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这个叫刘-燕的女孩子,居然向他表白,这也太搞笑了吧。
他佯装不懂,只冷冷地说,“有事说事,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聊天。要是没什么事,我走了。”
刘-燕拉住他,温柔似水。“华哥哥,你那么聪明,还需要我把话说得更直白些吗?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许华象是被蝎子蛰了一下,腰板一下子挺得笔直,“谢谢你的抬爱,只是,我并不适合你,你还是另觅他人吧。”
“为什么不合适,我需要一个理由。”
许华只得说,“我无意伤害你,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哪里需要理由。”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对我有什么误会。”
被许华冷言拒绝,刘-燕心里一阵绝望,“不要以为去过舞厅的女人都是肮脏的,这是一种狭隘的偏见。舞女是一种正常的职业,只是暂时不被世俗的人认可而已。我知道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应该不会跟那些俗人一样肤浅吧。”
“我不想对舞女这个群体作任何评判,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你认为世俗的看法是肤浅的,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追求,继续你那份高尚的职业,而要来到工地,做一份小工委屈自己。”
“如果我说,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相信吗?”
刘-燕咬了咬牙,谎话张嘴就来,“你不能接受舞女那份职业,我就脱下跳舞的长裙,换上衣服,来到工地做工。相信我,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贤内助,孝顺的儿媳妇,合样的母亲。”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说话吧,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接受舞女?”
“这么说,你已经接受我的感情了。”
许华摇头,“你编的故事的确挺感人,只是太假,经不起推敲。我们不是一路人,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自己主动投怀送抱,许华怎么还这个态度呢?
刘-燕不死心,仍然做最后的努力,“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慢慢培养感情。你要是嫌我做小工丢了你的脸,公司不是刚买了台搅拌机吗,就让我去开搅拌机好了。我是高中生,离大学只有一步之遥,开机器对我来说,一点问题没有。”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没打算谈恋爱。至于开搅拌机这事,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等白娟回来,我们商量了以后,再决定吧。”
刘-燕扭了一下腰肢,尽量让她的身体曲线展示在许华面前。
“你不觉得,如果我开搅拌机,会是公司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吗?”
“对不起,你好像对开搅拌机有什么误解吧。建筑工地只讲求工程质量,没有人会注意到,开搅拌机的是什么人。所以,你所说的风景线,恐怕还真没有人能欣赏。如果你是这种观点,我倒觉得,这个搅拌机还真不适合你开。”
“你担心白娟会吃醋,或者,你压根就没有人事权?”
刘-燕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他,“公司是你们两个人的,凭什么白娟一手遮天,让你当副总,这不公平。白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对你只是利用,并没有真拿你当合作伙伴。我知道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无力对抗白娟。你有没有想过,培植自己的势力,从白娟手里夺回公司,自己当老板。”
说到这里,刘-燕的眼里亮晶晶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相信我的能力,一定能助你一飞冲天,夺回公司。”
许华讥讽,“看不出来,你一个和灰的小工,志向居然如此高远。”
他只一瞬间便下了决心,“我们这座庙小,装不下你这尊菩萨。去门市上找毛妹把工资结算了就走吧,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你要开除我?”
许华表示得如此决绝,刘-燕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苦心积虑地替你谋划,你一言不合就要赶我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在我面前谈良心,你不觉得太过讽刺吗?”
许华一脸冷凛,“看到你,我就想起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的故事。白娟好心收留了你,你却处心积虑地想要抢她的公司。你这样的人留在公司,迟早是个祸害。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不想,刘-燕却倏地扯开衣服,扑到他怀里,大声呼喝,“来人啦,快来人啦,许华耍流氓啦。”
许华一把推开她,厉声喝斥,“把衣服穿好,不要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听到呼叫声,不少人扔下手里的活计,围拢过来。
小毛他们离得最近,抢先一步到了。
看到刘-燕衣衬不整地抱着许华,所有人不禁目瞪口呆。
小毛吃惊,“老大,你前一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总是遇到这种烂桃花……”
话未说完,他想起自己的妹妹,立即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按照这种说法,岂不是把自己的亲妹妹也归到刘-燕这一类了。
唉,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臭嘴呢。妹妹对许华痴心一片,梁梅刘-燕之流如何能比。
四林哪里知道小毛的心思,还笑着说,“毛哥,从舞厅出来的人,是不是都惯会使这一招啊。”
刘-燕大声说,“喂,你们有没有搞错,是许华骚扰和侵犯我,我是受害者。”
“别装无辜,你不是演戏的材料,表演得一点也不真实,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二江讥讽,“你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比起梁梅,可差远了。人家梁梅直接挺着大肚子对许华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许华的。要不是她运气不好,自己摔了一跤流产,许华说不定还真就把她娶了。”
刘-燕吃了一惊,“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小毛冷嘲热讽,,“你跟梁梅本就是一路货色,在我们面前,就不用装了。”
“你们跟许华都是从磷肥厂大集体出来的,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刘-燕怒气冲冲地说,“我一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许华玷污,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干休。信不信我马上去警方报案,告他猥-亵,侵害良家妇女。”
“你是良家妇女?”
二江上下打量着她,“像你这种混迹欢场的女人,现在居然告诉我,你是良家妇女,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别装了,许华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就更不要说侵犯你了。”
这话说得恶毒之极,刘-燕气得差点晕倒。
一日为偷,终生是贼。就因为她进过舞厅,当过舞女,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吗?
都怪自己眼皮子浅,跟着梁梅去舞厅厮混。结果钱没挣着,反而坏了名声。
现在偷鸡不着,反蚀了一把米。要是丢了工作,灰溜溜地回家,她娘还不得把她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