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的夜晚,一群年轻的精英在一家会所有一个牌局。
原本贺怀池是不够格的。大家知道他是贺家的私生子,贺家对他的态度决定了这些上流人士对他的态度。
可是他娶了宋舒予情况就不一样了。
上次宋京梁带着他去参加那么重要的研讨会,就摆明是要给他介绍人脉的。其中一个看贺怀池还挺顺眼。
这个牌局,自然而然就把贺怀池给叫进来了。
贺怀池穿着熨帖好的西装,姿态有些慵懒的靠着椅子坐着。
他对打牌没什么兴趣,但对现场的人很有兴趣。
“怀止刚度完蜜月,现在身体肯定虚得很,我们都没好意思喊他。”显然这群人和贺怀止关系是不错的。
因为贺怀池是他弟弟,对他也没带着多少心眼。
“要说虚,怀池你更虚吧?把咱们C城最娇艳的一朵花给采走了,还不得天天在家好好伺候着?真是把我们哥几个给羡慕死了。”
贺怀池闻言,勾起唇角笑一下。
这一笑,意味着他与宋舒予这样的大美人那方面有多和谐,然后有多幸福。
“怀池,你可是咱们男人的榜样啊。这么个大美人在家是不是只喝露水,不吃饭的啊?”
“人家也是人,当成仙女了吗?”
“人小龙女不就是吃蜂蜜的吗?”
娶个漂亮女人的好处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至少满足了男人极大的优越感。
男人之间,聊生意,或者聊女人。
女人聊完,就开始聊生意。
“城中村那个改造,听说贺家也会参与。怀止你透露一下,如果贺家真的参与,那哥几个就不去忙活了。”
贺怀池不动声色,淡淡说,“高层决定,我不大清楚。”
一个年轻男人嘴里衔着一根烟,将牌打出去,说道,“怀池,不拿我们当自己人了是不是?又不是让你透露什么商业机密。你不说,我们只好去问怀止了。这事十有八九是他负责。”
赶巧一个来递酒的女孩子一不小心把酒洒到了他的身上。
女孩忙手忙脚乱的道歉,还要用手去给他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贺怀池将她手拦住,淡淡说,“没事。我自己擦。”
旁边有人起哄,“别在这擦,去隔壁房间,让人家小姑娘好好给你擦。”
贺怀池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女孩。
估计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头发高高的挽起来,穿着会所统一的衣服。算不上多惊艳的美,但贵在年轻,一张脸很清丽。
见贺怀池没什么举动,身边男人凑过来说道,“你上次拒了姚盛楠,说明是不喜欢年龄大的。这个年轻,兴许还是个雏。他们在这里上班,知道规矩,不用担心。”
贺怀池像是被劝的动了心,起身,将衣服理了一下,语气极淡的问,“隔壁有毛巾?”
女孩愣了一下,才点头,“有的。先生这边请。”
贺怀池跟在女孩一侧离开。
这边的牌局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结束,有人好奇,把贺怀池跟前的牌掀开来看了,大惊,“一手好牌啊。”
“这男人啊,家里女人再好看,也忍不住要偷腥。不过想到那女人是宋舒予,我怎么还有点不忍心。”
“人家已经嫁人了,你就死心吧。”
隔音效果不算差,男人们的调笑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听得并不清楚。
贺怀池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坐的很懒散。
女孩找到了一块毛巾,走过来要给他擦。再次被贺怀池拦住,“在这收入怎么样?”
女孩愣一下,才回,“几千块钱吧,碰到大方的客人,偶尔会有小费。补贴家用,有多少是多少。”
她说着,有些难为情的咬了咬嘴唇。
“认识贺怀止吗?我大哥。”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点头,“贺总偶尔会来。”
“会给小费吗?”
“贺总赢了钱,或者心情好,会给一些。”
“以后他再来,你告诉我,我给你小费。”
女孩没懂。
贺怀池从她手中把毛巾接过来,说道,“根据你给我的信息,报酬不等。但有一条,钱货两讫,敢乱说话,你会很惨。”语气很淡,眼神却太过冰冷。
“先生这是要收买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更倾向于这是一笔交易。你收集消息,我付钱。”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做这些?我只是本本分分在这上班而已。”
贺怀池轻笑一声,让女孩的谎言不攻自破。
他缓慢的说道,“你一共倒了四次酒,碰了别人的胳膊三次。还有,你的裙子比其他人最起码短了五公分。”
他所看到的这些,不过证明这个女孩,靠着这样勾引男人而获得不少的外块。
眼下有个更容易的方式让她挣钱,贺怀池觉得她不会拒绝。
留下一个号码,又给她账户转了一笔账。贺怀池看一眼腕表,说道,“再过十分钟,就说我是临时接了个电话先走了。”
女孩突然在他身后说,“其实不用付钱,我也可以……”
成年人之间话不用太挑明。
贺怀池微微侧目,平静说道,“就说给我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喊我回家吃饭。”
他说完,迈步离开房间。
开车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下车买了一大束白玫瑰。没多久之后,车子在宋家的别墅前停下。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宋舒予银铃般的笑声。
捧着花进去,宋舒予先看到了他怀里的花。兴许是这样,开心的迎过来,问,“不是说今晚有牌局,现在还早吧?”
“我对那些没什么兴趣,找个借口先走了。”他说着,把花已经递到了宋舒予手中。
宋舒予喊他到沙发上坐下。
她和宋京梁还有董念一起看着电视机上的脱口秀节目,不过是拿来消遣时间,图一乐而已。
在宋家待了一会儿,宋舒予就和贺怀池回去了。
贺怀池还在系安全带的空档,宋舒予突然眯眼,朝他勾了勾手指。
贺怀池停下手中的动作,凑身过去。
宋舒予也靠近一些,手摸着他的脸,深深呼吸一下,低声说道,“好劣质的香水味。”
贺怀池轻笑一声,捉了她的指尖在唇边亲一下,“服务员倒酒递水的,难免染上。”
“是吗?”
贺怀池不回答,在昏暗的情况下看她。
离得近,呼吸都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