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机场四周,一片寂静和昏暗。
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空旷的广场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有一两个旅客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过。
没一会,只见停车场上铭叔开来的车飞驰而去,紧接着身后一辆面包车紧随其后。
阿银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后。
缓缓地从机场大厅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他怀里还抱着正昏迷不醒的流云。
低头凝视着流云苍白的面容,原本粉嫩的脸颊,因为头疼的原因早已没了血色,甚至在睡梦中依然紧锁着眉头,阿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皱起了眉头。
他脸上浮现焦急和担忧,微翘的凤眼内流露出了无尽的关心和心疼。
夜晚的微风吹散他的长发,狼尾随之变得异常凌乱,散落在肩头,透露一股颓废的美。
不敢再多做耽搁,立马拦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赶往最近的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知道她曾经有过脑部伤害后,医生透露头颅ct确认了流云一直头疼的问题所在。
“这位女士由于脑内残留的小部分淤血没未清除,淤血一旦压迫到脑神经便会产生强烈的痛楚,如果要彻底清除必须得做手术才行,我先给她开些化瘀和止疼的药观察一阵子,需要看她后续身体情况,再给出合理的治疗方案。”
医生将ct的片子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转头严肃地告知阿银眼下的检查结果。
阿银听着医生的解说,心依旧狂跳不止,担心她的头疼是因为其他问题引起的。
“那就拜托医生了。”听医生这么说的话,阿银这才意识到,流云的头疼大概率就是因为先前失忆所导致的。
阿银礼貌性地与医生打了招呼,便急着赶回病房去陪伴流云,脸上透露着满满地担忧之情。
推开白色单间病房的房门。
映入眼帘就是一张白色的病床,流云左手挂着水虚弱地平躺在床上。
她紧闭着双眼,轻轻地低喃着,感觉梦里的她也在经历着某些过往的痛苦。
趁着她还没醒来,阿银坐在床边。
静静地注视着这张让他心情忽上忽下的脸庞。
云姐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安静的停留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吐着气息,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增添了几分柔弱和无助。
望着静静躺着的云姐,一想到她无法再对他露出灿烂温柔的笑容,阿银顿时心慌意乱了起来。
“云姐,你赶紧醒过来吧。”阿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低头祈祷着她赶紧睁开眼睛,守候着她恢复意识的那一刻。
山上一片宁静的私人领地上。
矗立着一座规模不大,却别致又典雅的别院山庄。
正门口一道厚重的铁门打开,一条笔直的大路通往庭院深处,远处隐约可见是一幢极具欧式风格的建筑洋房。
别院有着高耸的尖顶,红色的瓦片在月光下闪着独特的光芒。
外墙墙壁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展现细致的工艺和艺术魅力。
外围一圈巨大的落地窗错落有致分布着,白天时能让阳光充分洒进大厅内,夜晚也能将月光接收进整间屋内。
大门口两根粗壮的白色石柱,支撑着门廊,门廊上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浮雕。
仔细一看,你就能意外发现,上面竟然雕得都是一条条腾飞的中国龙。
显然这些图腾设计与欧式建筑风格极度的不搭。
然而这反而成了让泰格决定买下这座别院的特殊理由。
别院的大厅内。
泰格已顺利回到了别院里,此时的他,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了好多圈。
颇有些烦躁呃爬了头发两下,从衣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面前的烟灰缸里一堆的烟头,表明了他内心十分焦灼难耐的心情。
他现在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出门去医院看望流云。
可理智告诉他,为了掩盖自己受伤的假象,他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大门口开门的声音响起,有人回来了。
看到三人匆匆赶回来,他才起身朝他们迎了上去。
“查到是谁派来的人吗?”见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泰格也失望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手指上夹着的烟头快烧到手指了,也毫无察觉。
即便他心中焦急想见到流云的心情,如同燃烧的火焰。
可在他的动态随时都可能被监视着的当下,他根本就束手无策。
他在明处,敌在暗处。
对方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他病着想方设法要他的命。
于是理智和情感不断拉扯着,令他坐立难安。
“你回国的事情照道理应该只有我们四人知晓,寨里所有对外的信息理应都在阿俊的监视中,可昨天傍晚他却拦截到一条非同寻常的信息,传递的内容是你即将偷偷回国的密报,你说这事蹊不蹊跷?”
铭叔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疑,“我寻思了很久,这件事只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干的。”
“你的意思是,龙鬼寨里有内鬼?”听铭叔这么一说,泰格也不由得跟着产生了疑虑,他的身边都是跟随自己很多年的人,没有理由出卖他啊。
转头细细想了下,他们一行几人好不容易甩掉了金爷手下的追捕,金爷那帮人能掌握到的消息,不外乎是到他们逃入山中失去了踪影。
浩子那边被围堵根本无法脱身,贺关山那边就更加无从知道他们后来的去向了。
那么能透露出去他回国消息的,也只可能是当时在龙鬼寨内铭叔身边的某个人。
“铭叔,当时你跟我通消息的时候,身边还有别人在吗?”泰格犹豫了下还是想确认下,看看能否有一些线索。
“并不曾,每次老夫跟你联系都会非常谨慎。”铭叔回想着当时打电话的场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必须得把这个后顾之忧给除掉。
毕竟身边多了双眼睛,做任何事情都会非常被动。
这个人到底是谁??
“阿金,把今天在澜云阁当差的人全都调到别院去,顺便再去把他们的底细重新盘查一遍。”
“是,虎哥!”阿金在旁接收到了指示,估计接着几天日子不会太平,这场受伤的戏码可得接着演下去了。
“流云那边麻烦你尽可能多去看护一下,有什么情况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泰格最担心地还是流云的头疼问题,赶紧安排着阿金前去探望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