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他和别人的妻子陆小曼搞在一起。
为了满足生活奢靡,抽大烟的陆小曼,居然还要向我这个他看不起的封建女人借钱。
最后为了省钱给陆小曼花,坐便宜飞机出事死掉了。
而我这一生,一直在等他,赡养他的父母,挣钱为他还债。
5
可我不是张幼仪,我不会因为爱一个男人毁掉自己的一辈子。
“徐志摩,我要和你离婚。”
“什么?!”
徐志摩脸上写满了惊呀。
“怎么?就因为你喝过点洋墨水,我就得抱着你的大腿死缠烂打,求你别抛弃我?”
“你自诩才华横溢,看不上我这深宅大院里养出来的封建小姐。”
“却又拗不过家里的父母长辈,离不开家里的银两供应,这才答应娶我。”
“所以你对我奚落冷漠,以此彰显你的清高和傲骨。”
“你不喜欢封建婚姻你可以跑啊,逃啊,反抗啊,你爹是打断了你的腿绑来和我成亲的嘛?”
徐志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许久他说道:
“幼仪,我确实没想过你的感受,也从没想过你有这般的心胸和见地,是我唐突了。”
“我愿意向你道歉,我会试着慢慢了解你的。”
我冷笑:
“是嘛?可我也不喜欢你。”
“我喜欢有腹肌的。你,太娘了。”
我推开门,在一众宾客的惊讶神情里跑了出去,留下徐志摩在原地凌乱。
我第二天就登报离了婚,突破封建礼教嘛,谁突不是突。
铺天盖地的话题围绕着我和徐志摩,我走在大街上都听见人们的窃窃私语。
“张家小姐主动居然和徐志摩离婚了,这思想也太先进了。”
“是啊,原本还以为是张家死缠烂打,现在看来,徐才子的境界也不怎么高嘛。”
舆论最能造势,我要抓住机会才行。
我坐在镜子前反复端详我的脸,虽不能说倾国倾城,但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徐志摩居然敢嫌我丑,还从来没人嫌过我丑!
“小姐,你别多想,就是那些留洋的小姐们会打扮而已。”
丫鬟小环安慰着我。
是的,现在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洋装,好像只有西方的东西才是好的。
我这种整日穿着斜襟袍子的深宅女人,不用看脸就已经被打上丑的标签。
可女人从来不该被定义,衣服是服务于我们的,而不是来定义和约束我们的。
而且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会丑呢。
6
我开了一家成衣店。
我把洋装和中式结合起来,设计了许多衣服。
带着流苏盘扣的掐腰旗袍,绣着锦绣山河的马面裙,方便出行工作的分体套装。
琳琅满目,各有特色。
开业那天我请了报社的记者报道,又请了上海的名媛来试穿。
自然一炮而红。
那天徐志摩也来了,他将一套自己的诗集送给我,祝贺我新店开张。
“幼仪,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你总能给我惊喜。”
“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喝咖啡,就当是为我之前的狭隘道歉。”
“道歉我收下,咖啡就不用了。”
我礼貌疏离地回应。
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情,毕竟他会因为养活陆小曼来和我借钱。
我可不想借给他。
我的成衣店越做做大,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扩大了规模,招收了许多员工。
有没落的世家小姐,有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留过洋的新青年。
穷苦人家的女孩儿最知道什么布料最耐穿耐磨,知道哪里采买最便宜,知道运输过程中找哪家的码头最靠谱。
世家小姐最善女红,一根银针在她们的手里翻飞,就行云流水般印下最摄人心魄的刺绣。
留过洋的新时代女性最有创意,她们总能带来新的想法和点子。
大家各司其职,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原本还担心大家会因为三观不同有摩擦和争吵,可这些女孩子相处得居然出奇的和谐。
她们互相倾诉着彼此的心事、遭遇,分享着彼此的经历、特长。
大家互相欣赏,各取所长,相互成就。
我的成衣店发展成了服装公司,我每天忙到起飞。
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绯闻也满天起飞。
我并不在意,我现在的身份,是上海最大服装的女老板。
和徐志摩的那点过去,已经不足挂齿。
公司接了一个大单,我需要一个上海的名媛来做形象代言。
这个人,我手底下的人订了陆小曼。
我要和他们共赴一场晚宴。
我穿了公司设计的新款风衣,黑色的天鹅绒,掐出完美的腰线,手工刺绣上银色的凤凰翎羽。
徐志摩牵着陆小曼出现时,他的目光看着我顿了又顿。
陆小曼挽着他的胳膊,娇嗔又妩媚,她敏锐地觉察到身边人的情绪。
“摩摩,我们该进去了。”
我一愣,一身鸡皮疙瘩。
“幼仪,你怎么了?”徐志摩温柔地开口。
“没啥,我山东人,听见馍馍两个字觉得亲切。”
“想来我与你们夫妻有缘,这次合作,定会愉快。”
晚宴进行的很顺利,我提前出来透透气。
“幼仪,你过得好吗?”
