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脑淤血？”
“这怎么可能呢？人家可是主任啊，年轻的时候还当过医生的，不会连这点判断都出错的吧？”
“就是啊，更何况盛老也的确符合脑淤血的症状啊。”有人拿出了医学宝典来对比，“盛老出现极度昏迷，又有淤血……”
那人顿了一下，突然念不出来了。
宁芊芊挑眉：“念啊，你怎么不见了？”
很简单，那人发现后面关于脑淤血的症状，和盛老的有点差别啊，别的都好说，盛老可是实实在在吐出了黑血。
“我……”
那人刷刷地翻了几页，又在脑淤血那边找点了一点支撑：“对，脑补淤血可以导致气血上涌，还会引起窒息。”
主任伸手到了盛老的鼻子下面一探：“的确有点呼吸急促。”
这下大家松了一口气了，只要对应下药，那就要说了。
宁芊芊咯吱咯吱地咬着棒棒糖，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不知道为毛，那眼神特别让人那个书呆子觉得有点慌。
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书呆子扶了扶眼镜，躲到了人群中。
主任有了医学宝典的加持，更加有信心了，开始和几个得意门生一起，准备把盛老搬运到开阔的地方。
还有模有样地指挥起人来：“你们都散开，盛老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校长点头：“都退后。”
盛燕行更是一把拽住了前排的人，往后丢去：“死开！滚到后面去！”
宁芊芊在人群中，也感受到了这股后退潮。
她脚步往后一抬，突然撞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闻着那熟悉的木质香味，宁芊芊举起的手肘立刻放下了，是薄司言。
他紧紧地把她护在了怀里，往后一带：“这里人少。”
颈边，是他温热的呼吸，酥**麻地萦绕在她身边。宁芊芊抬头，见到了前面的男生后退时不小心碰了她的手。
身后就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挡住了那个男生。
薄司言紧紧地抓住了那个男生，不让他靠近自己分毫，沉声道：“让开。”
男生抬头看着薄司言的眼神，透着寒光，紧绷的神色让他联想到了草原上护食的狮子。
他的领域，他的女人，不容侵犯。
不由的，男生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宁芊芊。
宁芊芊本尊：“？”
姐有长得这么丑？
宁芊芊纳闷地转过头，却发现薄司言用一种犀利的目光盯着那个男生，隐隐地透着警告的意味。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一身戾气顿时收敛，“可能是因为你太过耀眼了。”
宁芊芊眯了眯眼，盯着他，足足三秒。
这让薄司言手心都捏出了汗。
难道说刚才露馅了吗？也对，丫头那么聪明，一定是看出了破绽了。
啪。
脑门上被拍了重重地拍了一下。
“还是学生，就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宁芊芊虎着脸，明显是不悦了。
薄司言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被发现了啊。
？
“你这什么表情？”
“嗯，好。”他点点头，认真地说。
宁芊芊看在他态度还可以的份上，点了点头，印象中薄司言可是沉默寡言的霸总，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了？
看来霸总养成计划要提前了，得抽空好好给他补补课，让他回归到他正常的人生轨迹中去。
那边，主任带着几个得意门生继续在奋斗。
盛老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盛燕行是个暴脾气，恨不得当场就把主任给宰了：“怎么回事，不是号称曾经是医生吗？怎么这点急救知识也没有？”
他一脚踢了过去。
把其中一个学生给踢倒在地了。
主任吓坏了，都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怎么盛老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真的搞错了方向？
也许盛老不是什么脑淤血？
“救护车呢？死哪去了？”盛燕行吼道。
校长哆嗦着说：“是这样的，救护车还要五分钟才能赶到。”
“那就派直升飞机！”
“可是……”
“可是个屁，要是我爷爷有一点损失，你们这些人就去陪葬吧！”盛燕行眼眶通红了。
这时救护车来了。
校长感动地快哭了，这帮天使总算来了啊。
“快点，给盛老看看！”
医生们从救护车上下来，初步检查了一下盛老的病情，为首的医生脸色都变了，喝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并且抬头看了一眼主任：“这是你做的抢救措施？”
主任有种变成小学生被老师批评的既视感：“是，是我，怎，怎么了？”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医生呵斥道：“盛老已经颅内高压了，你还把他的头垫高，这无异于杀人啊！”
“什么？”主任如遭雷劈，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盛燕行一副快杀人的样子，一脚踢倒了主任：“你去死！”
主任觉得很冤枉，这谁能知道呢？更何况大家不都是默认为脑淤血了吗？
“确实，这和脑淤血有点相似，但是还有有所不同的，如果按照脑淤血的方法来处理，那会加速病人的病情。”医生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盛老抬到车上，然后进行紧急的开颅手术！”
“现场做？”盛燕行问。
医生点头，表情严肃：“已经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了，如果等赶到医院，那就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了。”
盛燕行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中，当场做手术，这里条件那么简陋，万一出现了感染或者其他问题怎么办？
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可是医生都说得这样严厉了，要是不采取果断一点的措施，那爷爷的命就危在旦夕了。
他身为盛家的继承人，必须要当机立断。
“那就做手术！”
校长有点担忧：“可是……”
医生说道：“好，我马上安排，只是我们还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你们当中谁有开刀的经验？”
医生扫视了现场的一帮医学生。
他们齐刷刷地后退了。
这种烂摊子谁要接啊，吃力不讨好的，人家可是盛老啊，一个不小心出错了，他们可就小命不保了。
一帮人如潮水一般涌退，只有一个女生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你？”
宁芊芊思考了一秒钟：“我的确可以，不过看我儿子的表现了。”她冲着盛燕行勾勾手指，霸气十足。
“来，跪下，叫爸爸，我就救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