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从清风那里得到黄依依说谎,试图帮黄依依圆谎,结果赵氏急了。
“她在做药?你叫她现在出来,我现在找她有事!”
明月上哪找黄依依去啊,忙道。
“伯母,她现在有点忙,等等……”
赵氏直接推开他,就往里走。
“忙的连我都不见了吗?我知道做药的地方,我自己去找!”
明月大惊,这可怎么办,他也不好拉扯赵氏,不叫她进去,只能在后面跟着道。
“伯母,做药的地方你不能去!”
赵氏不听,简直小跑着来到做药的地方,直接闯了进去。
“伯母!”明月赶紧跟进去,然后愣住了。
“娘,你怎么来了?”
黄依依灰头土脸地坐在一堆药材旁,拿着刀正在切药材。
赵氏看到黄依依只觉得身体有点发软,然后又有些生气,过去就打了黄依依几下。
“你个死丫头,你吓死娘了你知道不知道!”
黄依依的脸色还很苍白,眉眼也带着疲惫之色,赔笑道。
“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白云观做药,要晚几日回去。”
“我……”赵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杜姨娘,“她找你说你回家了,还说你好几日没来了,你叫娘怎么想?”
“娘,我那是骗她的,娘你不喜欢她,我也不想见她,没想到她竟然去找你了。”
黄依依这么说,赵氏听了很受用,但还是道。
“今晚就回家,知道吗?做不完药明日再来做。”
“知道娘,你回去吧。”
赵氏这才转身回去,看到门口的明月,很歉意地道。
“对不住啊,明月道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明月忙道。
“没事的,伯母,我能理解你。”
赵氏又道。
“烦劳你跟白云道长说一声,依依大了,不适合在白云观过夜,再有做药的事就叫她白天做吧。”
“好,伯母放心,我会跟师父说的。”
赵氏这才离开。
黄依依见母亲走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额头上渗出汗珠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几日的功夫怎么可能好,只是她担心时间太久穿帮,所以赶紧跑回来装样子,没想到还真叫她猜着了,赵氏找来了,幸好她及时出现,不然真的解释不清楚。
只是没想到是杜姨娘拆穿了她的谎言。
“师妹,你去哪了?”明月走到黄依依跟前,低头看着她。
黄依依对视上明月的冷厉的目光,沉默了会道。
“我受伤了,去疗伤了。”
明月伸手把上黄依依的脉,吃了一惊。
“你伤很重。”
“我知道。”
“这样重的伤你还能活着,简直不可思议!”
黄依依无力翻白眼,这个师兄更不会说话。
“我知道,所以我去疗伤了。”
“你为何不回来……你回不来了?也不对,你还能两头说谎怎么就回不来?”明月有些生气,“回来疗伤不行吗?”
“我担心我娘。”黄依依心虚地道,“师兄,你别凶我了,我现在好多了,再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清风师兄呢?”
明月又给黄依依把了另一手的脉,这才道。
“他有事下山了。”
黄依依心一动,不会是她杀人的事吧。
“你既然回来了,去见师父吧,叫师父帮你疗伤,别落下病根。”
黄依依不想去见白云道长,可是又没理由不去,便点点头。
“好,我一会就去。”
明月也没勉强,转身走到门口,又道。
“你家的那个杜姨娘好像是专门为了你来的。”
黄依依嗯了声。
“我知道了。”
“你需要帮忙吗?”明月迟疑了下问道。
黄依依摇头。
“没事,我能应付。”
明月难得地多说了几句。
“你既然想要好好练功,那就把心思收一收,不要什么事都操心,那样会分心。”
“谢谢师兄,我明白。”
明月走了。
黄依依叹气,她也想啥事没有好好练功,可是总有事找上她,不知道这次杜姨娘来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去见白云道长。
黄依依调息了一会,起身去了白云道长这里。
“北村附近的山上死了很多人,是你杀的吗?”这是白云道长看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
明月都没隐瞒了,何况是白云道长,黄依依点点头,过来跪坐在白云道长身前,将那晚的事说了一遍。
“师父,官府一定什么都知道,他们就是故意不管的,我猜官府一定和红莲教有勾结,而且他们有阴谋,很可能就是我们白云观!”
