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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五年的妻子因孕期低血糖进了医院。
她几乎打爆了我的电话，而我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岳父岳母指着鼻子指责我没有良心。
我只是平静地反问，“曲晓婷，你从垃圾桶里捡别人用过的安全套怀孕的时候，有想过我这个丈夫么？”
她泣不成声，“那可是首富啊！孩子就是钱！我为了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你个没心肝的！”
为了这个家？真可笑。
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几个月前她的初恋破产负债，走投无路回国了……
“昇哥，刚刚我媳妇看见嫂子去了医院，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同事拍拍我肩膀跟我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她还怀着孕，虽然……
交代了一下工作，我立刻就飞奔到了医院。
妇科门口，我亲眼看见曲晓婷乖巧地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
二人相互搀扶着进了诊室。
男人叫程峰韬，曲晓婷谈了四年的初恋。
虽没见过面，但我无数次在曲晓婷的各种相册里看到过他的照片。
“核对一下信息，程峰韬，孩子爸爸对吧。”医生拿着建档的材料问，只这一句话就让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自嘲地笑，原来我连个便宜爸爸都不是。
“有些孕期低血糖，注意饮食，控糖也不能太过，拿着单子去缴费吧。”
他们退出来，我赶忙躲到墙角，我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曲晓婷的电话，她这时候联系我，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挂断了电话，回信息说在忙，缓缓走出医院。
一个月前，结婚五年的曲晓婷蹦蹦跳跳地告诉我要送我个礼物，然后拿出了B超单。
看着宫内孕的诊断，我心里不免有些疑虑。
因为她说不要孩子，我一直坚持做措施，生怕伤害到她。
察觉到我的迟疑，她开始还在狡辩说做措施也有可能。
直到几天前，我看到了检查结果上的受孕时间，那前后两周我都在外地出差。
她才支支吾吾地说是自己偷了种，孩子是京圈首富沈政帆的。
她在酒店做大堂经理，那天注意到沈政帆夫妇来入住。
一大早她就偷偷溜进去，从垃圾桶里翻出用过的安全套，完成了自己的偷种计划……
我歇斯底里地反对，甚至有些作呕。
她却反复强调孩子就是钱，她身体不好，这次孩子没了她可能就不能生了。
“砚昇，求你别剥夺我做妈妈的权利，就让我生下他吧！他也是你的孩子，他会叫你爸爸，我们一起把他养大好么？老公！”她扑在我怀里哭泣。
看着这个我爱了多年的妻子，我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而今看来，我才是最大的笑话。
电话一刻不停地震动，我干脆随手开了飞行模式。
回了公司，同事沈青璃关切地问我嫂子怎么样。
我胡乱搪塞过去，她告诉我那个难搞的甲方又搞事情了。
“韩总刚刚开会点名批评你无故旷工，昇哥。”
“领导真一点不护着，明明都是自己人。”
“昇哥可是我们部门顶梁柱啊！”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沈青璃也安慰我别着急，总能解决。
筋疲力尽地应付完工作，我想起还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
关掉飞行模式，铺天盖地的辱骂和指责就涌了进来，有曲晓婷的，还有她爸妈的。
回到家，曲父冲上来抓着我的衣领质问我，“你下午去哪了？！晓婷怀孕去医院了！你不知道吗？！”
曲母干脆坐在地上哭起来，“晓婷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不禁笑出来，结婚这五年，我给他们老两口买房换车，出本钱做生意。
就算赔得底儿掉，我也一句抱怨没有。
“你算不算男人，太没担当了！”曲父指责我。
“我好像不是孩子爸爸。”我从曲晓婷包里掏出建档材料，甩在地上，上面赫然写着程峰韬的名字。
曲父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曲晓婷倒是涕泗横流，“去登记的时候，你在上班呀！你在忙，我才找峰韬帮个忙！”
“我今天都去医院了，你都不来，你有想过我多委屈吗？”
我冷眼看着她，“曲晓婷，你从垃圾桶里捡别人用过的安全套怀孕的时候，有想过我这个丈夫么？”
她泣不成声，“那可是首富啊！孩子就是钱！我为了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你个没心肝的！”
为了这个家，真可笑啊。
“程峰韬破产欠了几百万，回国来找你，就是为了借你的肚子赚钱还债么？离婚吧，曲晓婷。”我出奇地冷静。
“我不！不离婚，江砚昇，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抱着我的大腿眼泪哗哗的，“我们结婚五年了，我只是想赚点钱而已！我爱你啊！”
看着她的动作，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耳边还回荡着医院里程峰韬的话。
“亲爱的，你现在还不能离婚，生孩子需要的钱太多了，等孩子出来，我再风风光光娶你！”
她以前并不是这样，天真可爱善良。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变得势利、趋炎附势。
