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莲见扬眉轻笑:“你们一起上。”
二狗:【宿主威武,一战十五!】
他沉默不语,在衣兜里掏东西。
二狗:!!!
宿主你要拔剑了么!
我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单方面屠杀!
好……好刺激!
沈莲见没多大反应,慢吞吞地继续掏,慢到对面下人都不耐烦,直接冲上来了,他才终于把东西掏了出来。
一张黄色符纸。
下人:??!
你搁这跳大神呢!
沈莲见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眨眼就把手中符纸撕碎,一道白光自他身上散出,环着一圈,地上出现个法阵,只一瞬,他就消失不见,只在郡主府留下一众干瞪眼的下人。
沈莲见跑了,但没完全跑,至少没跑多远,还在这个女尊国首都。
二狗嘴角抽搐:【宿主……你那是千里神行符?】
【嗯。】
千里神行符,道具商城里的高阶道具,从名字来看,就知道是居家必备的逃跑利器。
只是二狗没想到,一向刚得一比的宿主,会选择逃跑。
沈莲见似乎知道对方心里什么心思,懒洋洋地解释说:【切菜鸡没意思,不如换个地方玩。】
因为千里神行符是随机传送的,所以他终于舍得观察一下四周了。
沈莲见看着四面环绕的宫墙,墙边迎风招展而动的细柳,偶尔沿途走过打扮明显比郡主府高级好多的下人,想道:他这是被传送进宫了?
沈莲见也不惊慌,闲庭信步,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准确来说,的确也算是在逛后花园,不过不是自家的,而是皇家的罢了。
他晃悠着晃悠着,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汪湖,湖中央一个亭子。
奇特的是,湖上没有通往亭子的路,水把湖环绕住,不让人轻易靠近,是个天然的屏障。
沈莲见抬头眺望,就见亭子不远处一红一白,一女一男两个身影对立而坐,推杯交盏,似乎相谈甚欢。
他们身下的石桌上,还摆放着一副棋。
左边那女人红衣猎猎,笑容灿然。
可沈莲见先一步注意到的,却是旁边手执折扇的白衣公子。
对方眉目若画,似中秋月,春晓花。
一双泱泱桃花眼,留出三分秾丽瑰艳,不肖他语,自是万千风流。
偏生他眼珠极黑,浓黑似墨,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决绝与冷漠,压下无边风月艳色。
他坐在那里,不言片语,笑意晏晏,一袭白衣,芝兰琼花,玉身长立,带出一片诗意。让人思憷到,不顾清怨月明裂开无边黑夜,缀出一片纯洁颜色,灼灼盛放的三千纷繁梨花。
君子端方,温润清雅。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饶是沈莲见这种经历了无数世界,活了不知多少年,看惯了多少人间风月的老怪物,也不得不为那人的容貌惊艳一瞬。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视线,想着怎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白衣公子很是敏锐,似有所觉,他一边与对面红衣女子的交谈,一边抽出一缕注意力,看向沈莲见。
沈莲见也察觉到了对方视线,不怵回望。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轻轻地动了动嘴。
明明二人相距有段距离,可白衣公子轻轻的举动,沈莲见愣是听清了他说什么。
他说:“过来。”
声音清冷,似玉石击冰,清清泠泠。
沈莲见扯唇一笑,心道: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想罢,他提步向白衣公子走去,非常的口不对心。
沈莲见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脚尖轻点,一个水上漂,一身红衣,似水中惊鸿仙,翩然至亭中。
二狗:【卧槽!宿主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轻功!】
他一落地,白衣男子还没反应,红衣女子倒是惊了一跳,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下意识怒斥了一声:“不知尊卑的东西,谁准你上来的!打扰了我和国师的雅兴,你这个狗奴才担待得起么!”
沈莲见原本因为这个白衣公子,有了几分兴味,但因为红衣女子这一句话,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无论多少年,这些人都还是这幅德行,喜欢把尊卑挂在嘴巴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自以为高人一等,殊不知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却还自顾自地洋洋得意。
真是讨厌。
没等沈莲见说话,白衣公子就先打断了她:“五殿下,这位是我邀请上来的。”
红衣女子听罢,勉强说道:“既然是国师请上来的,那便宜他了,我便不处罚他了。”
沈莲见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这个女人,不给她点教训,真的是很不舒服啊。
二狗:【女人,你完了。】
沈莲见动了动懒散的骨头,站直身子,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女子衣领,将对方给提起来。
女子一时没防备,努力想挣脱,可无济于事。
见鬼!这个男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她居然挣不开!
她现在好勒,脖子难受,喘不过气了!
她求助般地望向国师,希望他能解围。
可白衣公子只是淡笑不语,冷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沈莲见也不留情面,一个反手,就把红衣女子扔进了湖里。
动作之娴熟,像极了做过上百次的惯犯。
只听扑通一声,红衣女子便掉进水里,看不见影了。
她不会游泳!
沈莲见却是没有任何心软,收回视线,没管溺水的某位金枝玉叶,而是与一直注意她举动的白衣公子对视。
“国师,”沈莲见微笑,“我把她扔下去,给自己腾个位置,您不会介意吧?”
说是这么说,他已经非常自然地坐在红衣女子的座位上了。
白衣公子摇折扇的幅度不变,也没有说任何话。
他眉目浅浅,不悲不喜,像尊冷漠的玉人。
过了一瞬,或许只是风吹落树叶,而后树叶落地那样短短的一瞬。
他轻轻一抬手,施展内力,湖水便像注入了神魂,很有神性地把红衣女子吐了出来。
没错,是吐,因为女子上来携带的水渍,很容易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某水怪的口水。
“咳,咳,”红衣女子重咳两声,好容易缓过神来,“你居然敢,敢如此大逆不道!你死定了,我一定要让你这个贱奴生不如死!”
“哦?”沈莲见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脸,像是蛊惑般说道,“那你就快站起来……然后,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