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怎么一把年纪还血口喷人呢？说话要讲究证据，你哪只眼看到我嫉妒。”贾张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哪只眼？两只眼都看到了，某些人恨不得双眼喷出火来，当表子又立牌坊的东西。”
放下早就纳好的鞋底，一大妈不甘示弱道。
“行了，都别吵吵，该干嘛干嘛。”
听到李青山买自行车，易中海也有点不高兴。
“切，装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在半夜里敲寡妇的门！”贾张氏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开始阴阳怪气。
气冲冲看眼贾张氏，易中海真想撕烂贾张氏这嘴。
夹在众人之间的秦淮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妈，别说了，咱们回家吃饭吧，棒梗槐花吵着闹着喊饿。”
自从贾东旭死了之后，贾张氏每天就像防贼一样牢牢盯着她，生怕她跟那个野男人一走了之。
秦淮茹只要跟男人多说几句话，贾张氏就会像苍蝇一样不停的在旁边阴阳怪气。
可每次轮到吃饭的时候，老虔婆吃的比谁都香，心安理得享受着儿媳妇在男人之间用擦边球换来的粮食。
“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月底咱家一粒粮食都没了，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当年你要是不嫁过来，我儿子东旭就不会死，现在刚才害得我饿肚子！“
贾张氏丝毫没有给秦淮茹留面子，反而嚷得更大声。
秦淮茹被当众羞辱，委屈的直抹眼泪。
一大爷目睹事情的所有经过，又见俏寡妇流泪，叹口气，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把缸里面仅剩的棒子面全舀到袋子里，然后一把塞到秦淮茹手上。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们吃吧！”
秦淮茹见有了下锅的饭，道声谢后也顾不得继续哭，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溜烟跑回家给棒梗做饭去了。
贾张氏也停住嘴，怏怏回屋准备吃饭。
只留下瞠目结舌的一大妈傻愣在原地：“你咋把最后几天口粮全拿给秦寡妇，这个月还有三天呢，没了这些口粮，咱们吃啥？”
城里职工每人统筹定额，吃完了自己那份，再想买都难，至于说到黑市买，这年头黑市又不是每天都有，一个月才偷偷摸摸开那么几次。
没了这些粮食，一大妈心慌的不行。
“这有啥，咱们都是老胳膊老腿了，少吃几顿饿不死，棒梗她们还要长身体，不能饿着。”
一大爷面无表情，转身继续回房间睡觉去。
过了片刻，端着饭碗准备过来蹭饭的傻柱也傻眼了，他之前因为锅被当成猪槽，所以最近一直在易中海家蹭吃蹭喝。
至于说他家原本的粮食，当时他看连锅都没了，禁不住秦淮茹撒娇，索性把粮食也打包送走。
也不知道秦淮茹全家咋那么能吃，拿这么多粮食！比李青山养的那头猪还能吃。
这一晚，一大爷是饿着肚子睡觉的，因为他中午生闷气躲在房间里没吃饭，下午想吃了又没粮食做，所以他现在饿的是前胸贴后背。
后半夜实在捱不下去，只能到水井里舀几瓢凉水下肚充饥，转身发现后院李家还有灯光。
伴随着灯光的是阵阵漂浮的肉香味，原来是许春艳忙着准备明天结婚要吃的饭菜，正在用猪肉炼油。
那股猪肉经过油炸后的特有香味，让易中海不由自主的咽口唾沫，情不自禁的脚步就走到娄晓娥家灶房。
大半夜的，娄晓娥也没有睡觉，在旁边帮许春艳洗菜择菜，美名其曰跟着学做饭，怎么哄都哄不走。
“一大爷，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干啥？”
娄晓娥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全院的权威易中海居然稀里糊涂跑到自己家门前，像个鬼一样愣怔的盯着满锅热油，把她吓得够呛。
“没啥，就是好奇你们大半夜干啥，弄得声响挺大！”
易中海挠了挠后脑勺，总算是想出一个借口。
“声响大？我们住后院，你住前院，有段距离吧？这么小的咋有事你也能听到？”
娄晓娥看了一眼吱吱冒油的铁锅，满脸不解。
“那可不是，大半夜不睡觉，打扰全院人休息就不对……这肉是大肥肉练的吧？肥肉膘子看着怪喜庆。”
易中海前半句话还正常，后半句话就歪到没边儿了。
娄晓娥瞬间明白一大爷这是犯馋想吃点，转过头瞥向忙着油炸东西的许春艳，想听听她的意见。
“不好意思，一大爷是吧，如果你认为吵到全家人休息，明天可以去街道办举报我们，如果没啥事的话，还请你赶紧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办正事。”
许春艳旗帜鲜明，直接下达逐客令。
别看她现在犯尘肺病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可当年怎么着也是敢跟男人一起下矿洞挖煤的强人。
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易中海这种人压根不够看。
“你，行呀！算你厉害，农村来的泥腿子！等着吧你，明天李青山不是结婚吗？我偏要召开全院大会，让你们这个婚礼办不成！”
易中海没想到一个农村来的妇女态度也这么强硬，更加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触犯，像得甲亢般怒道。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我擦亮眼睛等着看你开会呢，看你们这群人到底能开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许春艳眼皮子连抬都没抬，自顾自忙着炸肉。
强大的气场令娄晓娥崇拜的眼睛都快直冒小星星。
在四合院里生活这么久，这是第二次有人敢让一大爷易中海吃瘪，第一次是李青山。
“你，没素质！泥腿子，扰民祸害全院！”
易中海刚想再扣几个大帽子，忽然发现许春艳已经抡起油勺子要砸，顿时吓得抱头鼠窜。
热油炸的勺子要是打到身上可不是笑话，不死也脱皮。
最后易中海还是灰溜溜的跑回家，心心念念的肥肉膘子终究是个泡影，伴随的还有越系越紧的裤腰带。
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秦淮茹家，易中海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装哔，把全家仅剩的粮食拿给秦寡妇。
这下倒好，贾张氏笑的合不拢嘴。
自己饿的只能喝凉水。
看来明天必须要召开全院大会，好好教训教训李青山一家子，还有那个娄晓娥，必须要敲打敲打！
易中海嗅着诱人的香味，暗自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