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沫来说,除了一开始接近黄鹏飞的时候不太容易、受了诸多委屈以外,在利用上了黄鹏飞的弱点之后这种情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甚至于她现在哄起黄鹏飞来已经是得心应手,对方一个眼神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明白对方的意思,比起阴晴不定、心机深沉的祁晔封,黄鹏飞在林沫眼中简直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一样,拿捏起来太容易了。
反正越是和黄鹏飞相处,林沫就越是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是眼瞎了所以才会对祁晔封死心塌地、痴心不改,明明她能更轻易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祁晔封那里。
从记忆中抽身,林沫看着萧芷溪的眼神有不屑,也有怜悯,还有更多说不清楚的东西。
过去她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太少,仅仅一个萧芷溪她就视为劲敌,现在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至少现在的萧芷溪和自己比起来,无论是哪方面都是比不过的,这让林沫心中有种痛快敢,有种想要狠狠嘲讽一番萧芷溪的想法。
但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林沫还是很快隐下了那些情绪,摆出了一副笑脸来:“芷溪啊,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见萧芷溪不开口,她眼珠一转,继续笑意盈盈道:“虽然我们以前有些不愉快,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对祁少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毕竟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是吧?”
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情,萧芷溪可不觉得林沫是来和她叙旧的,这人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萧芷溪只是警惕地看着林沫。
林沫鼻腔发出一声轻哼,眼波流转盯着自己的白嫩纤细的手指,随意道:“要我说啊,你也算是倒霉,你在祁家还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呢,现在祁家就要倒了。虽然吧,我们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我刚刚也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看在大家同为女人的份上,我还是想帮帮你的。”
好了,正题终于来了,萧芷溪心中暗道。
果然林沫停下了摆弄的小动作,直视着萧芷溪道:“你和祁家现在牵扯不深,想要不被这次的风波牵连及时止损才是对的。”
萧芷溪可不相信林沫来这里是为了自己好,她皱眉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林沫不满地撇了撇嘴,压着自己心里头的不满继续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祁家现在光景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弃暗投明你还来得及。”
“什么是暗?什么是明?”萧芷溪冷声道,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以前你不是对祁晔封一往情深、想要嫁入祁家吗?怎么我看你现在好像巴不得祁家赶紧死了呢?”
林沫眼神有些莫名地看着萧芷溪,她不明白萧芷溪这话里莫名其妙的火气是怎么来的,她明明也没碰到什么让萧芷溪生气的点吧?
清了清嗓子,林沫放缓了语气想让萧芷溪冷静点:“现在的情况当然是我们是明,祁家是暗了,以前我那是不知道祁家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我当然看不过去了!”
林沫说的义正言辞:“像祁家这种作恶多端的,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不正是报复的好时候吗?不用怕,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会有人帮你的,只要你愿意站出来,不管是里应外合也好,还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好,大家一定会原谅你的。”
说的好像萧芷溪要是不这样做就是犯了什么罪似的。
萧芷溪听明白了,林沫这趟来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或者说让自己去当那个背叛祁家的出头鸟。
一旦她真的如同林沫所说反过来对付祁家,会出现什么样的新闻她想都不用想了,到时候祁家背负的骂名自然就更多了。
谣言传的多了就成真的了,哪怕实际上祁家根本没做那些事情到时候也没人会相信,所有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种种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也不过瞬息之间,萧芷溪定定地看着林沫,冷冷道:“你走吧。”
她和祁家并不是林沫眼中势同水火的关系,至少她和祁家的关系比她和林沫的关系要好得多,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选择相信林沫呢?
再说了,林沫说出这番话绝对不是真的为了她好,只是想利用她去对付祁家罢了。
当然了,哪怕她真的照着林沫所说的那样去做,也不一定会收到理想的效果,到时候她身陷囹圄林沫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心。
而且……她相信祁晔封不会让祁家就此败落的,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但对方的商业天赋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萧芷溪!我可是好心来提醒你,你别给脸不要脸!”林沫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怒容,手指着萧芷溪。
她不计前嫌,不说感恩戴德,但她一番好心竟然被萧芷溪当成了驴肝肺?!
萧芷溪冷笑一声,她就说了那么一句,林沫就像是被踩中了痛脚一样跳了脚,这不就正说明这事儿有问题吗?
可萧芷溪还没来得及说话,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沫沫,这是怎么了?”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响起,喊出了让人牙酸的称呼,嘴角邪气勾起露出个装模作样的笑。
这人正是林沫最近勾搭的对象,黄鹏飞。
他视线不经意向前一扫,看到萧芷溪的时候眼中闪过经验,他身后先前那位女员工面露难色地看着萧芷溪。
林沫在听见黄鹏飞的声音时,几乎是下意识地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一脸惊喜地看向了黄鹏飞:“黄少,您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然后她就看见黄鹏飞看萧芷溪看得有些痴了的表情,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感觉所谓命运弄人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