四处攀比，从包包到高跟鞋，再到车子房子，我倾尽全力地顺着她，可如今却换来这些羞辱。
“离婚吧，没商量。”我淡淡地说。
曲晓婷则顷刻间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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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父曲母一窝蜂涌上去看她，簇拥着去医院。
而我甚至看到她倒在地上还眯起眼睛斜眼看我的反应。
他们走后的房子冷清得可怕，我洗了把脸，手上的戒指竟在脸上划了一个口子。
这戒指我带了五年，而她已经很久没带了。
她嫌弃钻石太小，我从八十分给她换到了二点五克拉，她还是不满意。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我叹了口气，拿了几把伞去了医院。
把伞放在病房门口，刚要走就远远地看到了闲庭信步走过来的程峰韬。
我闪身到侧面，却还是看到了他穿着和我一样的外套。
我细细地打量着他衣服上绣工精美的标志，而我的却潦草粗糙。
这是我洗衣服时在曲晓婷衣服口袋里看见这件衣服的小票，还以为是买给我的，兴高采烈地去问她。
几天后我就收到了这件冒牌货。
程峰韬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我却敏锐地注意，到那是我许久没有找到的那块。
我父亲走之前给我的那块，甚至连侧面的划痕都分毫没变。
心里刺痛得紧，我转身走进雨里，很冷，却愈加清醒。
手机又响了。
老婆：砚昇，来医院缴个费吧。
我才发现她的头像是一个长方体，里面套着一颗心，长方体cft，程峰韬。
恋爱到结婚，她从未换过头像，现在看来这未免太讽刺了。
第二天上班，交方案之前，沈青璃也看出我状态不好，要求替我去交。
可她进去许久都没有出来。
我敲敲门，没有反应，也许还在谈吧。
我刚要走，却清晰地听见办公室里面的救命声。
我猛地撞开门，就看见韩志高把沈青璃压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在掀她的裙子。
我冲过去大力拉开韩志高，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摔倒在地上，连带打翻了立在桌子上一直在录像的手机。
脱下西装披在沈青璃身上，我揽着颤颤巍巍的她走出来。
早就簇拥在门口看热闹的同事们报了警。
没有丝毫留恋，我和沈青璃还有其他几个同事直接辞了职。
沈青璃请我们吃饭表示感谢。
“各位要不要去我家的公司，我相信我们一定还是一个超猛的团队！”她情绪转换得倒是很快。
大家调笑着问她是哪家公司。
“青帆集团。”
此言一出，大家都静下来。
青帆集团，沈政帆缔造的王国，原来沈青璃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昇哥，怎么样？”她问我，眼神热切。
“我……我考虑一下。”
我的吞吞吐吐不是因为不自信，而是意识到曲晓婷肚子里的竟然是她爸爸的孩子。
这个孩子必然会给沈青璃带来一场血雨腥风，我想出言提醒，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说这些。
晚上回家，曲晓婷正在沙发上躺尸，指间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光。
是一枚素银的戒指，我曾在照片里看到过，他们的定情信物。
所以，她也许并不是嫌弃钻石太小，而是嫌弃送戒指的人。
我掏出离婚协议递给她。
“尽快签字。”
她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下来，我以前丝毫见不得她的眼泪。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她一哭，我一定服软，可现在我竟冷静得可怕。
“不离婚好么？老公。”
我没有作声。
“孩子爸爸的名字可以改回来，改成你，可以吗？”她语气里带着卑微，眼神却淡淡的，好像料定我会回头。
而我只想笑。
“我爸留给我的手表呢？”我问她。
“我……我不知道。”
“在程峰韬那吧，我看到了。”
“啊？”她看着我可怜巴巴，但语气没有半分慌乱。
“峰韬上次陪我去医院送我回来看到了，说喜欢，就拿走带几天。”
“马上还回来，不然我告他盗窃！”我一字一顿。
她的眼睛里沾染了些许不可思议。
“离婚协议，签好字通知我。”我转身要走。
她却扑上来在背后抱住我。
“别走，老公，不离婚好吗？我真的离不开你！”
我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砚昇，如果我把孩子打掉，打掉我们就不离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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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她也笑起来。
“那买胎盘的人怎么办？”我的话让她愣在那。
“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掰开她的手。
“所以你是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我看着她，“尽快签字，我很急。”
我快步走出家门，徒留下错愕的曲晓婷。
下了楼，我直接打给沈青璃，“我考虑好了，麻烦帮我安排面试吧。”
带着文件，我去了家附近的网吧准备材料。
我在公司工作多年，主管也当了很久了，韩志高一直压我一头，处处挤压我的业绩。
但因为曲晓婷的花销巨大，我一直不敢轻易跳槽，如今我自由了，也该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
