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似乎又阴上来了。
乌黑的云彩把太阳完全遮挡住了,瞬间,整个城市就从阳光普照变成了浓郁的黑色。
下一秒,豆大的雨滴就低落了下来,惹得人们赶忙跑到了屋檐底下避雨,边跑嘴里还边不停的抱怨着老天为什么要突然之间就下雨。
伴着第一声响雷,闪电成功的划破了骆玖戈病房外的窗户。
外面风很大,把雨吹进了屋子,窗帘在肆意的飞扬,雨滴已经打湿了半个窗帘,但是没有人去关上。
骆玖戈听到盛欢的话,感到很是意外。印象中的盛欢,独来独往,从来不和任何人走的很近,很多事情她都是局外人,谈何利用自己一说?再说了,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金钱吗?盛欢并不在意这些。
骆玖戈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笑了起来,“盛欢,你是发烧了吗?你刚才说的什么?利用我?我有什么好利用的啊?你是说那天的事情吗?在秦牧深的面前,我当然得假装是你的男朋友了,不然你看盛柔那得意的表情。”
就在骆玖戈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听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玖戈,你认识秦墨白吗?”
盛欢的声音从耳边徐徐传来,这让本来还在嘲笑着盛欢的骆玖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了。
“你说什么?”骆玖戈茫然的看着盛欢。
窗外猛地又响了一声巨雷,看着这个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秦墨白,你还记得他吗?”盛欢真挚的看着骆玖戈的眼睛,渴望赶快听到骆玖戈的答案。
“你认识墨白?”骆玖戈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甚至还有点哽咽。
“认识。”盛欢没有躲避骆玖戈的提问和眼神,而是坚定的看着骆玖戈,“从小,我们就一起玩。”
“你们?你是说你和秦墨白?”骆玖戈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来,难道秦墨白是秦牧深的……”骆玖戈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三年前,骆玖戈和秦墨白一起到德国开始了他们的留学生涯,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甚至导师都是同一个。
而他们两个的画画天赋都是让人叹为观止,并列整个美院的第一名,被同学们笑称为“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可是就在有一年放寒假回来之后,秦墨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给出的消息是,秦墨白已经死了。
尽管两个人在德国互相依靠互相照料,但是都从来没有提过家里的任何的事情,因为他们的价值观都是一样的,家里的东西都是家里的,而只有自己创造出来的价值才是最真实的,所以两个人只在艺术上做探究,却从来不拿着家业互相比,甚至他们连国内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是的,你说的没错。”盛欢慢慢的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掀开,看着外面的漂泊大雨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继续说道:“秦墨白是秦牧深的亲弟弟,而就在今年,他去世了。”
“我知道,今年寒假开学的时候,他没有回来上课,后来教授说,墨白在国内出了车祸不治身亡。”骆玖戈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曾经我们兮兮相惜互为兄弟,说好了要一起办画展,可是没想到,他却……”
骆玖戈说到这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盛欢从来没有见过骆玖戈这副样子,忧郁忧愁,泪流满面。
“你是应该没想到,杀墨白的凶手就在你眼前。”
就在骆玖戈还在哽咽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房间的门口出现,声音尖锐无比,让人听到感觉很刺耳,而里面还透漏着一丝高傲和得意。
盛欢和骆玖戈一起往门口望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柔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靠在门框上,笑着看着他们。
盛柔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时间,而是继续说道:“骆玖戈你没有想到吧,导致秦墨白死亡的人正站在你面前,正是你心中喜欢的人,怎么,你现在心里纠结吧,一面是自己爱的人,一面是自己的昔日兄弟,你该怎么做呢?”
盛柔笑的很是灿烂,而这个灿烂却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盛柔你在说什么!”盛欢听到盛柔的话很是生气,“我想墨白的死,你知道的应该是最清楚。”
盛欢的声音坚定有力,完全没有被诬陷的那种委屈。
“盛欢你闭嘴!”坐在床上的骆玖戈听到这样的对话,打断了他们,“盛柔,你刚刚说什么?谁是导致墨白死亡的凶手?”
骆玖戈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让他更加坚信的是,他相信盛欢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盛柔看到骆玖戈这样急于知道答案,得意的冲盛欢笑了笑,慢慢的走到骆玖戈的面前,笑着说:“盛欢是导致秦墨白死亡的凶手,因为当时墨白的车祸现场,盛欢就在那里,如果不是盛欢在那里在秦墨白的车急速驶过来的时候,猛然的冲出马路,墨白怎么可能会突然调转方向盘,导致车的平衡不稳最后翻车呢?所以,盛欢才是凶手,是她杀死了秦墨白。”
盛柔一口气说完,没有给盛欢留一点余地。
她看着骆玖戈的脸色由刚刚的红润转为了苍白,知道自己的计谋就要达成了,连忙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盛欢由我们盛家罩着,她早就已经被抓紧派出所了!”
骆玖戈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站在对面的盛欢,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目光恳切却又让人心疼。
“玖戈,你听我说,盛柔说的都不是真的。”
因为盛柔把整件事情描述了太过于具体,再加上骆玖戈的各种变化,这让盛欢有些错愕,她不知道该怎么给骆玖戈解释这一件事情,好像所有的语言文字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既然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盛柔笑着说:“早知道会这样,何必当初做那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