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只需要等着看好戏就够了。
村长神情有些复杂,对萧芷溪点了点头。
见萧芷溪开心,唐云征自然也是高兴的,但偶尔扫到二麻子的视线却还是带着冷光。
唐云遥则兴奋地看着二麻子被所有人用仇视的眼神盯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二麻子不努力干活而被教训的场景了。
他决定了,就算是为了自己能多吃两口饭,到时候他一定要每天多去看两眼二麻子。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打人是不对的!你们难道想以多欺少?我们可是一个村的,难道你们还想打死我不成……”二麻子头一次被这么多双愤怒的眼神盯着,还都是自己熟悉的人,语无伦次地道。
分明这些人以前根本就不敢这样看自己的,他们对自己应该是害怕的,应该是恐惧的,应该是闪躲的才对?
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一切改变了的呢?二麻子想不明白。
“呵,你还知道什么叫以多欺少啊?二麻子,你以前和你那些酒肉朋友吓唬我家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以多欺少呢?”
“打你?像你这种人,打你都脏了我们的手!”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香饽饽吗?要不是因为你不滚,你看我们谁会想和你一个村!”
……
二麻子的一番话遭到了众多村民毫不留情的挑刺,犀利的话语和嘲讽的语气,直接将被包围的二麻子给淹没了。
最中间的二麻子脸都绿了,他还嘴一句,这些人能回个十句,他一张嘴完全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点儿仅剩的面子,二麻子是真的想要求放过了。
这些人,嘴简直太碎了!
见二麻子一脸菜色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模样,村民们心里头那淤积了十多二十年的气总算是散了些,只觉得神清气爽。
这还是头一次,他们把二麻子骂得哑口无言,以前可都是二麻子把他们气的半死的。
好不容易能折腾二麻子,有村民担心会有人对二麻子心软,毕竟什么时候都不缺那种喜欢跳出来当好人的人,当即就笑眯眯地对村长道:“村长,你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帮助热二麻子,让他改过自新。”
咬牙切齿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要帮忙,而是要把二麻子拆成一块一块的。
二麻子顿时就打了寒颤,觉得今天的风都没有这人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人发凉,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村长,希望村长能拯救自己于水火当中。
非常可惜的是,村长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咔嚓——”二麻子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村长,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想报复我嘛!”
这个老东西,还真的老眼昏花了不成?
村长黑沉沉的视线扫过二麻子的脸,二麻子有一瞬间的心虚,而后挺了挺胸膛,一脸理直气壮:“看我干什么?你倒是管管他们啊,你难道想看我被他们给折磨死吗?到时候你这个村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二麻子对着村长吆五喝六,甚至威胁,明明是求人的时候,还完全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围观的村民有人冷笑出声,二麻子悄悄瞥了一眼将对方的脸记在了自己心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过了这阵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你好自为之吧。”村长淡淡道。
他也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了,与其指望二麻子会变好,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你什么意思?”二麻子愣了愣,高声地问。
村长却不再理会他,和几个身强力壮住二麻子家周围的几个村民商量了起来。
看着二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萧芷溪心情可以算得上是万分愉悦了。
还有什么,比看着讨厌的人倒霉这件事更让人开心的呢?
二麻子注意到萧芷溪的笑脸,眼神充满了怨毒,恶狠狠地咬着牙。
他连萧芷溪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还被对方给差点弄了个眼瞎,明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什么现在他还有付出代价?
这不公平!
可惜二麻子的心声无人理睬,他最终还是被村长带着村民给带回了家,等着去挖路。
在几个人身强力壮的村民包围下,二麻子就像是只刚出窝的小鸡仔一样,埋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二麻子回头盯了萧芷溪一眼,阴冷的目光像是一条盯上了猎物的毒蛇。
然而这时候萧芷溪已经不怕他了,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也能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活力。
二麻子的脸当时就扭曲了,但看了看四周的人,最后还是捏着拳头放弃了。
看完了这一出好戏,萧芷溪和唐云征他们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去了,唐云遥则是和村长他们商量事情去了。
挖路的事情早早就计划好了,刚好这两天天气晴好,二麻子也弄回来了,他们也可以开工了。
由于只是简单地将路道拓宽,也不需要专门挑个什么良辰吉日,在统计到了足够的工具过后,他们便决定明天就开工。
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了让二麻子没机会逃跑。
第二天,早晨浓密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村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天气。
鸡还在打鸣的时候,不少村民就已经带着工具出门了,脸上都带着笑。
路上遇到同样带着工具的村民,互相看了一眼,默契一笑,而后闲聊着一路走到了村长通知的地点。
到了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不少村民了,有说有笑,气氛简直像是过年一样热闹。
他们当然是高兴的,因为他们即将用双手开拓出对他们十分重要的一条路,这条路说不定能直接改变他们的后代的未来。
人群边缘,有个和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人,他当然是二麻子,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歪歪扭扭地靠着树站着。
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一样,一脸萎靡地打着哈欠,眼睛看起来随时都能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