黄依依这么说是怕白云道长怪她几年前杀那么多人,才惹了今日的报复,说白云观,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白云道长没有在意她这样的小心思,只是问道。
“那些孩子是你杀的吗?”
黄依依摇头。
“不是,我那时候已经动不了了,是那个紫衣男人杀的,他太厉害了,我在他身上留了好多伤口,正常情况下,就是失血都能叫他完蛋,可他还杀了那些孩子,还逃走了。”
白云道长面色缓和了一些。
“不是你杀的就好。红莲教的人死有余辜,但是那些孩子却不是该死之人,你再好杀,也要分的清什么能杀什么不能杀,明白吗?”
黄依依听出白云道长语气的严厉,忙点头。
“我明白。”
“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改杀什么样的人不该杀?”白云道长像是还不放心,继续道。
黄依依就是下意识地答应,至于什么样的人该杀不该杀的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她看来,没有什么该杀不该杀的,因为就没这个权利,可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实却不是这样的,纵观历史,死的人少吗?哪个该杀呢?所以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显然这不是白云道长要听的。
她思索了一下道。
“紫衣男人那样的就是该杀之人,那些孩子就不是该杀之人。”
白云道长勉强满意,还是叮嘱了一句。
“凡事过犹不及,必遭反噬。”
黄依依老老实实受教。
白云道长这才给黄依依把脉看伤。
“你伤势虽重,但已有好转,不用我来医治了。”说这话白云道长面色有些复杂,“丫头,下次再有此事不要这样鲁莽了,你可以告诉你师兄,要有个帮手。”
“师父,我错了。”
“你嘴上说错,心里却不以为然,我不知道你的底气是什么,我也不追究,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也好物也好,作用都是有限的,切不可太过迷信。”
黄依依一震,这话深深地击中了她,是啊,她真的就是迷信空间的,显然这是不对的。
“师父,是我太冲动了,下次我绝不会这样了。”
这话比那一句我错了要说的诚恳。
白云道长看着她道。
“你的命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你自己怎样对待都和别人无关。”
黄依依有点慌乱。
“师父……”
白云道长摆摆手,没叫她说下去。
“我过几日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你不要惹事,和你师兄们好好在观中。”
“师父,你要去哪里?”黄依依有点担心。
“好了,你去吧。”白云道长脸上露出疲乏之色。
黄依依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白云道长,不敢再问下去,起身离开。
白云道长轻轻叹了口气,铺开纸,思索了一下,提笔开始写信。
黄依依有些不安,她觉得白云道长不太对劲,清风不在,她只能去找明月。
“师父说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师父要去哪吗?”
明月正在配药,头也不抬地道。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师父不太对劲。”
明月手一顿。
“不对劲?”
黄依依点头。
“师父有种,有种,不太好的样子。”
明月皱眉。
“难道是红莲教的事吗?”
黄依依也想到这点,听那些红莲教的人话里的意思,真的针对白云观的。
“师兄,咱们和红莲教结过仇吗?”
明月看向她。
“你说呢?”
黄依依一愣,惊讶道。
“不是吧,是我上次?”
“你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可他们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这次他们出来在北村做恶事,你觉得为了什么?”
黄依依恍然。
“他们是为了引出我?”
“你总算是想到了。”
黄依依这下对明月有些刮目相看,这些年她其实跟清风打交道的多,对明月不是很了解,明月喜欢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药房里摆弄药,也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心思也这么灵透。
随即又想到,那些红莲教的人是为了引她出来,而她也出来了,还承认了,最愚蠢的是放跑了一个。
一想到这,黄依依就恨不得立刻回到那晚上将那个紫袍男人杀死!
“我错了。”黄依依深深地低下了头,“是我给师父惹麻烦了。”
明月看了看她道。
“你是错了,但错在不是给白云观惹麻烦。红莲教作恶多端,人人得以诛之,在你之前,白云观的人也数次出手过,要说结仇早就结了。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一个人去,受了重伤又躲起来,你是不信任谁呢?你说喜欢白云观,你是真的喜欢吗?”
黄依依被明月质问的很是狼狈。
“师兄,我没有不信任白云观,我只是,只是……反正是我错了!”
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何况本来她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