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怪异的事想从群众口里打听是不太现实的。
突然被人问一些不存在于现实生物的事,是谁都会摔门框让他们赶紧走人。
走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线索,而两人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公园。
花山院千绘倒是有些不在意的样子,估计是雇了九条唯这样的‘保安’后便放心下来了吧。
走到公园的秋千旁,愣是傻站了一下,便坐了下来开始荡秋千。
“呐,九条君,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大清楚,这调查了半天下来跟原地打转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自己只有四天的寿命了当然急死了为什么这个大小姐无所谓?
九条唯在心里呐喊着,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花山院千绘没着急着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夜空被浸泡在黑墨水里,也失去了平时点点繁星的点缀。
“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此话怎讲。”
但花山院千绘又一次止住了言语。
九条唯以为花山院千绘在夜空中发现了什么,抬头一看。
也是一片旷阔而又寂寥的夜空。
但总比盯着一些掉san的东西好得多了。
“我们寻找的方向一直是:它是怎么出现的?它是为什么出现的?它是从哪出现的?”
“这不是基本推理吗。了解它的出身,更好地破解它的弱点。”
“不噢,九条君。”
花山院千绘突然笑了起来,抬起手在空中划来划去。
“九条君,你学过天文学吗?”
这一下子可把九条唯问住,感情自己原本高考也不考天文学啊。
“没详细了解过。”
“那星象你也总了解吧。”
“嗯。”
“只要将星星连起来,就会形成特定的星象。但如果说出发点的星星和路途的星星都错了,那最后拼凑出来的只是杂乱无章的图像,并不是天文星象。”
边说便在空中画着,九条唯依稀能看出花山院千绘是在比划十二星座的星象图。
“你明白了吗?九条君?”
九条唯思索了一会,这大小姐给提示还真是隐晦。
不把自己活成百科全书或者现实版柯南估计都不好和花山院千绘对话。
但仔细一想,花山院千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便是——
出发点就错了。
“你是说我们不应该调查它本身?”
“九条君还是很聪明的嘛!”
但九条唯总感觉花山院千绘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
“所以我们应该换个方向来,那就是——”
花山院千绘故意没把话讲完,望向九条唯。
九条唯被花山院千绘盯得浑身发麻,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点子。
“我不太明白,鄙人笨拙,还请花山院小姐细说。”
“那当然是——找同被怪异袭击的人调查情况啦。”
“?”
顿时间九条唯说不出话来,只能说花山院千绘这话粗理不粗。
比起在这当无头苍蝇,找遇到了相关案件的人来调查反而更加轻而易举。
“好,花山院小姐说得对。可是花山院小姐,我们还有一个大问题。”
“去哪找同样遭受到怪异袭击的人呢?”
“这个啊,跟着自觉走就好了。”
花山院千绘在九条唯心里的形象受到了一次重置。
从起初的有钱端庄矜持还有些毒舌的大小姐。
变成了虽然懂得很多却总能提出一些一般人想不到的无厘头想法的大小姐。
也不知这个点子是忧是喜。
从九条唯带路变成了花山院千绘。
但九条唯心里不是滋味,总感觉是中了花山院千绘的全套。
就算是自己的老板,也要起一些提防心,各自的身份都不是什么可以摊牌讲话的事。
“到了——”
花山院千绘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停下,面前是一栋破旧的房子,就连木门都歪歪扭扭。
“花山院小姐,您,来这是?”
“当然是来调查的。”
说罢,花山院千绘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花山院千绘又敲了敲门,只见大门根本没锁,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后便缓缓打开。
九条唯把花山院千绘拦在身后,自己先向里观望观望。
是个没有什么特点的私人宅院。
一口井、一颗已经濒临枯萎的树、和一栋老破陈旧的房子。
当然在九条唯看来已经是另一幅景象,看了一天但还是容易反胃,只能转移视线看向地面。
虽然这里的戾气很重,但目前没有看到怪异的影子。
“花山院小姐,等会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身旁。”
只见花山院千绘点了点头,推开门径直向里走去。
只能说花山院千绘是充满自信,知道里面没有危险才敢大步向前。
九条唯也是拿她没办法,老老实实像个保安一样跟在她身后。
屋子不大,推开纸帘门后便是一个过道,但只有两个房间,过道显得有许些多疑。
一间房的纸帘门已经被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但却散发着怪味。
花山院千绘闻到连忙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九条唯也用手捂住口鼻。
另一个房间的纸帘门虽然被拉着,但稍微还留着一个缝。
隐隐约约能听到房内传来的电视机娱乐节目的声音,和电视机的微弱的光。
九条唯走到花山院千绘面前,摇了摇头。
并且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自己便拉开纸帘门。
房内的状况让九条唯倒吸一口凉气。
不大的房间内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
不论是零食还是厨余垃圾都堆满了房间。
而在垃圾堆中间的,是一个裹着被子的人。
那个人正吃着什么,专注地看着电视。
但电视上却是雪花屏,突然间也从娱乐节目的声音变成刺耳的刺啦声。
恍然间,九条唯还看见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定睛一看。
是一只老鼠正蜗居在那个人的头上,甚至还向九条唯的方向看去。
但一看到九条唯老鼠便吓跑了。
那个人也终于开口。
“啊,米奇怎么跑了。”
听着沙哑的声音应该是个男人,也注意到了九条唯的到来。
“多久没有客人了?啊,欢迎。随便坐。”
奇怪的是男人并没有对九条唯的赶来体现出惊讶。
就算男人这么说自己也没地方下脚。
九条唯正打算吩咐花山院千绘不要靠近时。
一个脑袋便从手臂下探了出来。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