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住,不许跑!!”
一个接一个的人影从流云面前跑过。
流云默默躲在暗处,看着眼前那群人被刘建军引走,气冲冲地出了院子。
警惕着环顾四周,蹑手蹑脚地转身,钻进了那间不大的小屋内,所幸他们离开时并没有上锁。
摸出了身后藏着的枪,流云举着手枪,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进入了内室。
一股难闻且令人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想必里面的坏境更加惨不忍睹。
眼前黑漆漆一片,根本不像有关人的样子,走到走廊最深处,发现面前有个铁门,侧头朝里望去,好像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门上有把锁,她没有钥匙。
流云低头思考了一下,在枪口上包了一块布,打开了枪栓,对准了上面的锁按下了扳机,“砰”一声锁落地。
原来真的可以用枪来开锁啊,经过实践,流云又学会了一个新技能。
推开铁门,望着这条通往底下的楼梯,内心忐忑不已,不知道下去会面临什么。
可为了能救出泰格,流云鼓起勇气,捏紧手里的枪,沿着墙亦步亦趋地朝着地下走去,心脏也开始狂跳不止。
昏暗的地下室楼梯,一眼望不到头。
流云紧握着手中的枪,神色紧张而专注,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踏上每一层阶梯,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楼梯狭窄而潮湿,一进门是散发的那股难闻的味道,显然就是从地下室飘出来的。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心跳如鼓点一般,急促而剧烈。
当走到一半是,她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觉告诉她有股危险的气息正朝她靠近过来,仿佛野兽追击猎物时散发的那种冰冷刺骨的威慑力。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对方也举枪对准了流云,流云的枪也对准了对方,瞬间两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男人怒斥着。
两人四目相对,枪口都对准了双方的脑袋,谁都不肯退让。
地下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都静静杵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但她很快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想着应对之策。
“泰格,你出来啦!”流云突然朝男人后面望去,一脸惊讶神情,语气里满是惊喜与讶异。
什么!?
男人一听她说,立马条件反射的回头。
没曾想,这个小女子动作比他还快,直接就朝他胸口毫不犹豫按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
他带着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痛苦得捂着打穿的伤口,瘫倒在地上。
“你,你...”没想到她真敢开枪啊,话还没说完,就晕死过去。
流云屏住的呼吸终于可以吐出去了,她急忙深呼吸了几口,自己第一次开枪伤人,内心的恐惧久久挥之不去。
握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人应该没死吧。
可是她清楚,如果她不开枪,死的就可能是她了。
“砰砰砰~”楼下有间房里内传出了巨大的响动。
“外面有人在吗,快放我们出去。”远远听着,貌似像是阿金的声音。
阿金和三个手下此时正虚弱地躺着保存体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枪声,便开始撞击铁门并大声呼喊起来。
流云一靠近便认出了阿金的声音,赶紧一个猛子冲了上去。
从铁门上的窗户望向里面,阿金和两个手下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都快一周。
每天他们仅仅提供他们一点维持生命的水和面包,只是让他们活着,好让泰格更好被雷爷控制。
面前的三人变得异常憔悴,虚弱无力,瘦了整整一大圈,他们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泰格呢,他在哪里?”
没看见泰格的身影,流云异常焦急,用力拉着窗上的栏杆,朝里面大声询问着阿金。
“大哥在里面那间牢房里,快去救他吧,恐怕他快不行了~”阿金的声音在剧烈地颤抖着,语气里都带着哽咽,大声叫流云赶紧去救他。
自从他被注射毒品已经过去了五天,被毒品侵蚀的这五天里,虎哥的身体早就到达极限了,真担心虎哥会撑不过去。
流云先用枪帮他们把锁打开,随后跌跌撞撞地朝里面跑去。
“泰格,你在嘛?”
飞扑到了隔壁牢房的门前,急急地朝里面望去,视线落在隔壁监牢的窗户缝隙内。
只见被关在牢房内的泰格,被两根手臂一样粗得铁链锁着双臂吊挂在那里,全身软弱无力地低垂着脑袋,跪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浑身早已伤痕累累,残破的身体透露出他无尽的凄惨和悲凉,气息微弱,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和力量。
“泰格,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
看到眼前如此凄惨的景象,流云早已六神无主,急迫地哭喊着他的名字,对着门上的锁砰砰就是两枪。
门一被打开,她便第一个冲到他面前跪了下来,扶起他低垂着的脑袋,心急如焚地查看着他的情况。
她瞬间脸色惨白,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泰格,一只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求求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泰格,你醒醒啊,你千万别吓我啊。”流云哭喊着,顿时的眼泪早已决堤,哭喊着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他瘦得憋下去的脸颊。
眼前他紧闭着双眼,呼吸断断续续,浑身微微颤抖着,好似所有的精力都被抽空殆尽。
在药物的强制作用下,身体仍旧处于亢奋紧绷的状态,全身上下青筋暴起。
长时间忍受着痛彻骨髓的药物反噬,头上流出得汗水早已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牙关被紧咬地出得血早已干涸。
手腕上被铁链紧锁着的一圈因为反复挣扎,伤口早已在多次撕裂后再度结痂,流出的血染红了整条胳膊,更甚至于顺着手臂流下,染红整片胸膛。
流云察觉出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像被抽空一般,只凭着他最后一丝强硬的毅力,撑着不让自己气绝。
“我要怎么把你弄下来啊!!”流云死命地拉扯着绑他的铁链,想将他赶紧放下来,可是怎么扯铁链都无动于衷。“你千万要撑住,我这就想办法放你下来!”
旁边的阿金见状,着急地跑出门去寻找控制铁链的开关,当他按下开关时,泰格被吊了五天的身躯终于被放了下来,全身无力地扑倒在流云紧拥着他的怀里。
“唔嗯...”虚弱的呻吟声响起,感谢老天,他还活着。
流云的泪水根本控制不住地哗哗直流,打湿了两人紧贴的脸颊。
“别...哭...”泰格用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轻声回应着她的呼唤。
终于撑到有人来救他,他拼命用早已无法对焦的视线,直直望着眼前思念的人儿,只想把她拥入怀里,只可惜他根本力不从心。
他无力的瘫软在流云怀里,任由她紧抱着他,死都不肯撒手。
“我们先出去吧。”身边的阿金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想先把大哥带出去才能彻底安心。
“泰格,你再忍耐一下,我们这就带你出去。”
从认识泰格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面临下一刻就会失去他的恐惧。
流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带他出去。
可是到底从哪里逃出去呢。
秘密通道那边现在恐怕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敌人,而东北方向的正门也不知道阿银突破的如何,但他毕竟人单力薄,贸然过去恐怕大家都会有危险。
流云一边纠结着,一边和阿金扶着泰格朝大门口走去。
前方由另外两个手下开道,他们顺手取下牢笼外的几根铁棍用来防身,即使被折磨五天,但看得出依然个个战斗力都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