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司夜南的语气倒真的冷了下来,鄙夷的说:“你以前可没这么唯财是图,庸俗不堪。”
林晚想起了小时候一些不愉快的回忆,顿时一股火气上头。
她不像秦梦,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千金,从小物质丰富,家庭优渥。
她是和妈妈相依为命长大的,日子过得十分紧张拮据。
因为没钱,她用着旧课本,穿着旧衣服,被同学们排挤嘲笑。
因为没钱,她眼睁睁看着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却无力支付昂贵的器官移植费用,最后......
所以她爱钱,她就是爱钱!
没有被生活打击过的人,没有因缺钱而绝望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种痛苦,无法理解金钱能有多重要!
饶是儿时富贵的秦梦,在家庭剧变之后,不也为了钱各种奔波发愁么?
只是这种感觉......司夜南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
他们,不是一路人。
“对,我就是觉得钱最重要,我就是唯财是图,庸俗不堪,我就是这样的俗人一个!
但我又没求着让高贵不凡的司总您认同我,不喜欢就少来烦我。
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咱们就少打交道啊,谁让你死皮赖脸的一遍遍来找我了?
干嘛一天到晚没事儿就跑我面前把我说教一通,你很闲吗,公司没事做吗?”
司夜南顿时被气得半死,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的喊道:
“秦!梦!”
他之所以如此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恼羞成怒。
她说的对。
之前是他要她注意分寸,和他保持距离别烦他。
她做到了。
但如今他却又一遍又一遍情不自禁的去找她......
林晚看着司夜南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顿觉不妙,要真把人得罪狠了她也兜不住。
都怪这个臭司夜南,每次都上赶着往她的枪口上撞,让她想不发火都难。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将来的大计,这一时之气还是得好好忍一忍的。
所以林晚秒怂道:“我错了。一定是我之前脑袋被撞得太狠了,导致我到现在都不太清醒,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说完之后,林晚就撒丫子溜了,不给司夜南再发怒的机会。
司夜南盯着林晚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如果真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耍的心机手段......那他不得不说,她成功了。
他如今对她的好奇探究之心,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就像现在,明明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却该死的不想离开。
甚至......甚至想追过去看看她在接下来的晚宴里又打算耍什么把戏。
林晚进了餐厅之后,见司夜南并没有跟上来,微微松了口气。
她要头疼对付的人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让司夜南这样一个大boss也站去她的对立面。
其实林晚也有些懊恼,怎么偏偏就在他面前这么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呢!
不行,以后还得克制。
就算不指望司夜南给她帮忙,也不能气得司夜南给她使绊子啊。
而且......她真的得想办法从司夜南那里要点钱过来了......这也是她当初和司夜南领证的目的。
秦梦母亲那边的住院费和医药费,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不能再拖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医院会强行停药,甚至把床位收掉。
既然用了秦梦的身体,她就有义务照顾秦梦的母亲,所以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林晚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朝着预定好的包厢走去。
要钱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吧。
刚才罗晓冲过来骂她,无非就是为了下午柳诗雅的事儿,还勒令她取消晚宴,她怎么可能答应?
都把人请到门口了,再跟大家说这顿饭她不请了,以后她在剧组里还怎么做人?
罗晓现如今已经不是业务能力差、对她态度恶劣的问题了,而是彻底被柳诗雅收买,恨不得直接毁了她。
她得想个办法,赶紧和罗晓解约才行......
林晚在包厢里一边思考一边等待着,没过一会儿,剧组里的人就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林晚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客气的招呼着众人坐下。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了,菜也上了,大家热热闹闹准备吃饭的时候,柳诗雅却推门走了进来。
林晚微微扬眉,剧组里其他人表情也有些微妙,她们还以为柳诗雅不会来呢。
不过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知道接下来大家还要一起共事好几个月,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揪着不放与女主角交恶,所以都纷纷笑着招呼柳诗雅入座。
柳诗雅径直走到林晚旁边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立即举起酒杯又站了起来,对着大家鞠了一躬,眼泪汪汪的说:
“对不起,今天是我表现不好,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提升演技,再不让类似的情况发生!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就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干了,显得诚意十足。
如此一来,其他人自然也只能纷纷举杯,说着“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
林晚见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看来柳诗雅还没蠢到家,这么快就重整旗鼓调好心态了,而且一来就喧宾夺主,先声夺人。
明明是林晚说要请大家吃饭以表歉意,自然也该由她这东道主做开场,如今却被柳诗雅抢了先。
柳诗雅坐下之后,得意的看了林晚一眼,林晚淡定的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柳诗雅看着林晚淡然的样子就来气,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你就笑吧!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林晚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又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了动静。
等众人看清推门而入之人时,就连导演、制片人等都站了起来堆起笑脸迎接。
原来,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商,秦盛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