一直整理到腰酸腿疼，凌晨我才完成任务，拖着身子回了家。
却正遇到依偎在一起躺在我们双人床上的程峰韬和曲晓婷。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咳了咳。
看见我进来，他们惊恐地分开。
曲晓婷慌忙解释，“老公，你刚刚走了，我自己睡有点害怕，才叫峰韬来陪我，你……你别多想。”
“把老婆孩子扔在家里，半夜才回来，你有什么资格做人家丈夫！”程峰韬趾高气扬。
“所以这个便宜爹，让给你做！”
“不许你这么说峰韬！”曲晓婷挡在程峰韬面前。
我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可笑，好像我才是那个拆散鸳鸯的大恶人。
“那就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拿起程峰韬脱在床头柜的手表，我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污秽的房子。
“三天后民政局见，不同意协议离婚，我就诉讼了。”
我给曲晓婷发了信息，看着那刺眼的老婆和头像，我直接拉黑了她。
在青帆的面试很成功，我的收入也实现了翻一番的小目标。
几个同事，也大部分都通过了面试。
为了感谢沈青璃的帮助，我们准备请她吃个饭，她却反过来要请我们。
我开车去接她，先到了她选的饭店。
不是五星级米其林，只是一个小面馆。
“我很爱在这家吃！”她眼睛里透着兴奋，“这家面里有我妈妈的味道。”
豪门恩怨，沈青璃和哥哥沈青珺几年前没了亲生母亲。
他们的爸爸转手娶了个小老婆杜若芸，甚至只比我大六岁。
“妈妈走以后，就没人再给我做这么好吃饭面了。爸爸身体不好，杜姨……也没孩子，基本都不在家吃饭。”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她曲晓婷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
程峰韬却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出轨，“把怀孕的老婆扔在家里，出来和这个小狐狸精吃饭！”
“这就是你一直闹着离婚的原因吗？”
说着，曲晓婷也出现在他身旁，抹着眼泪举着手机拍照。
“江砚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们结婚五年了啊！”
“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怀孕时候出轨啊！”
沈青璃赶忙要解释，我拉住了她，示意她躲到一边。
毕竟她是沈家千金，传出这种新闻肯定对她影响不好。
“老公，我们不离婚好吗？只要你发誓不跟她来往，把车子房子都转到我名下，我们就不离婚！”
曲晓婷的话好像提前排练过似的，时机掐得刚刚好。
周围围上来一群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直接掏出几天前夜里我拍下他们躺在一起的照片。
“这就是你口中的我出轨？”
然后甩出准生证的复印件，“孩子父亲的名字，好像也不是我吧。”
此言一出，吃瓜群众的风向立刻偏到我这边。
“这倒打一耙可真有意思！”
“看着文文静静小姑娘，干出这种事！”
“估计就是为了钱房子和车。”
其他一起吃饭的同事也陆续来了，其中一个指着程峰韬就说，
“昇哥，那天我媳妇给我拍照说嫂子在医院，就是和这个男人。”
曲晓婷一看不对，蹲下身子闹着肚子疼。
“快拿钱，我带晓婷去看病！”程峰韬大言不惭找我要钱。
一片混乱中，沈青璃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没说话，眼泪就掉下来。
曲晓婷手机也响起提示音，她看了看，顿时双眼放光。
几乎是跳起来，拉着程峰韬欢呼，“沈政帆车祸死了！孩子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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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三天，第二天我和曲晓婷就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只等三十天后领证。
程峰韬趾高气扬地在门口等她。
看见我们出来，殷切地迎上来扶着曲晓婷。
“听说你辞职了？”他看都不看我，“以后过日子都费劲了吧。”
“辞职？”曲晓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不想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到下家了。
“房子车子都给你吧，反正六个月以后我们就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了！”
曲晓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上了程峰韬的车。
我没有回家，而是和几个同事一起去了沈政帆的葬礼。
沈青璃哭得梨花带雨，现场的一切都是她哥哥沈青珺打理的。
而他们年轻的小妈杜若芸则礼数周全，眼眶微红，看起来城府颇深。
遗体告别仪式，沈青璃干脆哭晕过去。
沈青珺把妹妹交给我们，劳烦我们带她去一边休息。
清醒过来的沈青璃哭着念叨着，“我爸的死绝对有蹊跷！”
其他同事安慰她节哀，不要多想。
但我知道，甚至能有人去捡用过的安全套，豪门恩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轻声问沈青璃为什么这么说。
“我爸喝酒，但绝对不酒驾，我爷爷就是这么没的，所以这是他的原则，几十年都这样，不会突然改变的！”
“那我们就要争气了！”我对沈青璃说。
