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民说张天意也去了怪叫村。
那个村子很古怪,一进村手机就没信号,导航全部失灵,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也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一到晚上村子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怪叫声,所以当天晚上他们八个人就折了一个。
进村第一天就死了人,其他人都人心惶惶的,但为了得到宝藏没有一个人说走。
他们在怪叫村待了一个礼拜,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死掉,就连尸体也会自动消失。
等他们确定了古墓的位置,原本八人的小队死的就剩下了四个。
选了一个合适的日子,他们一行人就下墓了。
陈玉民说在墓里看到的东西让他毕生难忘,但我让他具体说说,他又不肯说了,只说我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跟着他一去去怪叫村再探个究竟。
我又问他,“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个生还者。”
陈玉民摇头,“都死了。”
我心下骇然,那个地方这么凶?
那陈玉民可真够命大的,所有人都死了就他还活着。
这时,陈玉民突然桀桀的怪笑了声说:“玉竹房间里的那枚铜镜就是我从那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你们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莫名的觉得有些冷,好像气温一下子降低了一样,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玉民的脸是对着我的,但眼睛却看向了胡月离,他说:“这枚铜镜能看清一个人的心,不仅如此,它还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
胡月离双手抱胸,猩红的眸子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直勾勾的看着陈玉民,嘴角一勾,说道:“我们去。”
胡月离很少会主动说要去哪个地方,看来他对那枚铜镜的来历很好奇。
我也没有多想,决定好之后就从网上包了辆车,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
在这件事上陈玉民的经验很多,他买了许多卫生巾还有面包、手电筒之类的东西,鼓鼓囊囊装满了两个大的登山背包,他才觉得差不多了。
下午五点半我们坐上车开始往怪叫村走,我从手机地图上查了一下,这个村子离龙城市两百多公里,打车得三个多小时才能到,等到了地方就晚上八点多了,我本来想等到明天再出发,但胡月离和陈玉民居然异口同声的说今天就得走。
先前陈玉民把这个村子说的那么吓人,我以为他肯定会同意,结果他居然跟胡月离莫名的统一了战线。
我又怕的不行,就让胡月离多画几张符纸放在身上防身,还随时都把虎摇铃都放在手上,一旦有什么事情我就可以随时应对。
旅途很枯燥,一上车我就睡着了,但睡的很不踏实。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外婆,外婆在梦里一直朝我招手,嘴还不停的蠕动着,但隔得太远了,我没听清她说了啥。
等我彻底清醒我就听到陈玉民跟司机发生了争执。
司机嫌远不肯进村,说什么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太邪门了,给多少都不走,直接把我们扔在镇子上就调头走了。
小镇子不比市里,才八九点钟街上就漆黑一片了。
陈玉民烦躁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抽烟,明明灭灭的火星在漆黑的眼里显得十分突兀。
我四下看了看,没有一家旅馆是开门的,我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问问,胡月离突然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赶紧跑过去。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我方才站的位置天降一把菜刀。
菜刀霹雳乓啷的掉在地上,磕起了一道火星,我的脚步一顿,后怕的冷汗直流。
要是胡月离没叫我,那菜刀就不偏不倚的砍在我头上了。
我喉咙咽了下口水,也不敢动了,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
胡月离朝我走过来,伸手拉着我往前走了几步,“这里有古怪,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张天意。”
他的手很温暖,在他身边我稍微没那么害怕了,掏出手机翻出了张天意的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接通。
我又给他发了消息,秒回了。
张天意:“我在怪叫村,你们到了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接着便是开始发冷。
张天意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怪叫村的,而且电话打不通,消息却能秒回,陈玉民不是说村子里不通信号嘛,他是怎么发出来的消息。
我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还是没能接通,但张天意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去村口接你们,十点半之前能赶到吗?再晚就不行了。”
“胡月离怎么办,这个张天意好像不是人。”我双手颤抖的快连手机都握不住了,把手机递到胡月离面前给他看了眼。
“问他能不能打电话。”
我按照胡月离说的,重新编辑了短信发过去。
这回等了许久都没有回信,就在我以为对方不会回复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天意打过来的。
胡月离捏了捏我的手,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听着好像是呼呼的风声,又好像是动物的吼叫声,总之声音乱糟糟的,我什么都没听清。
我咳嗽了一声,沉声问:“天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们快到怪叫村了,但这会儿没有车进村,所以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再去。”
刚说完,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了滋滋的电流声,其他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接着张天意失真的声音响起,“红鱼,我等不到明天了,这里很危险,我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撑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今天晚上就过来吧,陈玉民跟你们在一起吧,他知道路,让他带着你们来。”
我还想再问问情况,张天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愈发觉得刚才跟我对话的不是张天意。
张天意是不可能让我也置身于危险当中的,绝对不会像电话里说的那样一直催促我往过赶。
我又想起在车上做的那个梦,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