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苍南给我把了脉,又捏起我的下巴,看了看我流血的鼻子。
“上火,吃了太多辛辣之物。”
被救回来的前一晚,为了查清楚死狐狸的秘密,我确实故意在炙烤的兔肉上撒了好多的调味料,但我觉得我流鼻血的缘故不止于此。
“时神医,你能诊出我缘何失忆吗?”
刚才的梦境让我想起了死狐狸的话,他说我们认识,可在紫金楼遇见他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号人。
如果我们真认识,那应该是在十年前,我五岁进京的那次认识的。
那一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呢?
“从高处落下,摔了脑子。”时苍南淡淡道。
“能治好恢复记忆吗?”我迫不及待的问。
“本神医什么都能治,就是治不了缺心眼。”
时苍南的话让我嘴角狠狠一抽。
这说的什么话?
缺心眼?我哪里缺心眼了?
再说了,摔伤脑子失忆和缺心眼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我不满的睨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长得不食人间烟火,嘴巴却这么毒。”
时苍南哂笑:“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取其辱,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更无地自容,好在他并没有多逗留,见我没什么大碍就转身走了。
我看向傅慎言,“侯爷,你和死狐狸都谈了什么?他到底是谁?”
“就这么关心他?”傅慎言眸色深深的望着我。
我摇头否认:“我怎么会关心他?他说我认识他,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想起他想知道他是谁,是因为我很不喜欢他在暗,我在明,随时被他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傅慎言看着我,没有吭声。
我以为他不相信,拉住他的手,小小声的道:“侯爷,我真没有撒谎。”
傅慎言的神色依旧不好看,但这次他开了口,“我们谈的条件里,首要的就是不准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啊?为什么?”我一脸诧异。
“不知道。”
我感觉更怪异了,死狐狸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求傅慎言不准告诉我他的身份?
“那你们还谈了什么?”我看傅慎言。
傅慎言神色凝重:“他不害大兴,本侯不插手他的事。”
“还有呢?”
“没了。”
“这就没了?”我又是一脸诧异,还本能的不相信,他们可是在树林里足足谈了一个时辰。
傅慎言明显没说实话,他有事瞒着我,可我心里清楚,他傅三爷要不想说,我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恰在这时有药童端了汤药进来,我想尽快痊愈,便接过药碗,豪爽的想要一口喝完。
却没想到,这汤药苦得我差点把药碗给当场砸了,这怕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药。
“怎么这么苦?”
药童笑眯眯道:“良药才苦口啊!师父给姐姐用的可都是最好的药呢!要乖乖喝完才能好得快哦!”
小家伙瓮声瓮气的劝慰声和弟弟很像。
想起弟弟,我一鼓作气把余下的汤药全都给喝了。
药童看到我送还给他的药碗空空如也,满意的点着小脑袋走了。
“侯爷,能帮我倒杯水吗?”我苦着一张脸,神情哀怨的看向傅慎言。
傅慎言起身,他倒了水却自己喝了。
嗯?
我瞪着眼睛奇怪的看他。
他没说话,走到床边捧住我的脸,小心翼翼的把他口中的水全部送进了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