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巴掌给我扇懵了,好端端的自己打自己做什么,还不等我问,余帅就一边哭一边全盘托出了。
余帅说那天晚上其实不是孙诗语的班,但那些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把孙诗语约到包厢里,当时孙诗语心里还有他,他随便哄了几句孙诗语就去了。
他当时觉得这没啥,反正他们都来这种地方上班了,尊严什么的早就没有了,根本没什么可矫情的,更何况只是陪陪客人就有钱拿,这比上班轻松多了,他这也是为了孙诗语好,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更坦然了,一点负担都没有。
我听完直接愣住了,这特么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余帅说完咔咔又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哭的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了,“我不是人,我特码就是个畜牲!她出事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她来找我报仇了,我知道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大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让她别来找我报仇。”
说完,余帅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胳膊求饶。
我冷冷的推开他,翻了个白眼说:“这会儿知道错了,那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呢?我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欠了人家的,就得还。”
我真是没想到,余帅看起来长的人模狗样的,本质居然这么坏。
胡月离见我一脸气愤,得意的跟我说这就是你们人类男人,说畜牲都是侮辱了他们动物,他们动物可是很忠诚的。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余帅你赶紧告诉我,当时那几个人现在还剩下谁了。”
“那天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强哥了,但强哥身边有一个高人,应该没啥事。”
余帅抹了把眼泪,一边说,一边偷偷看我。
“大师,你真的不能替我说说情嘛,我可以报答你。你喜欢玩什么花样我都会,实在不行,我跟这位先生一起伺候你也行。”
胡月离刚才得意的小表情瞬间就没了,目光阴冷的盯着余帅,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你想死?!”
“不,不想,我错了,大师!”
余帅立马就怂了,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跟胡月离道歉。
我叹了声气,觉得孙诗语死的真不值。心心念念的男人是个渣男,为了钱能随便卖了她,家人也为了钱不管不顾她死亡的真相,她的存在好像对身边人而言什么意义都没有。
桌上的蛋糕甜品还没怎么动,但我这会儿恶心的一口都吃不下去。
“以后多做点好事替自己积点德,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心都是坏的。”
余帅连连点头,口上敷衍的说好,在桌子上放下几百块钱撒腿就跑。
我和胡月离打算去附近的诊所找强哥和娇娇,如果我们推测的是对的,那强哥今晚很有可能会出事。
但是我们找了烨凤凰附近的好几家诊所都没看到两人,甚至还去了趟医院,也没有任何踪迹。
“坏了。”我说,“强哥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娇娇晕倒会不会就是个幌子,趁我们不在偷偷的把强哥给……
虽然强哥是死有余辜,但同样的,孙诗语手上的杀孽越多,于她自身也不好。
胡月离让我念帮兵决把杜月仙唤回来,同为鬼仙,杜月仙可能更好找到孙诗语的踪迹。
幸好这两天我没事就背帮兵决,虽然并不是很熟,但磕磕绊绊也能把最重要的那一部分给念出来。
想着,我闭上眼睛开始念帮兵决:“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唯有一家门没关……”
我刚念到一半,身上就传来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脑海里传来一声叹息。
杜月仙来了。
“唉,这也是个可怜人。”
杜月仙从鬼差那里打听到的跟我们了解的差不多,孙诗语死后化作厉鬼接连杀了不少人,现在已经被鬼差们盯上了,如果我们能把孙诗语收了,那就是大功一件,能积攒不少功德。
我安慰了杜月仙几句,做好心理准备抬头看了眼四周,我眼前居然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我吓的连忙后退,胡月离一把将我扶住,凑到我耳畔小声道:“别怕,她没恶意。”
我知道没恶意,但还是给我吓够呛,毕竟猝不及防的的出现一只鬼,换做是谁都很难不被吓到吧。
杜月仙说她感觉到了孙诗语的气息,让我们调头往回走。
这一路上我看见人群中混杂着好多鬼魂,有好些鬼都跟在人的身后,甚至坐在人肩头上,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头皮直发麻。
好不容易按着杜月仙的指挥走到目的地,我一看,这不是烨凤凰嘛,咋又回来了。
“你确定强哥和娇娇在这儿?”
杜月仙嗯了一声解释说:“这里的怨气最重,你不觉得里面很冷吗?”
她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印象了,烨凤凰里面确实挺凉快的,是阴冷的那种凉快,不是空调吹出来的冷气的那种凉。
这个点烨凤凰已经开始营业了,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头顶的闪光灯晃的人眼睛都花了,不少人左拥右抱开始醉生梦死。
杜月仙带着我们一路上了二楼,停在上午我们来过的那间包厢门前。
“他俩在这儿?不会吧。”
门内传来一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怎么想,都不太像是有事发生的样子。
胡月离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腰,恶劣的顶了我一下,凑在我耳边说:“你想不想要。”
我倒吸一口凉气,脸瞬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一把推开胡月离恼羞成怒的骂道:“要你大爷!”
胡月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大爷没我长的帅,还比我老,你还是选我吧。”
我俩插科打诨间,杜月仙突然说:“里面的声音不太对。”
刚才包厢内的声音还很劲 爆,这会儿却突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这个声音听着还很熟悉,声音越来越大,隐隐还能听到几句求饶。
闻声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包厢外的走廊里挤满了人,店里的服务员拿来钥匙开门,可包厢的门怎么都打不开。
几个身形比较强装的服务员一起使劲的推门撞门,门纹丝不动。
门内的声音逐渐变小,不用想也知道情况如何。
我看了眼胡月离,胡月离走过去手上用力,口中念决,一把推开了门。
包厢内的地上躺着一个赤 身 裸 体的男人,男人的身上都是血,还有几道爪痕,心脏更是被生生剖出来扔在了地上。
我强忍着恶心过去定睛一看,心下骇然。
地上躺着的居然是余帅,他才是第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