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搬了一把躺椅过来，让李鱼跃能躺着赏花。
李鱼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盆花，感慨道：“真想把如此美景画下来。”
清燕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位看起来可一点不像害怕的样子。
看来她们是白来了。
清燕摆了摆手，与其余人重新躲藏起来。
若今夜那女鬼没有出现，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
她躺在房梁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空。
子路坐在李鱼跃身边，静静地等了片刻，小声说：“主子，成了。”
“嗯，这次别再搞砸了。”
“是。”
清燕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她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然后就见下方传来一声尖叫，她下意识翻身跳下房梁，然后就见寝宫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白影从窗户跳了出去。
那白影仿佛就是一件纯白色的衣裳，飘动时还能看到飞扬起来的黑发。
她刚要追上去，就见那东西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又是一声尖叫。
清燕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知道是另外几人追过来了，交代一声：“保护昭仪娘娘。”
然后从窗户跳出去，朝那那白色恐怖的东西追上去。
清燕大喝一声：“来人，拦住她！”
不管是人是鬼，这个时候，清燕都必须将她拦下，一探究竟。
院子里埋伏的内侍冲了出来，有些看到那飘着的白衣女鬼吓得晕了过去。
有的阳奉阴违，偷偷往后方撤退。
“鬼……真有鬼啊……”
“快跑！”
清燕高声喊道：“何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丢出两把飞刀，直接朝对方的胸口和面门射去。
一把飞刀穿透了白衣，远远地落在地上，另外一把飞刀像是插入了实体，远远地能看到有血流出来。
只是那东西依旧没有停下来，往院墙外飘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月华殿。
清燕追出去时，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命人取来火把，在地上仔细检查，果然看到了几滴液体。
那液体黑红黑红的，并不像是人血。
她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清燕姐，我们朝四个方向都追过去找了，没有找到那东西。”
难不成真是鬼？来无影去无踪？
“再去找找，地上有没有这样的印记，如果有，循着这个印记找。”
“是。”
清燕转身回到屋内，瞧见李鱼跃一脸凝重地坐在床边，而她的宫女吓得面无血色，主仆俩紧紧挨在一起。
“昭仪娘娘恕罪，奴婢未能抓到那假扮女鬼的人。”
清燕内心已经不确定那是不是人了，人不可能可以这样飘着，哪怕轻功再好。
不等李鱼跃发话，她拱手说：“奴婢这就回去请皇后娘娘降罪！已经快要天明了，娘娘可以小睡一会儿，那东西不会再来了。”
子路忍不住回击道：“你怎知她不会再来？”
“破晓在即，那东西若是真的鬼，最怕初升的朝阳，若是假扮的，更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宫里来去自如。”
因着皇上寅时过半就要上朝，所以后宫的下人们几乎在寅时三刻都要起身，那时候，各宫宫人来来往往，假扮的鬼可不敢出来。
这事情确实蹊跷，清燕想回去跟皇后娘娘讨主意。
等她带人离开，李鱼跃躺回床上，闭着眼睛说：“接下来，是不是该请太医了？”
子路有些紧张地问：“主子，您这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咱们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对付那人可以等您生下皇子以后。”
“你以为，不除掉她，我能安心生下孩子？”
李鱼跃冷笑，这后宫里的人比鬼可怕多了，她要不是小心再小心，也不会察觉到有人在她的宫里动手脚。
清燕回凤梧宫时，安容锦还未起身。
倒是清霜等人围着她问了许多问题，但听说真的有疑似女鬼的东西出现时，一个个惊讶极了。
“怎么可能？那女鬼什么模样？”清霜压低声音问。
“惨白的脸，五官出血，反正丑的厉害，不过不可能是那东西，鬼魂乃是魂体，而我的飞刀击中了她的脑袋。”
清霜拍着胸口说：“谁能敢在宫里弄这种把戏？而且她还能在你们的监视下逃之夭夭，这也太厉害了。”
清燕揉着脑袋说：“不知为何，后半夜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东西从窗户飞出去了。”
清霜没有想太多，安慰道：“等的时间长了，人自然会困倦，人之常情，你不用自责。”
等室内有了动静，清霜带着清燕进屋，瞧见皇后娘娘已经起身了。
清燕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着重说了最后的发现。
“奴婢等人循着那印记找过去，最后是消失在一座无人的宫殿中。”
“哪座宫殿？”
“是贤妃娘娘从前住的芳菲殿。”
那座宫殿十分豪华，安容锦是预备着等哪位妃嫔晋升妃位后再赐给她们住的。
如今那座宫殿空无一人，只每日有宫人去打扫一番。
倒是个装神弄鬼的好地方。
“派禁军进去搜寻，任何可疑之物都别放过。”
“是。”
“还有，把月华殿昨夜配合你们的内侍全招过来，本宫要问话。”
安容锦想也知道，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一群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内侍，居然被女鬼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还有李鱼跃，她的表现也十分奇怪，但安容锦一时间还未参透这其中的玄机。
“娘娘……”清灵急匆匆跑进来，汇报：“毓昭仪刚才腹痛，请了太医过去。”
安容锦正巧有些话想问她，起身带着人过去探望。
曲潇湘几人已经等候在大殿中了，见到皇后娘娘盛装出行，急忙跟了出来。
“都回去吧，毓昭仪动了胎气，本宫去看看她。”
曲潇湘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担忧地说：“娘娘，妾身也想去看望李姐姐，她没事吧？”
闵文殊不想惹麻烦，可她很好奇昨夜发生了什么，于是也表态想去月华殿。
尹慧敏无声无息地跟在后头，也无人驱赶她。
她想了一路，李鱼跃这一胎怀的这么折腾，怎么还不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