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发昏当不了死。
如果晕过去就能解决问题,苏澈真想好好睡一觉。
这个罗威,真真死性不改,这次就算顺利逃脱也必须得让他长长记性!
就在苏澈琢磨怎么救罗威出来的时候,门外来了官差。
手提大刀,眼睛微眯,拽得像京中四大名捕似的。
“哪个叫苏清水啊?”
“官爷,我就是。”
“带走!”
“哼。”
张宝冷哼一声就要出手,苏澈赶紧将他拦住。
如果再打这件事情就真大条了,不仅一千斤盐要付之东流,很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若是在西夏被下了大牢,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等死的份了。
几个官差见张宝怒气冲冲,不屑的笑道:“怎么?还要动手?”
“不敢不敢,这位军爷,我们跟您走就是了。”
“我就要你一个人,他跟着干什么?”
官差指向张宝,苏澈也担心在外面没有个能通风报信的人,于是对张宝道:“宝子,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就别去了。”
“可是帮主...”
苏澈一摆手,眼睛朝身后猛眨。
“执行命令。”
“是。”
张宝恨的后槽牙咬的嘎吱吱脆响。
苏澈则是跟着官差离开。
为了少受点罪,苏澈偷偷给官差头头塞了一个大块的银锭。
后者虽然也平时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但也没见过这么钱,当即眼睛雪亮。
“嗯,还挺懂事。”
“官爷,请问我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呢?”
“抓你?”官差一愣,“没有啊,是府尹大人要我们带你过去,并没有交代别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不用去大牢吧?”
“你又没犯错误去什么大牢,倒是今早上有个楞种。连府尹大人的儿子都敢打,刚抓进去,明天斩首。”
“啊?”
苏澈懵了。
斩首?
打了府尹儿子就斩首,这TM什么世道。
官差知道的也不多,三言两语之间就解释清楚了,他们只是奉命将苏澈带到府尹公堂。
西平府本来就不大,府尹级别的公堂也比金陵要小上很多,就和戴笠的宅子差不多。
苏澈被带到正堂当中等候。
没一会儿的功夫后面走出一个头发花白,满面怒容的中年人。
苏澈只要看到他的脸就暗道一声不妙,肯定是罗威的事情惹得这位地头蛇不开心了。
朱贤康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也不给苏澈赐座也不上茶,有点像审讯犯人似的对他道。
“你叫苏清水?”
“回大人,是。”
“呵,你最好从实招来,说,这么多精盐是哪来的?”
这么多精盐谁看眼睛都绿,更别说手脚不干净的朱贤康了。
“是采自极南之地的山上。”
“一派胡言!你当老夫没去过大理?那地方根本没有盐山。”
苏澈丝毫不惊,反问道:“那您觉得这么多极品精盐能是海水晒的吗?”
“这不可能,海水晒出来的盐都很粗劣。”
“这就对了嘛,我这盐是采自南楚琼州,是极南之地,大人不可能见过。”
“那你把他带到我西夏又是何为?”
“早就听闻西夏王缺盐,而我恰好有,我是个生意人为什么不能把盐带过来呢?”
“那你要猪马牛羊又是为何?”
“我的家乡就在琼州,那地方都是野人猴子,我想把这些东西带到我的家乡,促进建设而已。”
朱贤康沉吟一声,随即不说话了。
好似在思考什么,苏澈看他表情就知道在想些什么,鬼魅一笑道
“这种盐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而且非达官显贵的人不可食用,大人难道就不想将盐进贡,搏一搏前程吗?”
“老夫已经位极人臣,权力早已看淡,但盐对西夏至关重要,所以是志在必得的。”朱贤康犹豫了半晌,问道:“你是说这种盐取之不尽?”
“没错。”
“运到我西夏要多久?”
“半年时间吧。”
嘶...
朱贤康犯起嘀咕。
半年时间虽然长,但一次运一千斤也够西夏皇宫用的,说不定还会有多余的赏给下面的官员。
苏澈说的对,这种盐根本就不是给老百姓吃的。
“瞧你的样子是打算长期和我西夏做生意了?”
“当然当然,比起金国我还是更喜欢西夏,毕竟我们是一个老祖宗的嘛。”
“这话倒也不犯毛病,你卖给盐铺的价格是二十两,如果卖给朝廷呢?你说个价格。”
苏澈淡笑道:“当大人的面,在下不敢隐瞒。在下家父就是南楚官员,被贬到琼州的,无意间发现的这个盐山,家父决定要建设琼州所以才打算用盐换取物资,所以我给西夏朝廷的价格和盐铺一样,二十两一斤。”
朱贤康叹了口气。
“唉,你说的这个价格确实很公道,但难就难在你不要钱,这种大事老夫也做不得主,这样,你且等些时日,老夫进京去问问陛下。”
“当然可以,如果大人不介意,在下可以陪同您一起上路,为我大夏共谋福利!”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很会说话,好吧,收拾行装我们下午出发。”
“大人稍等,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苏澈见朱贤康心情好转,赶紧顺杆子爬。
朱贤康倒也好奇他想说什么,于是问道:“你且说来。”
“我有个朋友,因为醉酒冲撞了令公子,现在已经被下狱了,您能否看在我们两国通商友好的份上,放他一马。”
“嗯?”
朱贤康眯起眼睛,一捋胡子。
“你说的可是砸我酒楼,还打我儿子的那个壮汉?”
“额..是。”
“不可能!”朱贤康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老夫的儿子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你的朋友竟然下重手当街行凶,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苏澈砸吧砸吧嘴,伸出一根手指头。
“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以后我和西夏的交易,给你抽一分利。”
“你什么意思?”
“我以二十两银子一斤卖给朝廷,其中二两银子给你,就当是补偿令公子。”
一斤赚二两,一千斤就是两千两,这在西夏几乎就是天文数字。
这些年朱贤康紧着贪污也没贪到两千两。
这如何能不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