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看的真切,李孝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连带着两道剑眉都是上下跳动,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个太尉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在交易即将成功这个节骨眼上搞自己。
娘希匹,这下坏菜了!
只见李孝淳怒气冲冲的问道:“呵,朕现在是要叫你苏澈还是苏清水呢?嗯?兴元府知州大人!?”
“陛下息怒,这只是个玩笑而已。”
“玩笑?你觉得朕的时间很多,无聊到可以听你开玩笑吗?”
“啪!来人!”
轰。
大门被推开,立刻有数十名禁卫军冲进金銮殿,苏澈急中生智,赶紧拱手道:“陛下,请听外臣一言!”
李孝淳终究还是舍不得精盐,但皇家的面子可不是开玩笑用的,苏澈如果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今天他必死!
周围大臣的幸灾乐祸的道:“呵,这个节骨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乖乖束手,择日我大夏再出兵南下,抓走南楚皇帝,看看他还敢不敢和我们开玩笑!”
“黄口小儿,竟然口出狂言,拖下去斩了!”
苏澈心里一叹。
这就是朝堂啊,不管是西夏还是南楚,都是一个样子。
人心向恶,都是见不得别人好。
苏澈道:“陛下,不管在下的身份是什么,但在下确确实实想与大夏做生意,大夏缺盐,而我们琼州产盐,我们互通有无有何不可呢?”
“互通有无当然好,但朕现在追究的是你欺君之罪!”
“在下并非故意欺君,而是苏澈确实是以商贾的身份来的,来大夏的目的就是做生意,所以自称是商人也没有任何错误!”
苏澈咬咬牙,继续道:“再者,苏澈本身就是商贾入仕,以前在金陵城也算小有名气的商人。”
“哦?你本来就是商人?”
“不敢欺瞒陛下,在下确实是商人出身,所以并非是欺君。”
太尉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你不要银两,专要猪马牛羊,不过就是想建设兴元府,我的人早已告诉,兴元府在你的带领下正在日益发展,不许几年就会成为南楚在西边的第一大城镇,你们南楚的以为我们大夏不知道吗?”
“就是,你们肯定是要建设城邦,要攻打我们!”
“没错,陛下,万万不能放过他呀!”
“依老臣看,先戴枷锁,打皮鞭,折磨够了砍脑袋!”
李孝淳听了诸位大臣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哼,苏澈,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
“在!”
“等等!”
苏澈咬咬牙,看来不搬出杀手锏已经不行了。
这些大臣真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
“陛下,诸位大臣说的话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然而精盐却真真切切摆在眼前,陛下怎能视而不见呢?”苏澈不曾停顿,嘴巴向竹筒倒豆子的继续说:“外臣不敢夸张,这种盐全南楚只有我能给您送来,难道陛下在见过这种精致的食盐以后还会去食用粗盐吗?”
“唔。”
苏澈一番话真真戳到西夏王的软肋。
西夏太缺盐了,几乎缺到一种极其可怕的地步。
眼前这美轮美奂的精盐确实来之不易,就算今天杀掉苏澈,万一吃这种盐习惯以后就没地方去买了。
李孝淳正在犹豫间,太尉又跳出来道。
“呵,我大夏没有精盐的时候也没见谁活不下去,如今有了你的经验就能过得更好了?简直是一派胡言,陛下,万万不可相信这个图谋不轨的南楚知州,臣建议,当即格杀!”
苏澈就纳闷了,拧着脖子问太尉。
“这位大人,我没惹你吧?”
太尉很是神气的昂起头,好似不屑和苏澈说话一样。
“呵,本官看见你们这些南楚狗就烦,怎么?难道我说的话有错误?”
苏澈摇头叹息道:“你这样的人也能做到如此高位,可见大夏确实无人可用了,被金国吞并也是早晚的事情。”
“大胆!”
“你这小子竟敢胡言乱语!”
“当着陛下的面就诅咒我们大夏灭国,你好大的胆子!”
苏澈一句话又让所有群臣炸了毛。
李孝淳同样红了脸。
“苏澈,你是说朕的大夏尽是废物?”
“哈哈哈哈,外臣可有说错?如此简单明了的事情,这位大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斩杀外臣,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我只是来做生意的,今天来到这金銮殿上也是受朱大人的邀请,并非刻意进京。再者,难道以陛下心系百姓,深谋远路的眼光,也看不出这精盐的价值吗?”
“每年两千斤的精盐,足够整个大夏王公贵族食用,而多出来的粗盐就可以赏赐给品阶低的大臣或者百姓。陛下试想,如果您可以解决百姓的用盐问题,那大夏的百姓该如何功德陛下,说不定会为陛下造像祈福,这是民心所依啊!自上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更是千古明君又岂会为了让一位大人撒气,而弃百姓的幸福于不顾?”
“外臣知道陛下的想法,所以才痛恨刚才这位大人说话不负责任,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险些将大夏子民的幸福弃之不顾,简直愧对陛下多年谆谆教导!”
苏澈一番话说的干净透彻。
而闻言的大臣们都是暗暗点头。
“嘶...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啊。”
“是啊,照他这么说,老夫以后也可以用上精盐了,不用再啃粗盐了!”
“粗盐一旦给了百姓,百姓必定会对朝廷更加爱戴,而我们损失的不过是些猪马牛羊,这买卖确实划算!”
只有太尉大人冷着脸,甩手站在一边。
他打定主意,不论苏澈说什么,他就是不听。
但苏澈所言,不仅是民心所向,更是李孝淳的心思。
还是那句话,大夏太需要盐了,这简直就是命.根子!
“唔,苏澈言之有理,精盐确实是大夏命脉......”
“陛下!”太尉再次站出来,咬死就是不让苏澈好过,“陛下,臣认为这小子句句都是危言耸听。万一这精盐是毒药呢?毕竟这么好的盐谁也没见过,凭什么他就会有?您想想,这会不会是他们南楚的奸计?将毒药包装成精盐,让我们所有王公大臣食用,最后慢性自杀,他们好趁机占领我们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