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祁晔封嘴角就忍不住带起了一抹笑,哪怕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在自作多情。
但是会有这么一天的,祁晔封的眼神越发显得深邃。
“少爷,这么晚了,您就在这边休息吧?少夫人说不定已经休息了,您现在回去说不定反而会打扰到她。”管家提议道,一副为了祁晔封和萧芷溪着想的模样,实则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儿。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就算是回去他家少爷也不一定能见到少夫人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少夫人可能是什么态度,管家心中腹诽。
祁晔封不知道管家的真实意思,想了想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没想着一定要赶回去。
完全没想过,就算是他真的回去了,也不一定会打扰到萧芷溪。
爱情让人降智,祁晔封也没想着和槿姨联系确认,也就错过了第一时间猜到萧芷溪动向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祁晔封就直接从老宅离开了。
从管家口中得知始末的老父亲祁温不禁有些“拈酸吃醋”,深感自己在祁晔封心中的地位越发地低,引得祁夫人一阵好笑和细心安慰。
急匆匆回到祁家公馆的祁晔封此刻却没有祁温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暴怒的。
客厅中的气压低到让人根本就不敢正常呼吸,所有人都埋着头,不敢面对祁晔封冰冷如霜的面色。
“你再说一遍。”祁晔封寒声道,脸上一片冰冷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东西。
平静的口吻让众人抖了一抖,眼看着半晌没人开口说话,祁晔封的气息变得越发可怕的时候,欲哭无泪的槿姨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少夫人昨夜……没回来,而且我们联系不上她了。”
这话一出,客厅中更是静得连那根针落下都能清楚地听见。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一晚上不回来你们都不知道和我说一声,现在知道人联系不上了?!”一阵沉默后,祁晔封暴怒地吼了出来,面色暴躁像是被冒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样。
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祁晔封看着眼前一众黑溜溜的脑袋更觉得心里厌烦,“你们的脑子都是摆设吗?!”
他只是在老宅待了一夜,谁知道一早高高兴兴地回来这些人竟然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想到这里,祁晔封又恨不得回到昨晚,如果那时候他坚定地拒绝了管家的建议,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祁晔封悔恨地闭紧了自己的双眼,一手掩面。
众人更是吓得腿抖,努力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祁晔封的怒火直接烧到他们身上。
槿姨也被祁晔封的爆发吓得不轻,但她毕竟是跟了祁晔封多年,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少爷,少夫人她……昨晚和我们说了不回来,我们以为她是在陪着兰老和兰老夫人。”
槿姨也觉得委屈,毕竟兰老对祁家有意见,想来兰老夫人也会对祁家有意见,这样的话萧芷溪陪着他们不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昨天萧芷溪告诉他们不回来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怀疑,只是今早祁晔封要找人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联系不上人了……
“对了!”槿姨的话让祁晔封从痛苦和后悔的情绪当中抽离出来,目光骇人,“一定是,溪溪一定是在陪着外公外婆,立刻去查!”
“是!”有人闻声而动。
虽然祁晔封努力说服自己萧芷溪现在可能是真的在陪着亲人,所以才会联系不上,但他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想到昨晚和萧芷溪联系上的时候,对方的沉默,他心底隐隐作痛,却不想面对某个可能的猜测。
聚集起来的众人很快散去,大家都默默远离了风暴中心的客厅。
祁晔封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靠在沙发上,掩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槿姨在一旁看着,很是担心。
虽然她同样害怕发怒的祁晔封,但此刻的祁晔封看起来却有些……脆弱。
是的,脆弱。
明明这个词和祁晔封完全不沾边,但看着祁晔封此刻的状态,槿姨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个词。
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大狗,用凶狠又可怕的态度面对一切,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痛。
兰老和兰老夫人下榻的酒店很快被查到了,祁晔封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动了起来,通红的眼看着有些可怕。
等祁晔封带着人赶到酒店的时候,却发现扑了个空,那一瞬间祁晔封的表情更是吓人。
跟着他的保镖感觉他就像是那种想要毁灭世界的反派一样。
酒店的经理更是想哭,他做错了什么要碰上这么一尊煞神?
客人订了房间不住,又不是他的错,他总不能去求着人家来住自己的酒店吧?
祁晔封带着一身低气压从酒店大堂离开,心中茫然的时候又隐隐作痛。
他想,或许这一次,他的芷溪又选择了不告而别。
这个想法成型的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刺穿一样痛,连表情都带上了几分痛苦。
晴空万里的天气和祁晔封阴云密布的内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更让他显得可怜又滑稽。
身后的保镖看着祁晔封表情难看,整个人就好像是独自处在一个世界一样,互相使着眼神,示意对方出声安慰。
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开口。
主要是现在的祁晔封看起来有些捉摸不透,他们可不想去踩雷。
定定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祁晔封再度回神,声音压抑:“去萧氏实业。”
如果萧芷溪并没有像他猜想的那样离开,那么这个地方就是最有可能找到人的地方了,一直以来萧芷溪对萧氏实业的看重祁晔封都看在眼中。
众人自然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车速踩着限速的边缘,车窗外道路两旁的风景飞速朝后,祁晔封此刻一心却只想着尽快到达萧氏实业。
这个他一直都觉得规模小到他不在意的公司,成为了他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