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舒予迟迟不动,贺怀池很有耐心的又提醒了一遍,“这是二十六楼。费尽心思弄来的那些资料都没有的话,就太可惜了。”
心理作用,即便是屋内的暖气也让她的后背发凉。她偏执的看着贺怀池,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里。
像是一场沉默的拉锯战。
贺怀池手里的筹码大过宋舒予。她注定要败,至少是这一次。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贺东年和谢慕莲已经知道她。再没有那么好的机会抓住那些把柄。她不能轻易就放弃了可以从谢慕莲那里知道周云卿坠楼真相的机会。
自己的母亲,远比眼前这个男人重要得多。
宋舒予看了一眼贺怀池,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扔到了一边的长沙发上。
她的一条手臂将自己胸口捂住,其实有点多此一举。弯腰,将那一条肚兜勾起,缓慢的穿上。一系列的举动,她的身体都在微颤。
可是男人眼底的情绪却不分明。
白嫩的指尖将带子系好之后,宋舒予抬眼看向他。
眼底是清冷的。
“过来。”男人眼睛在她身上停留数秒,才又开口。
宋舒予缓慢的走过去。因为上身穿的少,好像每个毛孔都张开,寒冷的气息都往里钻,让她的身体仿佛逐渐没入冰窟一般。
当宋舒予走到贺怀池跟前,再往前一公分,腿就要和他的腿碰触,已经是不能再近的距离。
贺怀池指腹用力碾灭了烟蒂,修长手指抓起手边未喝完的红酒,另一只手修长的双指勾住那块薄薄的面料,将液体倒进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胸口的皮肤滑下去,冷到了骨子里。
宋舒予却能控制住颤抖的牙关,还带着甜甜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冷清,“二十岁的我,玩起来怎么样?”
贺怀池晃神一下,宋舒予朝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扇了一巴掌,清脆声响彻在不大的空间内。
她用尽了力气,手指都在颤抖,带着疼意。
泪水顷刻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以为早在两年前,她就不会因为这个男人再哭了。
可是贺怀池今天的所作所为还是伤到了她。
“玩够了吗?玩够了,我们谈谈。”
“做完再谈。”贺怀池轻易的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酒精的作用,加上贺怀池实在是压抑的过久,所以他的发泄格外凶猛。
宋舒予觉得可笑。他们前两天晚上还讨论过这个话题,现在就亲身体验到了贺怀池的凶猛。
她视线模糊,头顶的灯好像也跟着摇晃起来。
女人的身体又娇又软。头顶淡白的灯光照下来,贺怀池的身躯挡去了宋舒予大半的光。男人偶尔也会分神盯紧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这次是最索然无味的一次。
像宋舒予说的。
贺怀池只是主动玩弄她的一方,而她在用自己的冷漠,死尸一样的状态来回应他。
贺怀池终于停下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映衬着室内的环境,刮起了风,下起了雨。即便是在室内,好像也能感觉到屋外的凉薄。
他没有起身,依旧压着她,冷声质问,“你在别的男人身下也是这幅样子?”
宋舒予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指尖拂去颈脖间的汗珠子,才重新看向贺怀池,冷冷的问,“现在可以谈了吗?”
“可以。”
贺怀池起身,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平日里宋舒予肯定也是要去洗一下的。可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只想尽可能缩短和贺怀池相处的时间。
没多久,贺怀池披着一件浴袍走出来。
头发湿漉漉的,有水珠子顺着他的发丝滴下来。
他随意用手抓了一下,宋舒予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等他。姿态端庄的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她雪白颈脖上明显的吻痕都在表达着刚才他有多激烈。
他走过去,垂眼就看到了被扔在垃圾桶里的肚兜。
专门定制的,倒是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尺寸,以后可以再做。
在贺怀池洗澡的那一段时间,宋舒予已经慎重考虑过。
当贺怀池坐下之后,她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其他的资料你都可以拿走,销毁也可以。唯独那份监控视频,你给我。”
贺怀池凝视着她,缓慢说道,“至少你得告诉我,那份精彩的监控视频你准备拿来做什么。”
“这与你无关。”宋舒予情绪有些难以控制,又重复一遍,“那些与你有关的,随便你怎么处理。那份监控视频真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上次那么好打发。宋舒予,你最好想好了再和我谈。”
宋舒予被他气到,丢了自己该有的仪态,站起来指着他,“贺怀池,你做人最起码有点诚信。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试问宋家对你不薄,你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吗?”
宋舒予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身体是颤抖的。
贺怀池眸色变深,几步走到宋舒予跟前,将她肩膀一推,把她锁在了极小的包围圈内,让她动弹不得。
显然贺怀池爆发了她的怒气。
即便从一开始,他是生气的。可一直是克制的。在宋舒予提到贺家之后,他彻底被激怒。扣紧她肩膀的力度变重,宋舒予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到了他脸上。
贺怀池舌尖抵一下后槽牙,嗤笑一声,“看到你电脑里那些资料,你还觉得宋家对我的一切是真心诚意吗?宋舒予,一切不过是你在利用我罢了。”
“或许我是。但我爸爸和董阿姨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爸爸会拿着女儿的幸福来做赌注吗?贺怀池,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如果是这样,你这辈子活该得不到一点温暖。”
贺怀池的话刺痛了宋舒予,也让他有些恍惚。
宋舒予的声音带一点抖,“贺怀池,不要以为你出身不好,小半生过得不如意,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我,宋舒予,从来都不曾亏欠过你。”
不觉间,泪水再次模糊了宋舒予的视线。但她执着的盯着贺怀池,不愿意示弱。
滚烫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顺着她的下颚滴落。落在他的手背,浓烈的灼意。
贺怀池的手掌一松。
“灵魂的肮脏才是真的低贱,你是否高贵取决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