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饭菜香。
贺斯荀煮了他拿手的三鲜面,正哄着姜意意吃面。
姜意意吃了几口,就嚷着饱了。
“小时候住海边的时候,每年最期待的就是吃我婶婶做的三鲜面了,你好歹给老子一点面子,再多吃几口。”贺斯荀喂得满头大汗,他伺候羽儿,都没伺候这女人累。
“你婶婶现在还在吗?”姜意意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倒有了兴趣和男人聊聊过往的事情。
“不在了。”男人轻蹙了下眉头,语气沉了几分,“得了癌,去世了。”
“我记得小时候你来我家的时候是一个大叔送你来的,那个大叔是你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贺斯荀把吹凉的面条再次送到姜意意嘴边,“再吃一口,你不饿,我儿子肯定饿了。”
“贺斯荀,你有想过找你的家人吗?”
趁着姜意意说话之际,男人精准的把面条塞进了她嘴里。
眼见她又要吐出来,他弯下腰,直接用薄唇封住了她的唇——
一番嬉戏追逐。
姜意意不知不觉把面条咽了下去。
“我想过。”见姜意意面色涨红怒瞪着他,贺斯荀舔了舔嘴角,低笑道,“今天面条好像糖放多了,甜。”
“恶心!”姜意意把嘴凑到了他衬衫袖子边,用力擦了擦。
白色衬衫袖子处立马多了一片油渍。
这要是平日的贺斯荀,早就把衬衫给脱下扔了。
“这么爱我,连擦个嘴都能擦出爱心的形状。”他调侃道。
“你瞎!”
“有点,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娇蛮小公主。”贺斯荀嘴角的笑意渐深,“必须得生个儿子,要不然女儿又像你这样,老子寿命都能短十年。”
“贺斯荀,不会说话就给老娘闭嘴!”
“好好,不逗你了,医生说你要保持良好心态,我错了。”贺斯荀见她是真不吃了,他索性几口就把剩下的面条吃完了。
把碗筷端出去后,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端着热水盆一瘸一拐走到了病床边。
“给你擦个身好睡觉。”他把水盆放好,坐到床边,探身进去要给她解衣服。
“你给我擦擦脚就行。”
“别动,医生说你不能有剧烈运动,为了孩子你忍忍。”
“那你就给我擦擦脚……”
“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贺斯荀盯着女人撇开的脸,耳尖都红了,还真害羞上了,“上次在剧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给我擦身,我可没说什么!”
“那是你骚,有暴露倾向。”
“就算你说的是,那你可没少吃我豆腐。”他也不辩解,只是黑眸里含着笑意,“你要觉得我给你擦身吃亏,一会儿我也不去浴室里,就在你旁边洗,你想看想摸都随便你。”
“你…!”
“白天你都出了一身汗,都有味儿了,你睡得着?”
“要么你帮我把妮子姐喊来吧。”不说还好,姜意意也觉得身上有味儿,白天被吓了一身汗,只是病房里消毒水味道重,盖过了汗味。
作为大美女,身上必须香香的。
“这都晚上了,就别打扰他们两口子了,说来,他们婚期也快到了,到时候咱们得给他们送份大礼,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我当然想好了,但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你儿子就是我儿子。”贺斯荀脸上笑容更甚,一想到几个月后他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他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
这段时间来的阴霾散了不少。
“我儿子肯定是我儿子,但未必是你的,呸,我想要一个女儿。”姜意意想要一个和羽儿一个甜甜糯糯的小女娃,乳名她都想好了,就叫小糯米或者小甜酒。
“女儿也行,反正男女老子都喜欢。”贺斯荀直接把‘未必是你的’这句话给自动过滤掉了,他知道这女人因为舒心的事情还生气,她是有资格生气的,他也尽量多弥补。
“刚才不是说女儿不喜欢吗?”
“没说不喜欢,就是怕伺候不过来,一个你,我都招架不住,再来一个迷你意意,我诚惶诚恐。”
“你这个臭莽夫,还诚惶诚恐,不会用词就别用,教坏我孩子。”
“老子读书少,你别欺负老子。”
“还怪上我了。”姜意意想怼他几句,不过一想,这家伙小时候被她祸害的不清,想想还是算了。
趁姜意意出神之际,贺斯荀总算解了她的病服。
开始给她擦身。
姜意意虽然有些害羞,但知道这事也只能这样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要这样被伺候着,她得习惯,她现在是病人。
只是——
“贺斯荀,你有完没完,就不能换个地方。”姜意意涨红了脸,怒斥道。
“意意,你没发现,你那又发育了?”他有些心猿意马。
在姜意意吃人似的眼神中,总算拿开了热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