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威很快就来到办公室,王局长把白娟的案情对他作了简单介绍,便指示他,必须安然无羔地把白娟解救回来。
对方开着警车,还有三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样的泼天大案,在屏山还是第一次。
高威略一思忖便说,“这些人绑架白娟,应该有明确的目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叶璇思索了片刻,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本能地觉得,这事可能跟吴俊雄有关系。”
秦川吃了一惊,“吴俊雄不是白娟的表哥吗,他为什么要害白娟?”
叶璇只得把吴俊雄是吴家抱养的孩子,追求白娟不得,扔下狠话的事说了出来。
王局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联系省城的警方,让他们想办法到吴家了解一下,看看吴俊雄在不在家里。白娟的生意做得大,也不排除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的可能。”
高威当即说,“我马上打电话通知梁厂长,让他在办公室不要离开。如果绑匪是为了钱,肯定会打电话跟他联系。我们现在就去青龙场,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打完电话,高威便带着他的两个同事,跟秦川一起出发了。
他们的第一站当然是青龙场,这里是案发现场,他们都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速来到青龙场,很容易就找到了陈惠和陈老五的婚礼现场。
远远的,他们就发现,陈老五家门口围满了人。
高威拉响警笛,人们四下里散开。秦川等人这才发现,现场已经一片狼藉,堪比大型车祸现场。
白娟被警方带走,白冰也飞快地离开。陈品义等人便越发地嚣张起来。
陈品义威胁陈老五,“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拿钱,我就让人把这里砸个稀烂。”
陈老五吓得浑身打抖,“你,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钱来啊。”
陈老五指望不上,陈惠只得豁出去了,“谁敢捣乱,就从我尸体上爬过去。”
陈品义冷笑,“我可是你亲弟弟,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真闹起来,谁敢拦住我。”
“亲弟弟?”
陈惠欲哭无泪,“我拖一群孩子守寡,你们有谁来关心过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娘家人都死绝了呢。现在我要结婚嫁人,你们却冒出来要彩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品义却说,“不要以为爹娘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就是再嫁一百次,彩礼我们娘家也是要收的。”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街邻们却只是站在一旁隔岸观火,连个站出来替她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无奈之下,陈惠只得向李三爷求助。
“李三爷,你老人家德高望重,在街上说话一向好使,你就出来替我说句公道话吧。”
不等李三爷说话,他儿子李二娃便把他拉住了,“爹,狗咬狗一嘴毛,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李三爷对陈惠一向殊无好感,听儿子这么说,便借坡下驴。
“我老啰,说话也不好使了。你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还是关起门来说好了。”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竟开始起哄。
“说了半天,还是嘴皮子功夫。真有脾气,索性把这座房子拆了。”
“我说当初逼凌家拿上轿礼的时候,怎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原来是家传。弟弟妹妹大闹姐姐的婚礼,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陈惠做事没有底线,现在好好的一双儿女下落不明,连尸体也找不到。现在连娘家亲兄弟姐妹也到大闹婚礼,也算是得了报应了。”
陈品义听到这些话,顿时精神大振。
“大伙儿还等什么,动手啊。”
见陈惠娘家人还在迟疑,早有人等不及了,竟大声说,“光说不练假把式,原来只是嘴劲。有本事,真上啊!”
陈惠娘家人被这个这么一激,哪里肯服气,顿时往新房里涌去。
陈惠想拦,可她一个女人,哪里拦得住。很快就被人掀到一边,摔在地上。
她孤立无援,顿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只片刻功夫,办酒席的桌子被掀翻了,碗碟碎了一地,锅也打砸了。
一只碗飞过来,砸到陈老五额头上,鲜血顿时顺着脸往下流。
闻到血腥味,陈老五终于像狼一样嚎叫一声,抓起一根摔坏了的桌子脚,直向陈品义冲去。
老实人一但发怒起来,是十分可怕的。再加上他一头一脸的血,面目狰狞可怖,竟真把陈品义给唬住了。
陈品义接连后退了几步,“陈老五,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许乱来啊。”
陈老五此时已经近似疯癫,哪里听得进陈品义的话,只挥动桌腿,不管不顾地乱打。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虽然只是一个人,陈惠娘家人还是节节败退。
听到从远而来的警笛声,所有人不禁面面想觑,警车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谁报的警?
看到警车上跳下来穿警服的三个人,众人才发现,这一拨跟上一拨不一样。
陈品义飞快地跑到高威面前,“公-安,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这个人当着你们的面就敢行凶,快把他抓起来。”
陈惠见他竟恶人先各状,赶紧扑过去说,“公-安,是他们先动手的,你们可得为我作主。”
见陈老五这个时候还傻傻地拿着桌腿,陈惠赶紧说,“公-安都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桌腿放下。”
陈老五手一松,桌腿“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陈老五这个七尺长的汉子,竟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高威来是来破案的,没想到,这里竟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禁皱眉。
“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没等陈品义组织好语言,陈惠已经抢着说,
“他们都是我娘家人,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喝喜酒的,没想到,竟是来要彩礼的。公-安啦,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我娘家爹娘早死了,我一把岁数嫁个老光棍,娘家亲戚却来要彩礼,拿不出来就打人。你们看看,把我男人都打成啥样了。”
陈品义却拧着脖子说,“谁打他了,让他指出来。他的头明明是自己磕的,却赖到我们身上……”
陈惠也不示弱,竟一口咬定,“我亲眼看见,就是你打的。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男人老实……”
秦川见高威被陈惠他们缠住,脱不了身,顿时心急如焚。
他想了想,低声对白冰说,“看来,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了。你仔细想想,有什么线索?”
白冰眼珠子一转,顿时说,“咱们有大黄,怎么把它给忘了。”
秦川注意地看着他,“什么大黄?”
白冰顿时激动起来,“大黄是一条狗,可聪明了。上次我大姐失踪,就是它找到大姐落水的地方的。”
秦川大喜,立即说,“大黄在哪里,快把它找来。”
两人重新跳上车,叶璇也慌忙跟着上来。
三个人来到小洋楼,大黄已经摇着尾巴跑过来。
白冰跳下车,摸着大黄的头说,“大黄,我姐被坏人抓走了,你可得带我们去把她找回来。”
大黄似是听懂了白冰的话,只停顿了片刻,便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去。
白冰慌忙上车,大声说,“哥,快,追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