她愣了愣，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我开始在青帆集团上班，一切都很顺利。
一个月后，我和曲晓婷约好去领离婚证。
短短一个月，本应慢慢富态起来的她，却好似瘦了一圈，肚子也凸显出来。
她摇摇晃晃地从公交车上挤下来，慢吞吞地走过来。
“最近过得好么？”我问她。
“好着呢！峰韬怕孩子太大不好生，一直让我做家务锻炼，控糖也很严格帮我，他超级疼我和孩子！”
我摇摇头笑了，爱情就是会让人不断自欺欺人。
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曲晓婷送我程峰韬以前穿过的衣服，我乐颠颠地接受以为这是爱意的传递。
她给我拍照永远都是背影，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的背影，后来才知道只是我的背影和程峰韬有些相似。
领完证出来，飘起了小雨。
我钻进车里准备离开，却看到了在门口焦急地给程峰韬打电话的曲晓婷。
“峰韬，下雨了，我没带伞，你能来接我吗？或者给我发个红包，我打车回去？”
应该是遭到拒绝，她的眼眶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最后，她还是淋着雨上了公交车。
真是可悲。
没了孽缘的羁绊，我顺利地完成了在青帆的第一个大单。
部门领导撺掇着要请客，也算是团建。
沈青璃作为我们部门的负责人之一，也参与其中。
还没走出失去父亲阴霾的她，一连喝了很多酒。
直到我按下她的酒杯，她才醉眼蒙眬地看着我傻笑起来。
第二站KTV，我没有过多玩乐的心思，缩在一边抿着酒。
沈青璃突然靠过来，在我肩膀上啜泣着，“昇哥，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我拍拍她，想到自己失去父亲的那段时光，真的是太难熬了。
我扶着她打了车送她回家。
别墅门口，杜若芸率先迎了出来。
“谢谢你啊小伙子，这么晚把青璃送回来，交给我吧。”
我没有放手，对面前这个美艳的女人有很强的戒心。
“刚刚我联系了沈青珺，喝多了的人重，您也拖不动，还是等沈青珺下来吧。”
沈青珺和我一起扶着沈青璃上了楼，简单地安顿告别以后，我就离开了。
却在别墅门口看到曲晓婷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杜若芸拉着她的手叮嘱她一定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还让一边的保镖拎了很多补品给她。
杜若芸一行人走了以后，我快步走上去拦住曲晓婷。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她。
“很简单，我把孩子的事情告诉沈夫人了，她说等孩子出来给我五千万！”
“是程峰韬让你说的吧。”我淡淡地看着她，“你太糊涂了。”
“我糊涂？江砚昇，你就是胆子太小，到死也发不了财？！峰韬说得对，我跟着你就是个错误！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
我冷冷地笑，没有作声，径直离开了。
我选择尊重他们的命运。
早在葬礼那天，我就侧面问过沈政帆的私人医生。
本来只是有些怀疑死因，可却得到了意外的消息，沈政帆有弱精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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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我还是鼓足勇气约了沈青璃吃饭。
饭桌上见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沈青璃有些娇羞地笑。
直到我说出曲晓婷可能怀了她死去父亲的孩子的时候，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告白呢！原来就是这事。”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淡定的她。
“这种事我自小就见过不少了。”她说。
原来，她的妈妈是千金小姐，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但她的父亲却偏偏风流成性。
所以手撕小三的事情，在她很小时候就已经落在她身上了。
“我以前很恨我爸，可妈妈走了以后，他抽烟酗酒差点没了命，人死了才知道爱。”
她叹了叹气，“这种死人文学，最悲哀了！”
“所以，杜姨能让他开心起来，结婚的话倒也无所谓了。”
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姑娘，却经历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的生活，我有些心疼起这个弱小的女孩。
“可是你爸……有弱精症，你知道吗？”我试探地问她。
“我知道。”她若有所思，“所以我要见见曲晓婷！”
我答应替她联系，因为我也能想到杜若芸会利用这个孩子干什么。
如今沈政帆死了，做不了DNA检测，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沈青璃兄妹做。
一旦检测出不相符，杜若芸就会造谣沈家兄妹不是沈政帆的亲生孩子。
如果证据伪造得成功，她将会带着曲晓婷肚子里孩子把持住整个青帆集团。
她杜若芸，就是背后的摄政王，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我打电话过去，是程峰韬接的。
“什么事？”
