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金爷腿部也不幸中了弹,他捂着不断汩汩冒血珠的大腿。
用力推开车门,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阿坤手指动了一下。
强大的意志,让他依然留着一口气没死。
外面的人貌似就在等着金爷逃跑,也不急着追上去,眼睁睁看着他拖着一只中枪的腿,一瘸一拐地逃进了前面的树林里。
金爷猛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竟然是贺关山那张脸,他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他应该不知道他们逃跑的方向吧。
金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现在逃命要紧,只得一个劲的蒙头朝前跑去。
他的脚步沉重而蹒跚,每迈一步都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山林里的风,在他的耳边呼啸着,吹得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华丽锦服烈烈作响,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
此时的金爷脸上哪还有原本的风光,只剩下满脸的狼狈。
金爷头也不敢回一下,只有拼命逃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他通过了崎岖的小路,穿过茂密的草丛,体力在迅速的消耗着。
贺关山紧跟在他的身后,步伐不紧不慢。
好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戏弄着不远处这位原本道上名震四方的北部大佬。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金爷咬着牙看着面前的局面,再也顾不得,毫不犹豫地终身跳进了河里。
河水刺骨,瞬间让金爷身体麻木,但他依然在淹没到腰部的水中,不停朝前挪去。
他的求生欲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停顿。
渐渐靠近河边的贺关山,手中的枪被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在水中不停挣扎的样子。
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金爷,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神情。
眼底闪着狂热的光芒,仿佛这不是一场追捕,而是一场刺激的大逃杀游戏。
而金爷的拼命挣扎只会让这场游戏来的更加有趣。
贺关山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有残酷与暴力。
“哼,金爷,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望着不远处已经登录对岸的金爷那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背影,心中的兴奋感愈发强烈。
这种追逐的快感,让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在他眼中,金爷越是拼命,越能证明他的强大与不可抗拒。
在前面不断逃跑的金爷,完全没有感知背后的贺关山一直紧紧跟随在身后。
当他还以为自己能够摆脱追捕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彻底诚如了谷底。
那是一堵高耸入云的山壁,阻挡了他的去路,这竟然是个死胡同。
就在这时。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个幽暗的洞口上。
旁边有一块黑漆漆的木牌,上面写着“xx矿洞”,貌似是早前有人挖矿时留下的一个矿洞。
犹豫了片刻,金爷顾不上那么多,蒙着头便往里面走去。
他千算万算也永远无法预感到,他这一进去将再也走不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洞里一片漆黑,仿佛一张巨大的口,等待将他吞噬,他毫不畏惧地一步步地朝里走去。
心想着既然有入口,必定在另一头有出口,只要躲过了那些追兵,自己就能逃出去了。
他越走越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透脊梁,摸索着洞壁,缓缓地向前移动。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好几次险些摔倒,黑暗中有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好似在故意引他走进更深处,金爷跟着内心的指引,渐渐迷失了方向。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矿洞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无尽的恐惧。
他并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好似又东西在地上爬行而过,金爷瞬间僵住,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
直到声音变小,才察觉应该是洞里的老鼠或蟑螂之类的。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露出一大片空旷,但往前走了没几步。
突然出现一个凹下去的深坑,差点让他跌了进去,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储水池。
储水池的正对面就有一个出口,貌似只能通过这里才能到对面去。
金爷刚想要跳进水池淌水过去,身后就有脚步声慢慢逼近,难道追兵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金爷猛地一回头,竟然看到不远处泰格站在黑暗中,一半光照一半黑暗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上去无比的阴森。
“你来的正好,快点带我出去,不然别怪我出去弄死你的小情人。”
金爷此刻还一点都察觉不到危机,还在那边趾高气扬地指挥着泰格帮他做事。
可他却忘记了,在这个洞里他谁都见不到他的面,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听从他指令。
唯一至死都效忠他的人,也被他间接害死了,眼前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金爷死到临头还那么嘴硬,奉劝你一句,对待我们家老三态度好一点!!”
从泰格的身后,又传出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竟然是贺关山。
“你...你...你们不是...”金爷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得不轻,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混在一起,两人不是早就决裂了嘛。
“金爷是不是在想,我们二人早就恩断义绝了,为什么还会一同站在这里。”
贺关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那魁梧的身躯将整条通道堵得死死的。
“哼,金爷你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招挑拨离间用得天衣无缝,完全没有破绽。”
贺关山对于此次能将金爷顺利逼入绝境感到异常兴奋。“可谁知聪明如你,反而掉进了我们设下的套。”
“原来如此,这,这一切,都是你们设的圈套!!”金爷早已被眼前的真相气到喘不上气,痛苦地捂着胸口,歪倒在了墙边。
“泰格,你,你竟然骗了我那么久!!”金爷指着泰格怒吼道。
“金爷,你在这位置上待太久了,是时候该退位了。”
贺关山他会答应配合泰格演这出戏,就是为了这一天,他要亲眼看着金爷被他拉下神坛。
但金爷也不是吃素的,他眼珠提溜一转,低头一瞬间,从怀里飞射出一串极细的钢针,直直地朝贺关山所在的方向射去。
然而贺关山仅仅一个低头,毫不避讳地把后背朝向了金爷。
“叮叮叮”几声很细微的击打声,这些细针仿佛像是射在铁板上一般,纷纷被硬物阻挡掉落在了地上。
“早就打听到金爷你手里有个宝贝,可以射出无数钢针作为武器,老子早就提前做好了对策。”
贺关山脱下身上那件内里满是铁板的外套,重重地抛在了地上。
这还得多亏铭叔他们潜入内部后,获取到的内部消息。
金爷眼看着最后的杀手锏也失去了作用,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正意义上变成了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还手余地的金爷,此时此刻只能选择摇尾乞怜。
“泰格,求求你饶我一命吧,这段时间我待你不薄,我是真心想要收你做手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失去杀手庇佑的金爷早已穷途末路,但指望着泰格能看在他没杀他几个手下的恩情,放他一条生路。“你要想想你那几个手下,我都有手下留情了啊。”
“这倒确实!金爷的这份恩情泰格自然是不能忘的。”
泰格对上了贺关山的视线,他什么都没说,但贺关山摊了摊手,识趣地退后了一步,表示随便他怎么处置。
“看在金爷留我兄弟一命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逃命的机会。”泰格冷冷的开口。
“我数十个数,如果你能逃走,一切过往既往不咎,如果被我抓住,那就对不起了,以前的帐我们一并算清!”
泰格虽然嘴上说给他机会逃离,但出口方向依然被二人堵得死死的,那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