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就是一个小丑,一直活在余晶晶的光环之下,没人注意到小丑的哭泣。
聪明的人会演,会哭的人有糖吃,而她什么也不会,所以只能被骗。
余震天想了片刻,“你就说,姐姐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抢顾少了,作为惩罚,我自行毁容,记住,语气要诚恳,要有诚意,记得下跪!”
余晶晶眼前一亮,她就知道父亲会帮她,但面上还是一副隐忍的样子,她眼中带泪地看向余震天,“爸,谢谢你,你是我和妈的依靠。”
余震天一张老脸都要乐开了花,余晶晶眼中的崇拜与依恋生生地取悦了他,“傻孩子,我不疼你和你妈谁疼?再说了,这是你应得的。”
余晶晶重重地点点头,吸了一下通红的鼻子,“妹妹,你也别怪爸,你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不要你毁容,给我道个歉就好了。”
“听见没有?你姐姐多善良,你除了会给我丢人还会干什么?”余震天越看余安念越嫌,恨不得立刻和她断绝关系。
方如萍更是一副看垃圾的眼神。
余安念的心很疼,掐着掌心的肉,一开始就掐伤过,现在更是疼上加疼。
余晶晶有顾铭阳疼,方如萍有余震天疼,妈妈呢?她呢?
她的父亲变成了别人的,妈妈的老公变成了别人的,所以她生来就是不讨喜的,余安念真的很想夺门而出。
可是,她不能。
她要忍!
这种屈辱,这份侮辱,总有一天,她会一一讨回来!
方如萍见余安念迟迟没有动作,嗤笑,“怎么,不想跪啊?那就出去!”
“你今天敢踏出病房,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你妈!”
余安念低着头,突然觉得好累,有些自嘲:“余震天,死者为大,拿去世的妈妈威胁我?你就不怕良心遭到谴责吗?”
余震天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被方如萍正好捕捉到了。
虽然他不知道余震天是用什么方法让余安念屈服的,但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方如萍扭着身子走到他的身旁,故意娇滴滴捏着嗓音,“有些人没有实力就喜欢用鬼神糊弄人,震天长的这么帅气,身材又好,难为姐姐死后还想着来找你,我可不依。”
这里的姐姐,自然指前妻余安念的妈妈。
抬起手指,暧昧地抚上他的胸膛,故意打着圈儿,甚至隔着衣物就挑拨起了那颗硬硬的红豆。
余震天一把抱住了方如萍,眼神变化了一下,坏笑着,“你老公真的有这么迷人吗?”
余晶晶连忙捂住眼睛,却偷瞄着,这就是妈咪说的征服男人的手段吗?
余安念只觉得一股恶心直逼喉咙,怪不得余震天对方如萍言听计从,原来是靠枕边吹风的伎俩。
方如萍有些不好意思地捶了一下他,“当然了,人家的一颗心都系在了你的身上了。”
不愧是方如萍,三言两语就推开了余震天所有的犹豫,甚至还一并夸了余震天的脸。
余安念冷笑,“可以挂在门口辟邪。”
几人均是一怔,显然听懂了余安念话里的意思。
余震天被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被挑了起来,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余安念的小腿上,那股狠劲好似在对待什么仇人。
余安念痛的膝盖弯曲,眼看就要跪地,她伸手撑住了地面,膝盖堪堪离地面还有一厘米左右。
她的腿在抽筋,估计是青紫了,如果不是手上的力,她已经狼狈跪地了。
余安念有着自己的尊严,有着自己的骄傲,尽管来之前对自己打气,不过是委屈一下膝盖。
可余安念发现,她真的做不到,她见不得方如萍余晶晶高高在上看着她,那骄傲的姿态,仿佛她是低落到尘埃的乞丐,等待着施舍。
余安念撑着一股劲起身,红着眼死死盯着余震天,沙哑着声音,不让他们听出声音里的颤抖,“爸,真的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方如萍怕余震天突然改变注意,一巴掌扇了过去,还特意用指甲划过。
余安念避无可避,只能倾斜一下身子,减少受到的力道。
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还带着三条划痕,隐隐渗透出了丝丝血珠。
“小念,平时方姨也待你不薄,你太伤方姨的心了,居然拐着弯骂长辈。”
余震天就想起了余安念之前,骂他是渣男,现在又说他薄情。
顿时,余震天只觉得颜面扫地。
她不过是个晚辈,三番四次忤逆自己,还敢说教他。
男人最重视什么?当然是面子,把面子看的简直比命还重要。
余震天从墙角拿来了一根棍子,直接往她的膝盖骨头敲去,余安念瞳孔放大,急忙侧身想要护住腿。
“啪!”
硬物与肉体的碰撞声,余安念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余晶晶都被吓了一跳,原来爸爸已经厌恶余安念到这种程度了。
方如萍轻笑,她离得最近,自然也看清了余震天眼底所有的恨意,看来,余震天是想起了那件事。
那是男人一辈子的黑点,一顶大大的绿帽!
余震天方才是想让余安念变成残疾人,没想到她居然躲过去了,棍子砸在她的腰部,余震天毫无半点悔意,左手握着棍子高高抬起……
余安念所有的痛都聚集到了腰间,一张小脸惨白,跌坐在地,手捂着伤处,眼睁睁看着那根棍子对准她的脚腕。
突然,病房门被踹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直逼而来!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长腿向前跨,一道凌厉的脚风,一把踹飞了作妖的棍子,顺带也将余震天踹翻在地。
余震天的手被迫摩擦,棍子离开手心,擦破了一大块皮,身子也飞出了一段距离,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小东西。”
看见余安念的那一刻,沈墨柯倏然变脸,迅速来到余安念的跟前,大掌覆盖住她的小手。
他英俊的眉眼里满是戾气,冷硬的五官紧绷着,却是那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哑声道:“哪里痛?”
余安念的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她缓缓睁开眼,看见沈墨柯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是震惊的。
“乖,忍一下。”男人好似对待着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宝,敛眉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安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