“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程峰韬笑得恣意，“什么事？要钱吗？我告诉你江砚昇，我们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不等我下一句，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青璃笑起来，“江大主管，你这不行啊，我来吧。”
她拿过手机啪啪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出三十秒，曲晓婷就回了消息，“好，一小时后见。”
她俏皮得意地冲我摇了摇手机。
我们约在曲晓婷工作的酒店门口。
曲晓婷下车，看起来胖了一大圈，看来杜若芸给的补品真不白吃。
“江砚昇，是不是还放不下我？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直言不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笑笑，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我就觉得恶心。
“你还真是自信啊！人至贱则无敌。”我回她。
程峰韬攥紧拳头要打我，被我巧妙避开直接推倒在地上。
“孩子不是沈政帆的。”沈青璃开门见山，“他有弱精症，生不了。”
“你瞎说八道些什么？！”程峰韬脸一下变了色，指着沈青璃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是沈政帆的女儿，他身体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曲晓婷和程峰韬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曲晓婷据理力争，“你说你是沈政帆闺女就是啊！就算是真的，少我肚子里一个孩子，你就多分一份钱，你当然不愿意认他！”
在这争论显然没用，我带他们进了酒店，以丢了贵重物品为由要查监控。
曲晓婷端着架子进来，我才知道她辞了职。
“峰韬说了，不需要我工作，他可以养我！不像你，说什么我愿意工作就工作，不愿意就辞职，其实就是养不起我！”
我笑笑，男人控制女人的手段第一步，断了她的财路……
监控里，沈政帆揽着杜若芸进了总统套。
程峰韬梗了梗脖子，冲我翻了个白眼。
可不出半小时，沈政帆又快步走了出来，直接出了酒店。
曲晓婷和程峰韬开始紧张。
接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壮汉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支藕臂伸出来，拉着男人的皮带勾了进去……
直到凌晨，男人才狗狗祟祟的溜了出来。
紧接着，杜若芸也衣冠楚楚地出来了，曲晓婷潜了进去。
所以那个安全套，根本就是这个年轻壮汉用过的……
啪！
程峰韬一巴掌扇在曲晓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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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会不会盯紧了！现在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都不知道？！”
程峰韬一脚踹在曲晓婷身上，曲晓婷紧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肚子。
“我……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听你的啊峰韬！”
她的哭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程峰韬的谩骂和指责也愈加大声起来。
我拉着沈青璃要走，怕她看到小妈出轨会心情不好。
她却没动，低声问我要不要去安慰曲晓婷。
我愣了愣。
“你不是很爱她吗？在我们组里，你可是出名地疼媳妇。”她看着我。
我释然一笑，“当初是爱的，可从她选择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怀孕开始，就都结束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沈青璃拉着我开车去了海边。
“杜若芸的视频你拍了吗？”我问她。
“拍了，但感觉不够直接，还需要再联合些其他的证据。”
海边的风格外舒适。
让我想到和曲晓婷刚刚结婚时候，她闹着要看海。
她在海边恣意玩乐，告诉我她喜欢峰涛大海。
我捡了一夜的贝壳，手工做了海浪峰涛的工艺品送给她。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峰涛原来是峰韬。
“以后打算怎么办？”沈青璃问我。
“走一步看一步呗，好好上班，好好赚钱。”
“我是说感情上。”她回头望着我，眼睛里尽是真诚，“总会有后面的浪拍上来，前面的浪就消失不见了。”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前面的浪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还需要些时间去消磨吧。”我说。
“好，那我会等的。”
天上飘下点点雨星。
沈青璃笑得像个孩子，拉着我的手在雨里奔跑着回了车里。
“今天是我的生日，能请我吃饭吗？”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好，想吃什么？”
“想吃你亲手做的，嘿嘿，可以吗？”
我带她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回了家，做了一碗面端给她。
只一口，她便红了眼眶。
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大颗的眼泪一边落在碗里。
