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辞安哄生生睡着之后,盛欢把肖辞安叫到了客厅里:“辞安,我想去看看程阳。”
“好,去看看也好,什么时候去?”肖辞安问。
“明天去,程阳的头七我都没有参加,是时候应该去好好的道歉了。”盛欢说。
“可以,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么?”肖辞安看着盛欢问。
“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带我去就好了。辞安,你有带生生回国的打算么?”盛欢问。
肖辞安摇了摇头:“回国的话,要看生生的意思了。暂且还没有要回国的打算,所有的东西都在国外这边,回国也算是人生地不熟,非要说回国的话,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
盛欢点了点头:“我在这边进修完绘画之后,打算在国外发展,不回去了,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在你家住很久。”
“怎么会呢,你是我妹妹住多久都可以。”肖辞安笑着摸了摸盛欢的头。
肖辞安在安排好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就带着盛欢去见程阳了。程阳在一处种满了向日葵的花园中长眠。
盛欢轻轻的把手中的花,放在了程阳的墓碑前。从包里掏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红星二锅头,掏出三个小杯子,各自倒满。
递给肖辞安一杯,然后席地而坐,轻轻的靠在墓碑的边上:“程阳,我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倒茶的时候要八分满,倒酒的时候一定要倒满,溢出来都好。你今天看好了,我把你的酒杯给倒满了。你看酒还是咱们第一次喝酒时候的红星二锅头。你喜欢的我多没有忘记,这杯酒你就喝了吧。”说完,盛欢把酒洒在了程阳的墓碑上。
“你看看你认不认识我今天带来的人,你应该不会忘记,他就是咱们以前在孤儿院时候的大哥哥。你看看他现在是不是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当时我看他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我跟大哥哥敬你。”说着就把自己手中的酒给喝掉了。
“你以前总说,我酒量差,让我少喝点酒。我两口倒的外号还是你给我起的,以前遇见所有的酒杯你都替我挡了。你说要是以后有人找我喝酒,我酒量这么差,让人趁人之危怎么办?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说道这里,盛欢笑了:“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人趁人之危的,我不会喝酒的,今天过后就此戒酒你说好不好?”
“程阳,我把你的骨灰带回去了一点点,也不知道是你的哪里。以前,我总害怕黑,总觉得在黑暗中有鬼的存在,会出现吓唬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不在之后,我依旧怕黑,但是我不再害怕鬼怪了,总觉得,我可以遇见你。只不过,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说着,盛欢已经两杯酒喝下去了。
“程阳,我一定会替你报仇,不管他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只不过,你可不可以等等我,我想先过一会儿安稳的生活,可能这个安稳的生活有点长。你会不会怪我?”盛欢摸着冰凉的墓碑轻声说道。
“以前的时候,就程阳这个小子最疼你,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留着,有别的小朋友欺负你,他都能跟人家拼命。如今他在天上看着你,定然是希望你能生活的更好的,他一定不会怪你的。相信我。”肖辞安摸着盛欢的头说。
“辞安,我想在这里陪一会儿程阳,你先走吧。”说完,就对肖辞安挥了挥手。
肖辞安点了点头:“我一会儿过来接你,别乱跑,别喝太多酒。”说完,转身就走了。
肖辞安走之后,盛欢就这样一直坐在程阳的墓碑边上,没有说话,没有喝酒,只是静静的坐着,就像以前在盛欢出事的时候,程阳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静静的陪着盛欢坐着的时候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失去,盛欢看着渐渐开始变暗的天色,发现了站在远处的肖辞安,慢慢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对程阳说:“程阳,你好好在这里睡觉,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生活,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再见,老朋友。”说完,就向肖辞安走了过去。
时间流逝的很快,盛欢的生活除了学校,回家,偶尔去逛街,每天送生生上学。得空了就去看看程阳,向日葵花在寒冷之下都慢慢的凋零了,盛欢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颗腊梅树,找人栽种在了程阳的墓碑旁边。在下雪的时候盛开,远远的只有程阳的地方散发着生命力。
平静的生活,没有了秦牧深跟盛柔的存在,盛欢都快要忘记这两个人的存在了。
“欢欢,咱们结婚吧。”这句话,是在盛欢在厨房给生生忙碌慕斯蛋糕的时候,肖辞安对她说的话。
“咣当”一声,打蛋器落回了盆子中,盛欢转过头,震惊的看着肖辞安:“你说什么?”
“欢欢,咱们结婚吧,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肖辞安哀求的看着盛欢。
“为什么要结婚,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为什么是我?生生同意你结婚么?”盛欢对着肖辞安一连串的问题都问出来了。
“我问过生生了,生生是同意的。”肖辞安对着烤箱说。
“那么是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是跟我结婚,辞安,你好像并不喜欢我。”盛欢盯着肖辞安的眼睛说。
肖辞安苦笑:“欢欢,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呢?”
“你看我的眼神中没有欲望,没有男女之情。”盛欢冷静的说。
肖辞安的苦笑更加的深刻,怎么就没有欲望跟男女之情了,很早之前就有了,在他还没有离开孤儿院的时候,盛欢还是个小朋友,可是肖辞安已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了,年少的情动当时的人看不懂。经过时间的磨砺,当初的欲望,已经在时间的作用下变得波澜不惊,可是,怎么是没有爱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