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应该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不可能!”齐修文一口否决。
“怎么不可能?”许骆山正色地问。
其实他也委屈,他比宋倚云和齐修文都要大一点,按照年岁来讲,这俩人叫自己一声哥,他应得心安理得,但以后他和齐修歌结婚了,平白就要叫这俩人哥嫂了。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但更让他心里发堵的事情是,他想要叫齐修文一声哥,这人还不愿意!
上哪儿说理去?
齐修文一脸警惕地看着许骆山,“你心里分明有喜欢的人!”
“可我曾经喜欢的人,已经嫁人了,而且她说她不可能和她的丈夫离婚,我难道还要为一个注定不可能的人苦守一生?”
齐修文听了这话,有点感动宋倚云能说出那样的话,但更多的还是恼火:“那我妹妹呢?”
“那日,我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固执地扶着那老太太,身边的人都在拒绝向她提供帮助,她都没有放弃,她善良勇敢又坚定,在我看来,不比你媳妇儿差。”
齐修文手指颤了一下,“你……”
“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若是修歌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她的。”许骆山拍拍齐修文的肩膀,“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把齐家搞破产了吧。”
结果,这俩人正算计着呢,就传来消息,沈家和陈家撕破脸了,沈家不再给陈家投资,儿女联姻也取消了。
一时间,那些原本看着沈家面子的商人也都纷纷撤资的撤资,毁约的毁约。
齐修文和许骆山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如今有人帮他们铺路了,他们就更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了。
于是,又传出陈氏卖出去的电器有质量问题,好多人家都因为用了陈氏的电器而引起火灾。
这当然不全是齐修文和许骆山的算计,更多的还是陈氏的电器本来就有质量问题,在此之前也已经曝出过几起事故了,但都被陈家给压下去了。
齐修文和许骆山找准机会,让那些承受损失的顾客都找上门来。
如此一来,原本那些因为毁约要付给陈家违约金的商户不仅不需要付违约金,陈家还要赔偿他们一大笔损失费用。
陈家原本就已经被齐修文掏成一个空壳子了,前段时间能东山再起,也是因为有着沈家在背后助力,那些商户看重沈家从政的力量,才会巴结着陈家,让陈家一夜之间就起来了。
但这样的东山再起,并不能改变陈家的本质已经是一个空壳子的事实,正等着用这批货款回血呢。
沈家和陈家撕破脸,那些违约解约的商户本来该赔给他们一笔钱,对于陈家目前来说,到是没什么影响,只是长远来看,没人敢和陈家合作,这一点,陈玉寒还能强撑过去。
谁料这批货又出现了问题,这可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硬是叫陈家雪上加霜了。
陈风亭得知此事之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晕过去了, 中风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一身落魄,灰头土脸的陈玉寒出现在许骆山面前的时候,许骆山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为什么背叛我?”陈玉寒的眼睛泛红,看上去已经好些天没有休息过了。
“背叛?这话说得可真是毫无道理,你最初便是在骗我,有什么脸面问我为什么背叛你?”许骆山唇角上扬,“难道这世上,就只许你陈玉寒耍阴谋使手段,机关算尽,便容不得旁人算计你一回了?”
陈玉寒大笑着走了。
许骆山也没追过去,只很久以后,听说陈玉寒卖了陈家的别墅,扔下中风的父亲和重病的母亲,卷着钱独自一人离开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陈家大小姐陈玉蓉,到最后还是嫁给了二婚带孩子还秃顶的吴承起。
确切的说,不是嫁给他,而是被他包养了,做了个外室。
吴承起从陈玉寒的手里买下了陈家的别墅,在这场针对陈家的风暴里,他也小捞了一笔,如今算不得跻身上流社会,却也算得上中层了,不少小门小户清清白白的姑娘上赶着要嫁给他。
于是他选了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作为自己的妻子,一同住进了陈玉蓉住了二十一年的别墅,将陈玉蓉养在外边做了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但他也没有逼迫陈玉蓉,只要陈玉蓉愿意走,他绝不强留。
奈何陈玉蓉根本就没有生存之道,自然只能郁郁寡欢地留在吴承起给她租的小房子里。
这一日,齐修文下班,照常去学校接宋倚云,竟被告知宋倚云身体不舒服,被送去医院了。
他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赶去医院,就听见大夫和宋倚云交代:“你这才两个多月,胎相不太稳,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操劳了,要好好休息,女人这第一胎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是出了事儿,以后的孩子都可能要坐不住的。”
齐修文站在门口,听了这番话,连动都不会动了。
宋倚云乖巧地应和着大夫的话,“我确实是没注意到怀孕了,要不是今天不舒服了,也想不到要来医院看看。”
她例假一向不准,这次没来也没当回事儿。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身边也没有婆婆照应着?”
齐修文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脚步踉跄着冲了进来,“带我,我妻子她……”
“胎相不稳,回去得好好养一阵子才行了。”
齐修文勾勾唇角,想笑,却发现自己连笑都不会了,只一个劲儿地朝着大夫弯腰,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我给开了安胎药,你去拿了吧,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诶!”齐修文应下,然后低声和宋倚云交代,“我去拿药,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宋倚云点头,齐修文一溜烟就抛出去了,再跑回来时,手上已经拎着一袋子药,然后弯腰将宋倚云抱起来,“大夫,我们先走了。”
“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不放,大夫说了,你不能操劳。”
“但我能自己走路!”
“不,你不能!”
大夫看着两人绊着嘴走远,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