“这里，有妈妈的味道。”她吃得干干净净。
我不忍看她再哭泣，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告诉她我做面之前，打电话问了那家面馆配方。
她哭着哭着就又笑起来。
门铃响了，应该是刚刚订的蛋糕。
可我一开门，就看见落汤鸡似的曲晓婷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
不等我反应，她就扑进我怀里哭起来。
“砚昇，程峰韬就是个混蛋，他不让我回家，我身上也没钱，实在无路可去了。”
沈青璃的小脑袋从我背后露出来。
“那就回娘家呀！来前夫家算什么？”
“你个小狐狸精！”看见沈青璃，曲晓婷明显急了，“你勾引我老公！都是你！”
我被气笑了。
“曲晓婷，你可真有意思啊！出轨怀孕离婚，一顿操作猛如虎，现在鸡飞蛋打来找我，我是什么大冤种吗？”
“砚昇你不是最爱我吗？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她抱着我的胳膊哭诉。
我抽出手臂，“可是你最爱钱，哦还有你的程峰韬，我爱不爱你好像不重要，何况我早就不爱你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抱着我的大腿说是不是因为孩子，没有孩子我就会继续爱她。
说着就捶打起自己的肚子来。
我没有理会，直接甩开她，拉着沈青璃离开了那间房子。
别墅里，我们迎面遇见了杜若芸，她热情地过来要招待我。
“青璃，这位是？”
“我是青璃的同……”
“男朋友。”沈青璃抢先我一步回答，我诧异地看她，她则径直拉我进了房间。
“我去换衣服，等我。”
杜若芸跟了进来，亲自端了杯茶给我。
我只抿了一小口，就被冲出来的沈青璃打翻在地。
杜若芸冷冷地问，“青璃，你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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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不好意思沈夫人，我茶多酚过敏，刚刚忘记了，青璃记得的。”我赶紧打圆场。
杜若芸走后，沈青璃才冷静下来告诉我，
“我妈妈就是喝了她的茶，下午人就没了……我看见她端茶，心里就嘀咕。”
我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才知道，原来杜若芸只是家里的保姆，前夫人过世后很久才上位成功，怪不得沈青璃叫她杜姨。
从沈青璃家里出来，我干脆在公司睡了一夜没有回家。
第二天午休，我正要和同事去食堂。
曲晓婷却挺着大肚子拎着饭盒走了进来，“大家好，我是来给我家砚昇送饭的。”
她热情地笑着，周围不明真相的同事都嘀咕起来。
毕竟最近为了调查，我和沈青璃走得比较近。
“老婆怀孕了，还和老板千金勾搭啊。”
“真不是东西，我以为他单身呢，也没戴戒指。”
“你走吧，闹得人尽皆知，对谁都不好。”我沉声跟她说。
她却好像一瞬间戏精附体一样哭泣起来，“砚昇，你不能不要我和孩子啊！”
她这一哭，围观的人更多了，沈青璃也走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要前妻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冷冷地问她。
一刹那，周围都安静下来。
“曲晓婷，第一我们已经离婚了，第二孩子不是我的，你来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愣在那，仿佛没有料到我会当众揭她的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程峰韬就杀了进来，一脚把她蹬倒在地上。
“不给老子做饭，跑这来吧唧前夫！你可真够贱的！”
他不依不饶地殴打着曲晓婷，保安一个劲拉着他。
曲晓婷缩紧着身子要保护自己的肚子，可还是没一会儿就顺着她的腿流下血来。
我打了120和110，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曲晓婷的身下已经一片殷红。
后来听说程峰韬因为故意伤人和拖欠财款进了局子，曲晓婷的孩子也没了。
入夜，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不开门也知道是曲晓婷，我隔着门问她有何贵干。
她穿着病号服在门口哭泣，
“让我进去吧砚昇，我好冷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她的喊叫很快让邻居们都探出头来。
我开了门，“你可以回你爸妈家。”
她哭得浑身颤抖，“因为和程峰韬的事情，他们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我现在只有你了砚昇！”
她拉着我的衣角流泪。
我却只觉得聒噪，甩开她的手，直接去了公司。
并把房子挂在了平台上，既然她认识这里，那这房子也留不得了。
就这样，我在公司一连住了三天。
天色渐暗，我望着沈青璃空空的办公桌出神，她去外市出差已经五天了，再有两天应该就回来了。
思来想去之间，才意识到，自己竟如此思念她。
正在我坐在她的椅子上，用手摩挲着她桌上的照片时，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这么想我呀！”
我回头，她站在门口，拎着蛋糕冲我笑着。
“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特意赶回来的，喏，生日快乐。”说着她递给我一副蓝宝石袖扣。
我的眼眶突然热起来。
自从父母去世，我就再没过过生日，曲晓婷没有记得过。
去年我生日那天，她买了蛋糕和鲜花，消费短信直接发到了我手机上。
