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龙婆把话说的太严重了,所以不甚在意的说我现在还没想过结婚,等以后遇到合适的男人了再说,反正到时候胡月离不会不同意。
见我这么说,龙婆皱纹从生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畜生能跟人比吗?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没好好听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你总知道吧,尤其是像狐狸这种东西,最是小心眼了,你是他的弟马,就相当于跟他绑定了终身,只有他不要你,没有你不要他的份。”
我打着哈哈笑说:“咋可能呢,胡月离肯定不会这样。”
龙婆立马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信邪你就去问问,看他同不同意你结婚,看他会不会弄死你。”
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龙婆说的这么认真,我突然就有些害怕了。
胡月离的脾气本来就阴晴不定,平常我跟张天意或者黄波波走的稍微近些他都不给我好脸色,更何况是我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我问龙婆那为啥我外婆就没事,还有你也没事。
龙婆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浑浊的眸子里突得闪过一丝恨意,“你从小到大见过你外公么?我老婆子是有孙子孙女,可你见过我老汉吗?”
龙婆一句话把我问住了,还真是,我外婆很少在我跟前提及外公的任何事情,就好像生活里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龙婆说我外公就是被我外婆身上的仙家给害死的,她们做弟马的没有哪个是儿女双全婚姻幸福的,命里不是缺孤就是矜寡。
听龙婆这么一说,我害怕了,连忙问龙婆我该咋办。
龙婆往大厅看了一眼,拉着我小声说:“你现在做他弟马还没多久,动物又不长性,你趁这段时间多跟他学点本事,把出马堂掌握在自己手上,等以后你俩发生矛盾了,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接着龙婆又问我,开堂口办事的目的是啥,真就是单纯的为了给胡月离积攒功德祝他修行?
我说当然不是,但具体是啥原因,我也有些茫然了。
想了想,我说我想赚很多钱摆脱胡月离,还想找找我父亲。
龙婆说,“这就对了,你现在看的这些事还都是些鸡毛蒜皮,虽然我们做弟马的看事不允许收太多钱,但能结识许多了不起的人脉,你要是真的想找到你父亲,就往更高的地方爬,到时候有了人脉有了威望,他自己就会主动来找你了。”
此时的我万万没想到,龙婆说的话竟一语成谶了。
跟龙婆探讨完,我豁然开朗,觉得以后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龙婆说的没错,只有自己手上有倚仗了才有说话的底气。
本来身体昏昏沉沉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现在我突然打起精神来了,气势十足的拉着黄波波问最近有啥合适的事情能看。
黄波波咧着嘴呲牙笑,目光落在龙婆身上几秒,旋即收回来笑嘻嘻的问我:“小弟马怎么突然这么勤奋了,刚刚不还说要多休息几天嘛。”
这会儿胡月离在跟前,我莫名的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故意讨好的说:“我这不是想努努力好帮助你们早日修行嘛,我多耽搁一天,你们的修行就少一天,这可不行。”
黄波波说有倒是有,不过这三件事都挺邪门的,让我自己选看哪个。
第一件是界城的一个小姑娘被镜子里的魇给迷了,成天抱着镜子说悄悄话,人都瘦成皮包骨了都不放下镜子,家里人想把镜子抢过来,结果平时温顺的小姑娘突然就发狂了,见人就咬。
黄波波说他打听到这个镜子里封了个不知年限的魔物,能迷惑人心神,不太好对付,以我现在的水平还对付不了,不建议我接。
我说那第二个呢。
黄波波说第二件事需要出省,也不建议我接。
这一顿操作给我气笑了,我说那你直接告诉我看第三件事不就得了嘛,还兜这么大个圈子。
黄波波把最后一块鸡肉吃完,小心翼翼的倒了杯高粱酒一饮而尽,满足的眯着眼笑看着我,“万一小弟马你觉得第一件事有挑战性,想去试试呢,反正有胡爷在你身边做倚仗没什么好怕的。”
我切了声不以为意,让黄波波别磨蹭,赶紧说第三件事。
黄波波砸了咂嘴说:“这第三件事其实是最奇葩的,一个女人声称她被自己养的宠物蛇给缠上了,还说她的宠物蛇要弄死她。”
我想到胡月离,立马脱口而出,“她那条宠物蛇不会是修炼了几百年的精怪吧?”
沉默了许久的胡月离冷哼一声,轻飘飘的开口,语气嘲讽,“我们动物修炼要是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觉得还有你们人类什么事?”
一句话堵的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但想到我现在看事主要是靠他,便又不情不愿的扯出一抹笑,走过去讨好的给他捶肩捏背,“那你说,这个事儿不是精怪的话应该很轻松就能看了吧?”
胡月离闭着眼,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上浮起一抹冷笑,“你觉得呢?”
我心想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吗?!成天就会阴阳怪气,好好的人话不会说吗?
“嘿嘿,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嘛,你要觉得能接,咱就把这事儿接了呗。”
“下边一点儿。”
胡月离跟个大爷似的,指挥我给他捶背捏腿,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才开了金口:“你想接就接。”
一旁的黄波波立马接茬:“得嘞,既然胡爷说接,那这事儿就稳了,我去给人回个话。”
说完黄波波一溜烟跑了。
龙婆见我没什么大碍了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临走前嘱咐我在没有完全开窍之前尽量少请神,不然以后身体会亏损。
我连连答应,一路送龙婆出了村口,转身往家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张天意等着我。
张天意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声他的名字。
张天意立马扯出一抹笑容,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红鱼,这回去看事我能跟着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