最近,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叫飞天的花娘?”
没想到林瑶那贱人,自甘堕落跑去当了花娘。
她还琢磨着要不要安排一些恩客去光顾她,让她变成真正的表子!
霍景煜冷冷看着她:“你贵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何必和她一般计较?”
闵婷芳脸上笑意未减,饶有兴味道:“景煜你说什么?本宫至于和一个如此下贱的花娘去计较什么?”
“既然如此,为何不放过她?”
“放过谁?那个飞天?”闵婷芳笑了,“本宫没杀她,不就是放过她了?”
霍景煜深深看着她,忽然用手揉了揉额头:“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她不是叫飞天?”闵婷芳装模作样想了想,“哦,这应该不是她的本名,那她叫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