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轩沉默了。
方凝雨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声音颤抖道：“原来是真的？你真的喜欢上了她？”
简直难以置信！
林瑶之前嫁过甄子明，却在甄子明在前线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和霍景煜不清不楚。
此时被甄子明抛弃作为送往吐蕃和亲的人选，却仍然和霍景煜藕断丝连。
若是小纸条上所写是真的。
林瑶不仅暗中红杏出墙，还跑去花楼当过舞娘！
这样一个名声烂透的女人，郑文轩怎么会喜欢她？
郑文轩朝她深深望去：“凝雨，当初我母亲向姨父提出求婚的时候，你知道他是如何回答的？”
方凝雨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知道父亲当时的态度，强硬地不许她嫁给郑文轩！
“他说，就算我是大理寺少卿，也绝对不会是他方家要联姻的对象！让我母亲死了这条心！”
方凝雨的身形有些踉跄。
郑文轩急忙就搀扶住了她：“凝雨，姨父是不会让我娶你的。”
方凝雨的眼眶含泪看着他：“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郑文轩没有否认：“是！”
“可她是霍相的女人！”
“我知道！”郑文轩垂下眼眸，自嘲一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林夫人救过我的命。”
“救过你？”方凝雨满脸怀疑，“何时何地？”
“此事我答应过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抱歉！”
听到这话，方凝雨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已经不止一次收到过那莫名其妙塞到她房里来的小纸条了。
小纸条上说明，林瑶就是昔日故意出现在施粥棚里的那个小哥，也是金雀楼的舞娘飞天！
当时她带着方家的私兵跑去金雀楼找飞天的时候，就是为了要验证小纸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
王校尉花钱找人画的飞天的画像，却让她陷入了疑惑。
飞天和那日的小哥完全不一样，又怎么会是林瑶？
为了此事，她还被父亲重重地责罚了一顿，王校尉也被父亲降级安排去了京郊。
她当时就觉得，有人故意用小纸条来整她，甚至还怀疑了后院几位姨娘。
但才过了没多久，小纸条又出现了。
这一次，纸条上明确写明，林瑶昔日为了勾引郑文轩，故意出现在她的施粥棚，计谋未得逞之后就以飞天的身份在金雀楼跳舞，目的就是为了要让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全都拜倒在她脚下。
别的男人她管不住，但是看到郑文轩的名字出现，方凝雨就怎么也忍不住了。
又得知云兮楼今日开张，郑文轩下了早朝就匆匆赶往这里，她就坐不住了，带着丫鬟就赶了过来。
此时听到郑文轩亲口承认他喜欢林瑶，方凝雨就忍不住了，颤着声音道：“表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嫁给陌生人？”
方家想要和佟家联姻的希望破灭，方大学士立刻就转头和张家联姻。
张御史虽然不如佟家，但他的身份却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到方家。
“张二公子比佟子淼强多了，为何表妹不愿意？”
张家的家规甚为严厉，家中的几位公子也都在朝中任职。
“张二公子是户部郎中，比起佟子淼要好多了。”
听到郑文轩这话，方凝雨的神色变得背弃不已：“表哥，为何你不愿意娶我了，是不是因为林瑶？”
郑文轩皱眉道：“凝雨，姨父是不会让我娶你的！”
“不！表哥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就一定会想办法说服父亲的，是不是？”方凝雨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满脸哀求。
郑文轩轻声道：“凝雨，这是不可能的，姨父他想要你嫁的人家，并不是我这样的……”
“你别用父亲来当借口！方凝雨忽然高声道，“你分明就是心里有人了！”
郑文轩皱起了眉头，半晌之后道：“表妹，你何必如此？”
他们俩不过青梅竹马，但她都要另嫁他人了，却在对他喜欢的人耿耿于怀。
郑文轩心里有些不舒服，沉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方凝雨还想要说什么，就看到不少人朝他们望来，顿时就觉得尴尬无比，只好点点头：“嗯。”
得知郑文轩送方凝雨离开，林瑶微微皱眉。
“怎么了？”霍景煜问道。
此时晋王和瑞王为了看热闹，跑到阅台的一端去了，茶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
“没什么……”林瑶刚说这话，就看到了霍景煜眼里那抹犀利的目光。
“怎么？对合作者都如此不信任？”他冷笑一声。
林瑶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对他说实话，就压低嗓子将那日在腊八节发生之事说了。
霍景煜面不改色道：“你为何要乔装打扮去见她？”
“当时我不是被沉塘死了？你让我死而复生？”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接近她的目的何在？”霍景煜问道。
“那不是为了要让郑文轩帮我父亲申冤嘛！”林瑶没好气道。
又绕到这里来了。
他要问多少次！
霍景煜的眼眸暗了暗：“可据我所知，你和郑文轩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秘密。”
这一点，郑文轩始终不愿对他说清楚。
林瑶却一脸坦然：“你和文轩不是好朋友吗？他没告诉过你？”
霍景煜咬着牙齿道：“你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晋王在前方忽然就笑了起来：“霍相，你大概没想到吧，升月楼的东家竟然是他啊！”
林瑶急忙朝前望去，就看到一个面色沉冷的中年男子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霍景煜冷笑道：“猜出来了。”
林瑶不认识那个中年人，但却看到了和中年人一同下车的人，顿时一惊：“子英？”
甄子英紧跟在那中年男人的身后，神色凝重。
霍景煜眯起了眼睛：“他没告诉过你，他答应入赘永安王府了！”
什么？
林瑶大惊。
那人是永安王？
甄子英答应入赘？
她急忙就起身朝前望去，就看到甄子英紧跟在永安王的身边，两人说话的神色十分亲密。
霍景煜的眼眸沉了下去。
若是没猜错的话，永安王接到升月楼被乞丐包围的消息之后，是故意带着甄子英来的。
“他知不知道你是云兮楼的东家？”
林瑶摇头：“我也已经好些天都没见到他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