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余安念已经全心全意地进入了复习,遇到不会的难题就问沈墨柯,她的学习能力很强,不知不觉,二十天已经过去了一半。
高考正在倒计时。
余安念挣扎地看着眼前的语文试卷,她的脑海里在天人交战,可只要她看题目超过三秒钟,就会出现眼前发黑的情况。
余安念叹了口气,抓着自己的头发,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哀嚎。
这天杀的语文,几乎天天都在折磨她!
同学们奇怪地看向余安念。
余安念这才发觉,自己想问题过于入迷,以至于忘了这是在教室。
余安念有些尴尬地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余安念,语文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
同学们早已见怪不怪,几乎每一次集训考试结束,余安念就要被叫到办公室谈话。
余安念恹恹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语文老师,“老师,我不是故意空着不做的。”
老师的怒火一直在心底翻腾,恨不得立刻拿本书拍到余安念的脑袋上。
这个学生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短短十天从全班倒数第一,挤进全校前一百的精英里。
可偏偏,她的语文始终是零分!
“语文应该是最亲近你的文字,你为什么唯独讨厌语文这门学科?”
余安念的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
“不许撒谎,我要知道问题的所在!”老师怒吼道。
校长都亲自找到了她,怀疑她的教学能力是不是太差劲,余安念曾经就是学校炙手可热的天才,虽然没落了几年,但这颗星想要冉冉升起,恢复她曾经的璀璨。
学校是大力支持的。
问题就出在,她的其他课都可以拿优,语文却单独拿了一个差。
她为了这件事已经焦急到每天掉一堆的头发,校长不停地在给她施加压力,她也想拔苗助长啊!
问题是这根苗子叛逆,她也不敢拔!
余安念沉默地站在一旁。
她的眼眸垂了下去,老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好像太坏了。
她深呼吸,刻意放柔了嗓音,“如果以前老师得罪过你,希望你能看在老师教你这三年里,放老师一马。”
余安念诧异,要不要这么脑洞大?
她考零分又不是为了想报复老师,分数是她自己的,她还不清楚吗?她又不是傻子。
“老师,不是你想的这样。”余安念欲言又止。
如果她说出原因,老师肯定不会相信的。
反而会认为她是故意撒谎骗她,但事实就是这样,她能怎么办?
她也觉得很匪夷所思,但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躲避不了。
余安念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让老师恨的牙齿咔咔作响。
“余安念!”
她想不顾一切地发火,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余安念看到老师吃人般的眼神,无辜地转了一下眼珠子。
半晌,老师无奈地朝她挥手,“你回去吧。”
“哦。”余安念不但没松口气,反而心中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下午,叫你家长来一趟。”
余安念的脚步顿住,她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老师看。
老师这才想起,余安念的家庭……
她不免有些尬意地笑了笑,“请墨总来学校?”
她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果然,身份不一样,得到的尊重也不同,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嗯。”余安念同意了。
她扬起头看蔚蓝的天空,刺得她眼睛微痛。
看来,躲不过,逃避不了,还是要平静地去接受的。
……
余安念紧张地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她的手紧紧抓着沈墨柯。
沈墨柯知道了她的事,立刻找了一个国外有名的催眠专家来给她治疗。
沈墨柯见她紧张到额头都冒汗,直接将她抱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不要害怕,就当睡一觉。”沈墨柯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余安念点点头。
专家嘴里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余小姐,我要开始了,请您一直盯着这个表钟看。”
他打开手掌,一个金丝围边的昂贵表钟出现在她的面前,余安念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去盯着摇晃的表钟看。
很快,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闭上了眼睛。
她的四周到处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光明,余安念茫然地站在原地。
突然,一阵刺眼的光亮向她袭来,余安念反过头,不适地用手挡住眼睛。
“嘭”的一声巨响,慌乱之中,余安念不知道被谁给撞倒了,她的手掌在地面擦过,火辣辣的痛。
人群混乱的尖叫声,余安念惊慌失措地想要爬起来,但是手脚一软,她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她的手似乎摸到了一股粘稠。
余安念颤抖地抬起手,她的掌心是一片殷红的血,刺激着她的眼睛。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只有她坐在地上,没有嘈杂的人群,离她几米的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背对着她,周围鲜红的血如同小溪一样流动,余安念的黑白瞳孔顿时一缩。
……
“她怎么还没醒?”沈墨柯眼神暗沉,余安念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她的额头不停地分泌出豆大颗的汗水。
沈墨柯不厌其烦地抽纸巾擦干,但现在的余安念非常不对劲,她的神经似乎被一根线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开来。
“墨总,大事不妙。”
专家的手已经害怕地在抖了,如果他没处理好这件事,他就完蛋了!
沈墨柯听到这话,更是暴戾地站起,狠狠踹向一旁的茶几,发出令人恐惧刺耳的声音。
沈墨柯的大掌揪紧了他的领带,几个字是硬生生从森冷的牙齿里逼出来的,“救她!”
杜嫂吓得浑身发抖,但也鼓起勇气上前劝,“少爷,冷静一点,专家一定有补救的方法。”
“说!”沈墨柯完全听不进去杜嫂的劝告,他的眼神狠厉如毒蛇,面色阴鸷,阴沉地似要滴出水来。
专家的牙齿在打颤,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沈墨柯强大的气场压抑着。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需…需要有一个人进…去她的梦境。”
杜嫂觉得这事不简单,“如果进去了,没成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