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扬在房中仔细的验看,过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不免有些失落。
她有些烦乱,明日便是芸歌问斩的日子了,若是她的怀疑出现了偏差,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她实在想不出来,顾乾元会为了救芸歌作出怎样的傻事来。她的手不自觉的将桌子上的杯盏向桌子里推了一下,不小心将杯子打翻在地。
“柳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正在打扫庭院的下人听到声音后赶紧敲门问道。
柳心扬惊了一下,赶紧对着外面说道:“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将杯子打碎了。”
“柳小姐,你没伤着吧,用不用我进去帮忙收拾一下。”府中的下人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准备进来打扫屋内打碎的杯子。
听到有人要进来,柳心扬环视了一下屋子,看着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房间,赶紧摆了摆手对着屋外的人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赶紧去忙吧。”
屋外的人听到柳心扬这样说,也不好强行进去,只得叮嘱了柳心扬自己小心之后便离开了。
看到屋外的人离开,柳心扬才稍稍放下心来,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地上的碎片,犹豫了一会儿,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蹲下身来捡起地上打碎的杯盏。
等到柳心扬蹲下身来,无意间抬头才发现,吴芸璧房间的桌子下面有一个暗盒。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将桌子下面的暗盒取出来,打开之后才发现,盒子里有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柳心扬凑近闻了闻,倒也没有闻出什么味道,只是一时间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柳心扬不敢大意,赶紧将这包东西偷偷装起来,从房中退了出去。
吴皑还在正厅中喝茶写字,如今他也只是空有一个镇南侯的名头,并没有什么实权,尤其是在长公主离世之后,他的话也变得少了很多,整日里也只是用喝茶写字来打发时间。
柳心扬走了进来,对着吴皑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侯爷”。
吴皑看到是柳心扬走了进来,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赶紧关心的问道:“心扬小姐,可曾找到你的东西。”
柳心扬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吴皑笑了一下说道:“回侯爷的话,大约是时间太久了,我也实在记不清当时将手钏丢在了哪里,刚刚胡乱的寻找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结果。反倒是叨扰侯爷了。”
吴皑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柳心扬说道:“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命府上的人留意着,若是找见了一定命人亲自送到你的府上。”
柳心扬点了点头,与吴皑继续寒暄了一番,便匆匆离开了侯府。
回到家之后,立刻找来了府上的大夫,命他诊断那包从吴芸璧的房中所发现的白色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
大夫听后点了点头,将这包白色粉末中取了一点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柳心扬说道:“小姐,此物你是从何得来?”
“这是什么东西?”柳心扬故意隐瞒了今日去过镇南侯府的真相,对着大夫问道。
大夫对着柳心扬行了个礼,面色凝重的对着柳心扬说道:“小姐,此物是毒性极强的砒霜,只要服用一点便会立即致命。寻常人家是不会弄到这些东西的。还请小姐千万要小心。”
柳心扬点了点头,继续问大夫道:“你说寻常人家不会弄到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夫摇了摇头,对着柳心扬行了个礼,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心扬自然知道大夫的意思,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下去。
柳心扬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细细思考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看来长公主中毒还有芸歌被陷害的事情,果然与吴芸璧脱不了关系。她细细的琢磨着,想着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如今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她从吴芸璧那里偷来的,若是她直接拿去皇上的面前指证吴芸璧,吴芸璧大可不承认这件事情,她也没有丝毫办法。
柳心扬想了想,看来这件事情她必须亲自去找吴芸璧,才会问出一个究竟来。可是今日天色已晚,宫城已经下了钥,她无法进宫见到吴芸璧,但是事态紧急,她必须明日一早就找到吴芸璧,问出事情的始末缘由,才有可能救下芸歌。
第二天,便是芸歌被问斩的日子。
柳心扬一大早便赶去宫中寻找吴芸璧。
“夫人,柳家的小姐柳心扬来了。”柳心扬让人进去通报,自己则站在门口等候。
吴芸璧得知柳心扬来了,有些惊讶的说道:“她与太子宫向来没有什么瓜葛,在这个时候忽然来做什么?”
前来禀报下人摇了摇头,吴芸璧挥了挥手说道:“不见,今日是皇上要问斩吴芸歌的日子,我谁也不见,你告诉她让她回去吧。”
宫中的下人听后皱了皱眉,劝说吴芸璧道:“夫人,您还是见见吧,柳小姐可不是别人,她是柳老尚书的孙女,就连皇上也要给她几分薄面,您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吴芸璧听到下人这样说,一时更是来了火气,对着下人斥责道:“我想见什么人,不相见什么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我说了不见便是不见,快点出去给我回了话。”
吴芸璧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笑声。“芸璧小姐,若是不相见就不见了,又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呢?”
吴芸璧听后一惊,朝着身后看去,便看到柳心扬从后面笑着走过来,对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我想不明白,芸璧小姐不见我,究竟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呢?”
吴芸璧看了看柳心扬,不由的敛起脸上的神情,对着柳心扬假装笑了笑说道:“不管我想不想见柳小姐,柳小姐还不是来了。说到底还是柳老尚书的面子大,柳府的人如今连太子府也敢随便闯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