我兴致勃勃在家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她，等来的却是凌晨才回来的她，还有一块711买的价值19.8元的蛋糕。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程峰韬回国的日子，她只是去接机了而已。
沈青璃看我出神，摇了摇手里的礼物。
我快步走过去，强忍着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怕吓到她，接过礼物，轻声说谢谢。
可就在这时候，曲晓婷也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手里拎着蛋糕和一个领带盒子。
她瞟了一眼我手里的袖扣，嗤之以鼻地看着沈青璃。
“他不喜欢蓝色，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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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璃身形一顿，显然没有想到。
曲晓婷走过来要给我系领带，我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喜欢蓝色了。”
说着我直接戴好了袖扣，拉着沈青璃走出了门。
“江砚昇！你会后悔的！”
徒留曲晓婷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只让我觉得恶心。
公司附近的小广场上，沈青璃轻轻地为我唱着生日歌，陪我吹了蜡烛。
“你是真的不喜欢蓝色吗？”她问我。
“不是，我喜欢。”
原来不大喜欢蓝色是因为程峰韬几乎每张照片都穿着蓝色的衣服，曲晓婷也爱给我买蓝色。
这让我十分不舒服，也就开始搪塞说讨厌蓝色。
如今我已然放下，蓝色对我来说，就只是个颜色而已了。
送沈青璃回家后，我看到曲晓婷也走了进去。
我心下疑惑，孩子已经没了，她又来沈家做什么。
正要给沈青璃发信息让她小心一点，就看见沈青珺也行色匆匆地进去了屋里。
既然他们兄妹都在，我倒是放心了些。
可几天后，公司的重要策划案和一些机密信息被泄露出去，导致重要竞标失败。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开了一大批水军，造谣青帆集团的产品假冒伪劣，骂声一片。
投资合作纷纷解约，股价大跌。
一时间，公司的经济陷入困境。
我突然意识到那天晚上，我带沈青璃离开时候，曲晓婷还在公司，那时候公司已经没人了。
我直接找到曲晓婷对质，她却一百个不承认。
“你知不知道这是经济犯罪，要坐牢的！”我攥紧拳头咬紧牙关。
“坐牢？”她突然紧张起来，“你骗我的吧。”
“我特么没空骗你，是不是杜若芸让你这么做的？”
她没说话。
沈青璃给我发信息，说她和沈青珺去找合作商也不是很顺利，这关恐怕难过了。
我直接给曲晓婷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是杜若芸和一个男人的对话。
“完事儿这个可以不留。”
“好。”
“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我问曲晓婷，“她没打算留你的命，我再问一遍，是不是她让你做的？”
她眼珠剧烈地震动起来，沉吟片刻。
“是。”她垂眸，又突然抬起头，“只要你跟我复婚，我就帮你。”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现在要没命的是你，不是我。”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抓着我的胳膊求我救救她，她还不想死。
我让她陪我演一场戏，她点点头答应了。
我和曲晓婷一起去了沈家。
杜若芸看到我俩有一丝惊讶，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们俩准备复婚，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问她。
“哈哈哈，你不是沈青璃的男朋友么？”她反问我。
“害，那颗棋子要走死了，我得换条路呀。”
“好！够直接。”杜若芸笑着，“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
“你不会伤害我们么？”曲晓婷赶紧问。
“不会，等你们复婚，我还会给你们随礼呢！”
我拉着曲晓婷的手，对她表示了感谢，还说自己会尽快辞职，避免卷入这场风浪里。
“哈哈哈！太好了！”杜若芸几乎疯癫地笑着，“沈青璃，你还不出来吗？”
沈青璃铁青着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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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青璃沉声问我。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多想解释，但碍于周围的人，我只得说了违心的话，
“我得往前看不是么，得争气，青璃。”
沈青璃一言不发，冷笑着走了出去。
我以怕沈青璃和沈青珺伤害我为由，和曲晓婷住在了沈家的别墅里。
夜里，曲晓婷穿着简单的丝绸睡衣往我身上贴。
我一次次推开她。
她却好像失了智一样脱光衣服钻进我的被子里。
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曲晓婷，你清醒一点！”
她哭起来，“我还爱你砚昇，现在沈青璃也不要你了，我们相互扶持，事情一解决，我们就复婚！”
“我们没可能了。”
“为什么？！孩子也没了，程峰韬也进去了……还是，还是你爱上那个贱人沈青璃了？只有我最爱你，她只是利用你啊江砚昇！”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我给她看了几张保险单据的照片，她顷刻间就傻在那。
