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牧深和盛柔准备走的时候,却看见来时的路上,多了两个正在向上走的人,他们都没有打伞,衣服已经被淋得半湿,正在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走着。
“盛欢?”秦牧深在嘴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而站在身边的盛柔听到了,赶忙看下去,果然是盛欢和程阳。
盛柔感觉自己更加的心虚,本来在这里自己的内心就很害怕,现在盛欢又带着程阳上来了,这让她该怎么办,这是要让她死啊!
盛柔本能的后退里两步,但是并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秦牧深的明知故问,让正走上来的两个人吃了一惊。
他们以为这个天气,秦牧深早早的就来了,而不会等到现在。
盛欢抿了抿嘴,三步并两步走的爬了上来,看了看站在秦牧深身后的盛柔,笑了笑说:“真是可笑,竟然还敢来这里,真不知道自己的良心在哪里。”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秦牧深看到盛欢这个样子,就想到了她竟然借骆玖戈的手来查秦墨白的车祸,就很是气愤,“我想秦墨白是不会接受你给的东西的。”
秦牧深看了一眼程阳手里的那一捧黄色的木槿花,笑了笑,“来祭祀连带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两个人是来搞笑的吗?”
程阳狠狠的瞪了一眼秦牧深,上来就想挥起自己的拳头去打秦牧深,但是被盛欢的胳膊挡住了。
“你到这里做什么,我自然就是做什么。”盛欢一改刚刚的那种憔悴的表情,她也看着秦牧深,丝毫不让半分。
秦牧深眯了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盛欢,又看了看程阳,说:“你背的是什么?别乱七八糟的就放到墨白的墓前!”
盛欢轻蔑的看了一下盛柔,笑了一下,说:“就连乱七八糟的人都带来了,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带?”
可是就在盛欢看向盛柔的那一刻,她有点愣住了。
盛柔今天穿的衣服,是之前她的衣服。她还依稀还记得当时她穿上之后,秦牧深竟然让她回房间换了衣服。
大概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让盛欢有些恼怒。
“你说谁呢,谁是乱七八糟的人,你有病吧!”盛柔听到盛欢这样说,有些忍不住,“明明是你害死了秦墨白,你还在这里装无辜,你的良心呢!”
听到盛欢和盛柔在这里吵,秦牧深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当他看到盛欢和程阳一起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真的很难受。
“好了,不要再说了,吵下去毫无意义。”秦牧深冷着脸说:“到底是谁做的,墨白泉下有知,你们不要在这里吵了墨白的清净!”
“牧深哥哥,不是我,是她在和我吵。”盛柔立马变成了小鸟依人的样子,挽住了秦牧深的胳膊,撒着娇说:“他们欺负人,哼。”
秦牧深拍了拍盛柔,又看了一下盛欢,说:“我们走吧。”
就这样,秦牧深搂着盛柔就要往前走。
而此时盛欢看着盛柔这副样子,恨得牙痒痒,她想起了躺在床上的骆玖戈,想起了埋在地底下的秦墨白,她不能就这样让盛柔过的那么舒服,她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牧深,如果你到最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盛柔做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会有什么表情。”盛欢轻笑了一下,“和一个杀死自己弟弟的凶手睡在同一张床上,不会觉得很恶心吗?这样一个沾满鲜血的双手,我想想就很恐怖。”
“你够了!”秦牧深皱着眉头说,他其实是不愿意相信盛柔会做这样的事情,尽管盛柔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并不至于会像是盛欢说的这么恶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相信盛欢。
“牧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的身边就是一个恶魔,是她导致的秦墨白的死,还让人撞了骆玖戈!”盛欢没有管秦牧深的情绪,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你应该不知道骆玖戈在你家查出来了什么吧?”
这一句话说出来,盛柔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她瞬间觉得自己就要被揭发了,她的后背上,吓起了一身冷汗。
“你胡说,你才是杀人凶手!”盛柔有些着急,“如果墨白不是为了躲避你,他怎么可能冲向对向马路!”
“你敢在墨白的墓前发誓说,你没有吗!”盛欢厉声问道。
“只要我相信小柔就好了。”秦牧深使劲抓住了盛柔的手,还放在嘴前亲吻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而说完这些,秦牧深瞪了一眼盛欢,拉着盛柔酒走了。
盛欢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心酸有些难受。
风从她的耳边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但是却没法吹走她的痛苦。
“好了,这里风太大,我们去看墨白吧。”程阳从盛欢的身后拍了拍她,“说不定,骆玖戈的这副画,会让他很开心。”
盛欢点了点头,跟着程阳走到了墨白的墓前。
墓前的那一束栀子花,已经被风吹乱了,盛欢蹲下来,一点一点的把吹散的花放好,看着墓碑上的秦墨白,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会有人给你送来你喜欢的栀子花,所以我没有给你带花来。”盛欢的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但是我带来的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说着,盛欢把防水袋打开,拿出了骆玖戈的画。
“你看,这是玖戈给你画的。”
画中有骆玖戈和秦墨白,而画中的他们两个人也正在画画,白鸽从天中飞过,风吹的树梢在晃动,是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喜欢吗。”盛欢笑着问,“我明天,就把这副画放到你的画室,这样你就可以经常来看了。”
“对了,还有,很早之前秦牧深说他要给你办画展,应该快了吧,到时候我再来跟你说,好不好?”
盛欢越说,情绪越加的激动,眼泪像是管不住一样不停的流下来,混着这绵绵的细雨,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