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京城,咱一定要去温泉庄子上看看。”马车上姚露凝忍不住兴奋道。
能让贤王看上的宅子大抵不会差,她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前几日也不知是谁说起要进京还一副要哭的模样,现在居然这般期待起来了?”净霜撇着嘴挖苦,一边还杵了杵彩珠,“你说是吧?”
彩珠哪敢说,那可是她们王妃,净霜敢说是因为她俩是姐妹,而她只是个婢女。于是只能干笑两声,就假装去看马车外的风景了。
如今他们路过的一片麦地,如今生机全无,不知她要看什么?净霜鄙视地朝她哼了一声。
“霜儿,你如今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不是外头有人了?”姚露凝换了一副哀怨的语气,还假装用帕子抹了抹泪,“我就知道一起喝过酒的,就绝不是普通关系。”
净霜闻言恼羞成怒,抓起一个迎枕砸了过去,犹不解恨,下一瞬就要上手挠姚露凝的痒痒。
“我让你乱说……”一个虎扑过去,却没有抓到姚露凝,反而抓到了被拉过来做人肉盾牌的彩珠。
“躲在人身后,算什么好汉?”净霜叉着腰指着姚露凝骂道。
哪知姚露凝娇俏地拿起一撮头发放在手里把玩,还朝净霜抛了个媚眼,“我可不是好汉,我是小女子。”
不用说,又是在明月楼学的这些勾人的花招,净霜气得要冒烟。
彩珠夹在中间,还不忘感叹,这两人感情是真好,是那种无关身份地位的好,即便姚露凝现在是准王妃,可对净霜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感觉。
若是有一天,她也能遇到这样的朋友就好了。
他们这一路走得极慢,原本半个月就该到京都了,可他们如今才走到一半。
“王爷,咱们出发的时候就递了折子上去,路上这样拖延会不会不好?”齐瑞担忧道。
不是他说,王爷真是太宠露凝了,走到一个地方只要她说想玩两天,王爷必定会答应在那盘桓两三日。
他们逾期不到京都,真的不会让人来抓他们的把柄么?
“这就是你不懂了,本王身子这般弱,若是按时到了京都,才是不正常。”武承基喝着姚露凝刚送来的茶道。
齐瑞这才猛地想起,对啊,他们王爷身子不好,难免有个水土不服,旧病复发的……
若是按时到了京都,只怕皇帝要怀疑他家王爷是不是痊愈了,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武承基见状悠悠地来了一句,“不必自责,要不是凝儿提醒,本王也未必想得到。”
听这语气,齐瑞有理由怀疑王爷是在炫耀,炫耀他有个事事周到的好王妃。齐瑞不禁有些牙酸,往后不该问的千万别问,老实听王爷安排就是了。
次日,齐瑞现在也不着急了,昨晚好好睡了个觉,才整点人马开始上路。
不想走到街道中央却被人堵住了,根本走不通。
“齐瑞,去看看怎么回事?”武承基吩咐道。
齐瑞应声前往,到了就听见人群中时不时有人发出‘啧啧啧,真可怜’或者‘小姑娘真可怜’的感慨。
他又往里挤了挤,就见一头戴白花的姑娘跪在中间,旁边还躺着一个用草席盖着的人,那姑娘莹白着一张脸,脸上满是泪痕,应当是刚刚哭过。
身旁立着一块牌子,上书‘卖身葬父’四字。
姚露凝今日被武承基要求和他共乘一辆马车,自然就听到了齐瑞的禀报,忍不住笑道,“没想到这甘露镇,还有这等热闹可看。”
“这明明是人间惨剧,哪是什么鬼热闹。”齐瑞忍不住嘟囔道,心中腹诽这露凝现在是越发没有同情心了。
武承基却是个无理由支持姚露凝的,他温柔看向她,“莫非之前你还看过这种热闹?”
姚露凝摇摇头,“我倒没有,柳玉有,他当时答应帮我画宫灯时,就是因为被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骗光了银子。”
想到柳玉,姚露凝又笑了笑,武承基的脸却黑了下来,这姓柳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下齐瑞也有些拿不准了,那姑娘看着挺可怜的,莫非真是个骗子?
姚露凝看他这模样,又看了看堵着路的人,于是出了一个特别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