徐志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当然好,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可我过得不好,小曼她生活娇气,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很疲惫。”
“我时常会想起你,要是当初我们……”
“停,徐先生,我想我们没有熟悉到可以分享婚姻生活的地步。”
我转身要走,可还是停住了脚。
“徐志摩,爱情和婚姻,都不能只是一时的激情,他们代表着责任和陪伴,成长和蜕变。”
“你满腹的才华和学识,一定明白这个道理对吗?”
“好好爱你的妻子,学会经营你的婚姻。”
“还有,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你,别坐便宜飞机省钱了。”
说完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披着天上的星光,踏着脚下的路。
熟悉的轰鸣再次袭来:
“套餐设定出现偏差,自动跳至另一场景。”
7
身边的场景再次变换,我穿着有些破旧的粗布衣服,靠在窗边。
“烦死了,还有完没完了!”
我暴躁地推开窗户。
用来支窗户的木棍落下,阁楼下的人随之“哎哟”一声。
“大官人,您没事吧?”
我不受控地说出这句话。
奶奶的!
我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砰的一声关上窗户。
这也太晦气了。
潘金莲,她也算恋爱脑?
我细细地想了一下,潘金莲世世代代被唾骂,成为水性杨花的代名词。
可究其根本,不过是对武松的一片爱慕之心,被迫嫁给一个侏儒,婚姻名存实亡。
爱上自己的小叔子,可却被无情地拒绝,爱而不得,无处释放心中苦闷,又被贪念和欲望驱使,因此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一个在封建社会中的女人,步步为营,步步也皆不由己。
想来也悲戚至极。
我正想着,门想了,一个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
想来应该是武松,也不知道这潘金莲此时勾引他了没。
“二叔,你回来了。”
“啊,啊,嫂嫂自己在家吗,我有事再出去一会儿。”
定然是勾引了,尴尬两个字,我只说一次。
我有些饿了,翻了翻家中,啥也没有。这一世,有点惨。
天擦黑时,武大郎回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梨。
“我拿炊饼和郓哥换了两个梨,你尝尝。”
“大郎,就没啥顶饱的东西嘛,我饿了。”
“有的有的,我马上去做饭。”
武大郎屁颠颠的去烧火了,我看着他矮小的身躯,手里拿着两个小破梨,心里涌出一阵酸楚。
武大郎不能说是一个优秀的丈夫,但抛去生理缺陷,他起码是合格的。
他懂得疼爱妻子,知道妻子心中的委屈和怨念。
都是社会底层的可怜之人。
好吧,既然我来这一遭,就试着改变一下。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西门庆看见我了,怕是会不择手段的得到我。
我左思右想,要想提防西门庆,武大郎是指望不上的,还是要靠武松。
到晚饭时,武松终于又回来了。
“嫂嫂。”
武松的眼睛盯着地板,不自在地和我打招呼。
“叔叔,我要同你说件事。”
“嫂嫂,我还有事要忙,我走了……”
“站住。”
我砰的拍了桌子。
“叔叔不必躲着我,我这次是有正事要说。”
“之前我蓄意勾引叔叔,只是为了测试你的人品。这事我已经同你大哥讲过了。”
“毕竟我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
“嫂嫂,我知道了,你可以说正事了。”
妈的,这武松,虽然不是渣男,但是确是实足的钢铁直男。
能打虎又怎么样,五大三粗的,说实话,还没徐志摩好看呢。
我将西门庆和王婆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