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先扶我回去处理伤口。”我疼得牙齿都在打颤。
甘草不敢再开口,赶紧扶着我回了屋子。
净完手,甘草拿来银针准备帮我挑破水泡。
只是烫伤太严重了,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水泡,甘草又心疼我,拿针的手抖得厉害,怎么都下不去手。
“我自己来!”我索性从她手里把银针拿了过去。
我咬牙把银针戳了下去。
水泡每挑破一个,我都会疼得全身颤抖。
等到全部挑完,我已是全身冷汗密布,那张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苍白小脸,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
挑破水泡后是上药,药粉撒在伤口的瞬间,撕.裂的灼痛感让我疼得忍不出惊呼痛喊:“嗯啊——”
生理性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滚滚而落。
“我的小姐啊!”甘草心疼的跟着我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
连日的操劳再加上病未痊愈和手上的伤,我身心俱疲,随便洗漱了一下连晚饭都没吃就上了床,没多久我就陷入了昏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好像有人来了,还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青青药草香。
“蠢!”
“没良心!”
我好像还听到他骂我。
蠢?
我怎么就蠢了?
没良心?
“我一直良心最好好不好。”
我不满的咕哝了一句,随后再次沉沉睡去。
清晨,我醒来一睁眼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左右看了看,却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等到起身正要掀开被子下床,突觉胸口一凉。
我低头一看,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兜衣没了!
虽然外面衣裳完整,但是最贴身的兜衣不见了!
我昨晚明明是穿着兜衣入睡的。
我生怕自己搞错,不仅特地解开衣裳检查了一遍,还把被子床褥都翻了一遍。
胸前空空荡荡,床上床下都空空荡荡。
我的那件绣着海棠吐蕊的粉色兜衣真的不见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好好穿在胸前的兜衣会不见了?
难道是盗贼?
我惊慌失措,正想喊来甘草问个究竟,却在这时被枕头下咕噜噜滚出的一个东西硌到手。
掏出一看,是个白瓷药瓶。
我再次一愣,我的枕头底下怎么会多出一个药瓶?
疑惑之际,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青青药草香。
这味道和我昨晚在梦中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我的手背上也散发出一样的味道。
直到这时我才猛然察觉,昨晚还钻心一样疼的手,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药膏,又抬头看向对面大敞的窗户,隐约猜出是谁昨晚大半夜偷偷跑来给我换药,留下药膏又把我贴身兜衣拿走的人是谁了。
“流氓!”
我气得红着小脸嗔骂了一句。
“小姐骂谁流氓呢?”
甘草端着热水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我没说话,而是一脸奇怪的看向甘草:“怎么了?一大早高兴成这样?”
这丫头昨晚为我担心的哭了一夜,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可她现在却笑容满面的,着实怪异。
“捡到钱了?”
甘草是个小财迷。
“比捡到钱还开心呢!”甘草放下铜盆,拧了帕子递给我,“小姐,顾晚雪今天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