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傍晚,宋舒予应着贺怀池要求,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上了贺怀池的车,也没问他带她去哪里。
只是见着车子开了许久都不曾停下,宋舒予才半开玩笑的说道,“贺怀池,绑架我不会让你得到什么好处的。”
贺怀池缓慢而清冽的声线传来,“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我不舍得绑。”
宋舒予便怡然等着。
车子终于停下来。
是驶进了一处私人公馆的。
宋舒予下车,看向身侧的贺怀池说道,“你搞得怪神秘的,希望你的朋友不会让我失望。”
贺怀池音调不掺杂任何情绪,说道,“有个人很想见你,你能过来,就算是帮了我忙了。”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在别处,宋舒予声音压得低低的,“帮你的话,你要怎么谢我?”
有种微妙的暧昧气氛。
贺怀池还没开口,便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顾总快步走过来,再见到宋舒予的那一刻,忙笑说,“这位就是宋舒予小姐了吧?真是久仰久仰。要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啊。”
宋舒予脑子不笨。尤其是她从小美到大,经历的事情也够多。
顾总在场,她没有直接发作。但已经是连个敷衍的笑意都不给,声音清清冷冷的,“可否让我们夫妻私下说两句?”
顾总不明所以,但还是给足了客人面子。
宋舒予给了贺怀池一个眼神,一转身,便沉下脸。
两个人到了一处树下,树干将两人身形挡的差不多,也算是给足了贺怀池面子。
不等贺怀池开口,宋舒予一巴掌甩过去,“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
“贺怀池,你已经落魄到要自己的老婆出卖色相去维系你的交际了吗?那男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几个亿的合同吗?我让我爸爸给你。”
贺怀池眼底暗沉,树上一些彩灯淡淡的光浅浅勾勒出他的轮廓,线条是冷冽锋利的。他压低语调,“我问你的时候,你同意过来帮忙……”
话没说完,就被宋舒予冰冷打断,“我不知道你是叫我帮这样的忙。贺怀池,你故意不明说,也是怕我拒绝我吧?那我今天是不是穿的过于保守了?好在这衣服脱起来方便。”
她冷冷看他一眼,声音凉薄的如寒霜,“贺怀池,你自己心灵肮脏,可别把这些龌龊手段用到我身上。”
宋舒予转身要走,白皙的手腕猛然被男人长指猛地扣住。鸦羽般的睫毛半敛着,气压低的吓人,“宋舒予,你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的出身吧?”
“出身从来不分高低贵贱。你让我觉得低劣的是你的灵魂。”
贺怀池嘲讽的一笑。
宋舒予挣几下,贺怀池却死活不松手。
他缓慢凑近,嗓音磨得很低,“被低劣的灵魂压在身下的感觉好吗?”
“无耻!”
这边的剑拔弩张,被一袭浅色套装的中年女人给打断。
“你是宋舒予吧?”
宋舒予迷茫一瞬。
而贺怀池的手也在那一刻松开了。
宋舒予不是那种殃及池鱼无端发火的人。
尤其跟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脸很恬静,让她根本没法发火。
“我们家老顾说把你请到,我还不相信。现在总算是看到真人了。”
宋舒予在迷惑过后,意识到一个事实。
真正要见她的人不是刚才那个男人,而是眼前的女人。
余光偷偷看一眼贺怀池,刚才那一巴掌好像挨得有点冤。
她得体的和眼前的女人攀谈了几句,女人便邀请他们进屋聊。
还没走到门口,顾总已经拿着衣服来迎接她,体贴的给她披上。
进到屋内在餐桌前坐下,顾总才解释,“我家这位,爱珠宝如命。我呢,就是挣钱的爱好,正好给她买珠宝。不过她对市面上的珠宝设计很挑剔。近些年,已经买不到她心仪的了。眼见着天天在家噘着嘴不高兴了。”
女人轻拍他一下手臂,“没有这么夸张吧?”
“怎么没有?有时候都可以挂酱油瓶了。”
女人温柔的笑。
顾总又说,“前阵子偶尔看个直播,就看到了贺太太的视频。我们也是多番打听之下,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宋家千金。可惜啊,一直没个机会见你一面。你说巧不巧,正好和贺总有了生意上的往来,我就腆着脸皮,或者说威胁了贺总,怎么也要让贺太太过来一趟。”
宋舒予是听明白了,声音轻轻的问,“所以其实顾太太想邀请我给你设计一款珠宝吗?”
女人点头,“不知道贺太太有没有这个时间。”
宋舒予带着柔和的笑意说道,“可能要忙过这一阵子。顾太太可以等吗?”
女人忙欢喜的笑,“当然可以。”
顾总在旁边打趣,“瞧瞧,贺太太一同意,立马就笑了。”
宋舒予给女人推了一个网店,给她介绍这个店她自己也有份,偶尔接一些小活。
女人虽然好奇宋舒予这样的身价竟然还会开网店,几百几十的赚钱,但也没多问。
两个人私下就加了好友,方便联系。
回去的路上,难免有些尴尬。
宋舒予沉默了许久,余光能看到贺怀池的侧脸是有些肿胀的。
估计顾总两口子也是看到了,只不过不好窥探夫妻隐私,便没问。
眼见着车是把她往宋家送的,而且很快就要到了。
宋舒予才开口,“贺怀池,你那时候怎么不解释的?”
贺怀池眼底依旧暗沉,语调略带一些讽刺意味,“我在你心中不就是这类人,有必要解释?”
宋舒予微微分神。
他是一直在这样的暗示下活着的吗?别人都在告诉他他的身份如何低贱。
她的分神,被贺怀池误以为是一时的心软。
贺怀池突然停车的举动,让宋舒予被吓了一跳,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不得已回神。
贺怀池解开安全带欺身过来,眼神锁着她,手掌抚上她的脸颊,似笑非笑“不用觉得歉疚。因为我的确会用龌龊的手段达到我的目的。”
明明车内暖气开的很足,他的手掌却是冰凉的。
很快那冰凉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头,触及她的肌肤,宋舒予觉得心里都是凉的。
“你说这衣服好脱?”
某种明显暗示。
宋舒予不知道怎么语气软下来,“我今天答应爸爸要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