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澜那天答应帮助贺关山重整旗鼓后,他便独自跟随贺关山踏上了归程,回到了那久违的寨子。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寨子门口时,原本平静的寨子瞬间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泛起了层层涟漪。
正在寨子中忙进忙出的老人家首先注意到了他们,原本手上干着活的动作戛然而止。
一个个都瞪大眼睛,张着嘴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望着他们一动也不动。
正在屋里干活的妇女们也听到外面突然的安静,感觉很是奇怪。
好奇的从窗口探出头,目光投向大门这边。
所有人一看到跟在贺关山身后走进的泰格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对于他的死而复生,无一都感到震惊不已,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一路熟门熟路的走向贺关山的主楼。
依然还是那条熟悉的路线,只不过周围的风景早已物是人非。
走在寨中的石板路上,往昔的繁荣已消逝无踪。
断壁残垣随处可见,那些曾经坚固的土墙如今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脆弱不堪。
冷清的街道上,落叶无人清扫,堆积如山。
有些无人居住的破旧屋檐下,蛛网密布,再也不见往日的欢声笑语。
整个寨子宛如一幅被遗忘的画卷,充满了落寞与凄凉。
回到主楼,门前花坛前有道熟悉的背影。
琦姐正弯着腰在花园里打理她那些精心栽培的花朵,听到许久不见的喧闹声,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这一眼,让她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瞬间呆立当场,手中的浇水壶“啪”地掉落在地,壶里的水撒了一地,她却浑然不觉。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几乎要撑裂,死死地盯着慢慢走来的泰格。
难掩惊讶之情,手指指着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你,你怎么会?”
过了许久,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眼花了,竟然看到泰格老弟回来了。”
惊恐万状的模样,仿佛就像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直到贺关山从身侧走过来,揽过她的肩膀,琦姐才如梦初醒般地醒了过来。
“他是你带回来的?不是说三弟已经死了吗?”
还没等贺关山回复她的问话,她立马转向泰格所在的方向。
脚步踉跄地朝他快走几步,一路上还差点摔倒。
但她丝毫不在意,走上去一把抓住泰格的手臂,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认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到他那熟悉的英俊脸庞和一头短发。
对上他那一如既往深入海底的淡色眼眸。
没错了,他就是那个泰格老弟。
谢天谢地,他竟然还活着。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声音激动而变得沙哑:“三弟,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以为你已经...”
泰格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琦姐理解的做了个不勉强的手势,轻声说道:“消失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一定是遇到特殊状况了吧,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人没事就好。”
泰格看着对他抱着关心的琦姐,不禁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即便曾经的她一直对泰格十分严厉,甚至有点过分嫌弃他曾经的荒唐。
原来在她心里,还是有把他当做自家人来看待。
这样看来,琦姐竟然比贺关山更有几分人情味。
他低下头平稳了一会情绪,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琦姐,是我,我回来了。”
琦姐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厉澜的脸庞,似乎想要确认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
“我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开眼啊!”
随后,她温柔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欣慰地说道:“这次回来,这是打算继续回来帮你大哥忙的吧。”
一直在旁看着两人的贺关山,终于开了口。“没错,三弟说要和我一起去见见那位,谈谈合作的事情。”
一直好奇跟在他们身后前来的寨民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泰格为何还活着。
“这简直是奇迹啊!虎爷,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听说当年你伤得不轻?”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奇,有些好奇他这几年的经历。
“是啊,我们都以为虎哥你…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一位曾经在罗迪屠戮寨子时不幸断了一条腿的青年挠了挠头,脸上洋溢着惊喜。
贺关山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其实他并没有告知众人,当年泰格受伤落海,其实都是他一手所为。
“大家安静一下,泰格老弟这次回来是来继续辅佐于我,这次出去找罗迪,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多亏三弟及时把我从危难中解救,不然我可能同兄弟们一样...”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顿了好久才再度开口。“我对不起兄弟们,都怪我无能,没能将他们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