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都倾向于是后一个猜测,毕竟这大冷的天,谁会那么想不开睡在路边?嘴里还塞着东西。
“二麻子,醒醒!”两人都怀着对二麻子的警惕,没敢凑过去直接上手喊人,而是折了根树枝远远地戳着他。
他们可不希望自己被赖上,要是二麻子醒了赖上了他们,那不是倒霉了吗?
在两人的呼唤中,二麻子悠悠转醒,周身的寒冷麻木了他的感知,让他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甚至差点忘了昨晚半路遇袭的事情。
睁着眼睛缓了几秒钟,二麻子才猛然瞪大了眼睛,撑着要怕起来,周身的疼痛让他立刻扭曲了脸。
他想要倒抽一口凉气才发现自己嘴里还塞着东西,他赶紧伸手往嘴里扣去,掏出来才发现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烂布条,还带着难闻的气味。
一想到这东西在自己嘴里放了一晚上,二麻子就恶心地想吐,在原地坐着干呕了起来。
发现他的两人又是恶心,又是想看好戏,只能站得远远地盯着他。
过了会儿,其中一人憋着笑问:“二麻子,你怎么想着在这儿睡觉啊?你家里的床还比不上这条沟舒服啊?”
二麻子听得脸都要裂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是眼睛瞎了嘛?我被人打了你看不出来啊,赶紧来扶我一把!”
两人的表情都冷了下来,他们和二麻子的关系完全算不上亲密,甚至可以说是恶劣,他们会在这里喊他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指使起他们来了,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没错,我就是瞎了,你自己慢慢爬吧!”两人居高临下地对二麻子甩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
和二麻子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有这个时间他们早点去干活,中午多分点吃的,难道不好吗?
二麻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就这么走了,气得锤起了地。
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说不定他们就是昨晚上对自己下手的人,一早跑过来还想假惺惺地装好人,二麻子恶意地想着。
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起来的瞬间,他倒吸一口凉气,两条腿都在颤抖。
等他抓到了那个对自己下手的人,他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二麻子一边在心里发誓,一边找了根烂木棍当拐杖,支撑着自己慢慢在路上挪动着。
方向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他们干活的地方。
二麻子想得很简单,他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让村长主持公道才行!
一路晃晃悠悠,经过大家干活的地方,二麻子迎来了好一阵调侃。
显然那两个遇到了二麻子的人已经将事情传开了。
“看什么看,说不定就是你们中的谁看我不顺眼对我下黑手,你们等着吧,等我找村长主持公道,我一定要揍死他!”二麻子有气无力地吼出这么一段话,一用力全身又开始痛。
“活该!”
“哈哈,都是报应!谁让他以前干了那么多的坏事。”
“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碰他一下我都嫌脏哦。”
……
二麻子的威胁不仅没有让大家噤声,反而引起了大家毫不留情的嘲讽,看着二麻子的时候脸上都是冷笑。
二麻子就是典型的农夫与蛇里面的那条蛇,不管你对他多好,他都不会记得,还要反过来咬你一口。
这样的人,他们又怎么能对他有什么同情心呢?
二麻子咬着牙灰溜溜地找村长去了,摇晃着到了村长家的时候,二麻子浑身上下都是疼出来的汗。
“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刚踏进村长家里的院子,二麻子就哀嚎道。
这一嚎牵动了身上的肌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二麻子的脸都白了不少,看起来倒是真切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村长听见声音从厨房那边出来,以为二麻子又是在偷懒躲活,脸色和语气都不怎么好。
唐云遥在厨房门口冒出了头,一脸好奇。
“我、我是来找村长你做主的啊,昨晚上我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一顿,他把我打得半死,现在我浑身上下都在痛,你看看……”二麻子一边说,一边龇牙咧嘴地掀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肚子展示给村长看。
几秒钟过后,冷风吹过,二麻子赶紧放下了手上抓着的衣服,却发现村长的表情很奇怪,而唐云遥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什么情况?
二麻子不明不白,试探地对村长道:“村长,你可不能因为看不惯我你就不管我啊,我是云来村的人,我爹妈世世代代都是云来村的人,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往上面告了啊。”
一边说着情分,一边又直接威胁人,村长都要被二麻子给气笑了,他冷冷道:“你肚子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你这叫被人打了?你要想去告尽管去告!”
摊上这么个人算他倒霉,连这种谎都能说得出来。
“这不可能!”二麻子一脸震惊地否认,他早上被人在路边发现,他身上的痛难道是假的?
可村长的表情太冷漠了,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二麻子刚想深吸一口气,腹部就有熟悉的疼痛袭来,像是内脏被搅碎了一样,他当即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顾不得寒冷毫不犹豫开始脱衣服。
“你又干什么?”村长脸都黑了,二麻子这是赖上他了吧?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牛皮糖!
唐云遥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二麻子张牙舞爪脱衣服的一幕,震惊不已,看不出来啊,二麻子竟然也是个“性情中人”。
“我是真的被人打了,不信你看看!”二麻子悲愤地吼道,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
脱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二麻子颤抖着往上掀衣服,低头去看。
这一看,他的动作顿时就凝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他什么伤都没有看见,他身上的肉都是原原本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