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我？”我不答反问，说完快步走到她面前，抄起桌上的茶壶，将地上燃起的火苗浇灭。
顾晚雪愣神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直到火苗彻底熄灭的那一瞬，她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朝我飞扑过来。
“是你！是你害我！是你把我卖进了紫金楼，让我身败名裂的！姜宜宁，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没等她靠近，我反手一个耳光狠狠甩了过去。
“啪--”
耳光声清脆响亮，顾晚雪被打翻在地。
地上是一地被她砸碎的瓷器碎片，倒地的那一瞬，她的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
她满脸怨毒的看着我，还想爬起来与我纠缠。
我冷目森森的冲她怒斥：“顾晚雪，恶毒的到底是谁？
从一开始用尽恶毒手段的便是你，你为了得到傅景行，什么恶心的招数都用在我身上。
先是何初见，你与他勾结，想要我在侯爷的接风宴上当众身败名裂！
接着你借掌家管事，拿热油泼我，想要毁掉我的手！
最后更想把我卖进紫金楼，让我声名狼藉，永无出头之日！
顾晚雪，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就恶毒了？”
我的质问噎得顾晚雪哑口无言。
最后我更冷声问道：“为了傅景行那么一个禽.兽，让自己变得这么不择手段心如蛇蝎，堪比恶鬼，值得吗？”
顾晚雪愕然了一下后，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十五年，我足足喜欢了他十五年啊！我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只有他啊！
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呜呜呜……他怎么就狠得下心啊……”
我看着趴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顾晚雪，仿似看到了那日站在大雨磅礴下痛哭的自己。
是啊！他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他说杀就杀。
杀完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对你嘘寒问暖。
我理解顾晚雪现在绝望又崩溃的心情，但我并没有上前去安慰她。
只有让她清楚的知道这痛到底有多痛，她才会幡然醒悟，才会想去报复。
顾晚雪足足哭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崩溃痛哭过后的她，看起来更憔悴枯槁。
我在她面前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问：“顾晚雪，想报仇吗？”
顾晚雪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后，冷目灼灼的冲我冷笑道：“想从我嘴里套出傅景行的身世？
姜宜宁，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们不是一路人，这个秘密我是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顾晚雪的回答早已在我预料之中，尽管她落得现在这个地步是咎由自取，但她还是恨我，因为她并不是什么胸怀坦荡之人。
我也不着急，冲守在门外的青穗吩咐：“青穗，去把李嫂子的梳妆镜拿来。”
青穗动作很快，转眼就把李嫂子屋里的梳妆镜搬了来。
我将梳妆镜直接摆在了顾晚雪面前，梳妆镜不止将她脸上此时的疑惑照得清清楚楚，也将她样子照得清清楚楚。
顾晚雪容颜本就只属于清秀一类的，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后，她的那张脸更是一下憔悴枯槁的不能看。
苍白，干瘪，没有一丝血色。
大妮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就犹如套在干枯的树枝上。
还有她的胸前，至今还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纱布，刚才发火动怒砸东西的时候，牵扯得伤口都崩裂了，此时血迹斑斑的。
可以说现在的顾晚雪，狼狈难看的就和个孤魂野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