离婚以前，她曾和程峰韬一起给我买了四十多万的意外险。
“这些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是傻子，都能明白。”
她沉默不语，眼泪簌簌往下掉。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曾经计划着要我的命？曲晓婷，你爱的从来都是钱，不是我，也不是程峰韬。”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砚昇！”她可怜楚楚。
“晚了。”我淡淡地回她。
“还有，这些单据都是程峰韬进去之前，亲自发给我的，他恐怕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她一下瘫软在地上。
一个星期过去了。
一天，杜若芸正趾高气扬地指挥花匠修剪草坪，一群警察涌了进来。
一下就把杜若芸按倒在地。
“这是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沈青璃也跟着走了进来，“杜姨，你那点事，已经都清楚了。”
“故意杀人，经济犯罪，杜若芸女士，需要您协助调查。”警察沉声告诉她。
她惊叫起来，说是冤枉的，拉着曲晓婷和我要给她作证。
“他们确实是证人，不过是证明你有罪的。”警察解释。
她惊恐地看着我们，嘴里喃喃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诅咒我们都不得好死。
沈青璃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害死我爸妈，我要你血债血偿！”
然后她三蹦两跳钻进我怀里。
从我见曲晓婷开始，就都是我们的计划，误会是假的，就连合作商的拒绝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杜若芸。
我在沈家这几天，一点点寻找她的犯罪证据，沈青璃在外面也是慢慢拼凑。
如今，终于一切真相都大白了。
警察带走杜若芸时候，我拍了拍一旁出神的沈青珺。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只一眼，他就知道了我想跟他说什么。
他低声说，“不要告诉青璃……”我点头表示同意。
沈青璃或许无法承受自己的哥哥，爱上小妈这种沉重的戏码。
曲晓婷在一边缩成一团，呢喃着自己什么都没了。
看见我揽着沈青璃，她突然爆冲到了厨房。
拿着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嘶吼，
“江砚昇！你留下，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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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颈处渗出血来。
“你不是最心疼我么，我烧水被烫了手指，五年你都没有再让我烧过水！”
我没有理会她，拉着沈青璃要走。
她暴怒，“沈青璃你个狐狸精！”
说着拿着刀子就朝沈青璃刺过来，我敏捷地伸手去挡。
在打掉刀子之前，还是被狠狠地划伤了手臂。
血液喷溅而出，吓得曲晓婷瘫坐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哭着问我为什么不爱她了。
我联系了她的父母把她接走，和沈青璃去了医院包扎。
杜若芸彻底被判刑入狱，再无翻身之日。
青帆集团在沈青珺的主持下也逐渐走出危机，我也升了职。
沈青璃母亲节祭日那天，我跟随她去了墓地。
她在墓前喃喃着和母亲说着最近的事情。
在她说完之后，我则对着她单膝跪地，掏出了精心准备的戒指。
她一时蒙了圈，说在墓地求婚，我也是独一份了。
我笑，“得让伯母见证我的决心！”
她也含泪答应了我的求婚。
在旁边躲了不知道多久的沈青珺走了出来，使劲地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好好照顾他的妹妹。
订婚宴的前一天，我去那所已经买了的房子里拿最后剩下的东西。
却看到了衣衫褴褛，鬓发蓬乱的曲晓婷，目光呆滞地蹲在门口。
而她的肚子，又大了起来。
躲在一边观察她的曲父和曲母看见我，赶紧走了过来。
他们说曲晓婷疯了，开始只是疯疯癫癫地外出，晚上就会回来。
可有一天她彻夜未归，再回来就彻底疯了，不久肚子也大了起来。
如今只记得我和她刚结婚的时候，每天在家门口等我下班。
“你看你能不能……”
“不可能了。”我打断他们的话。
沈青璃这时候也从车上走了下来，紧紧拉住我的手。
“正如你们所见，这是我的未婚妻。”我向他们介绍。
两位老人一时间红了眼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礼貌地告别后，带着沈青璃离开了。
“你是怎么想的？”车上，沈青璃问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会让我哥给她家一笔钱。”她低声说，“这是他应该的。”
我看了看她，原来一切都瞒不过这个聪明的小姑娘。
几年后，沈青璃怀了孕。
我扶着她从妇产科出来，远远地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女人，拉着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小孩子。
那背影熟悉得要命。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沈青璃问我。
“都好。”我笑笑，低头给她系好鞋带。
扶着她的腰，迎着晚霞慢慢走回属于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