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雪把泡好的七茶香端了上来,果然这七茶香不是徒有虚名,露雪刚刚进屋,这七茶香的茶香就已经飘了满屋。
吴芸歌闻着这沁人心脾的茶香味,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姐,天色不早了,喝完这盏茶就歇了吧。”露雪将茶递给吴芸歌,便出声说道。
原先只以为这七茶香不过是徒有虚名,现在尝起来还真独有一番风味。吴芸歌抿着唇,抬眸问道:“这七茶香哪里有卖?”
“回小姐的话,这七茶香是宝茶堂的招牌茶。”
吴芸歌将茶喝完,空的茶杯递给了露雪,走到床边对着身后的露雪说道:“我累了。你下去休息吧。”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吴芸歌睁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朦胧。睡了一夜,吴芸歌喉咙有些干,想要下床倒点水喝。
屋外候着的露雪听见屋内有动静,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小姐,刚刚老夫人那儿的婢女过来捎了老夫人的口信,老夫人让小姐今早去大堂一起用早膳。”
吴芸歌喝下一口水,说道:“好,我知道了,洗漱吧。”
话音刚落,露雪连同几个丫头一起进了屋,拿着毛巾脸盆等洗漱用具按顺序一一站好位置,还有几个则去了吴芸歌的床铺,给她收拾被子。
吴芸歌环视了这些婢女一圈,没有老到熟悉的身影,随意问道:“青儒呢?怎么不见她?”
露雪为吴芸歌擦了擦脸说道:“青儒姐姐从今早就没露过脸,奴婢也不知。”
吴芸歌点点头,心说这丫头铁定又睡过头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露雪:“露雪,今日这早膳除了老夫人之外可还有别人?”
露雪点点头,回答道:“回小姐,确实有别人,是长公主。”
吴芸歌已经猜到了,不然无缘无故的,祖母怎么可能会让她一起去用早膳。她看到一位婢女手里拿着今日要穿的衣裳,紫红色的,非常惹人耳目。
“把今日的衣裳换了吧,换身藕色的。”
吴芸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那婢女吩咐道。
“是。”拿着衣裳的婢女恭敬说道,不消片刻,就换了套藕色的。
等吴芸歌一切梳洗完毕,长公主已经派人来催了。
“小姐,长公主和老夫人再大堂里就座,长公主说请小姐快一点。”来的婢女说话丝毫不避讳。
吴芸歌没有应声,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婢女话里的嚣张,倒也没有计较。
“露雪,我们走吧。别让祖母等急了。”吴芸歌不紧不慢的说道,连那个婢女看都没看一眼。
“是。小姐。”
大堂里。
长公主和老夫人早已落座,旁边站了一排婢女伺候着,但长公主和老夫人没有一人动了筷子,明显就是在等吴芸歌。
长公主一看到吴芸歌带着露雪走了进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芸歌,老夫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没动筷子,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她老人家!”
意思就是,来晚了,一家人都等着你吃饭呢。
吴芸歌没接话茬,倒是老夫人出来打了个圆场:“芸歌昨日刚参加完寿宴,累了些今日晚了也正常。”明显就是在帮吴芸歌。
长公主眼神暗了暗,心里暗暗的记恨着吴芸歌,面上连忙夹起一些蔬菜放在吴芸歌的碗里,脸上的笑容得体标志,道:“芸歌啊,你可别气,我这不是为你想……毕竟总是越了规矩也不好。”
吴芸歌不动声色的将那些菜放在一旁,看也没看长公主一眼。
老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毕竟都是家里人,关系也不好弄得太僵,打着圆场道:“家里人吃顿饭也没有什么来晚不来晚的,既然来了,就快吃吧。”
吴芸歌自然是没胃口,从面前的汤里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粥喝了起来。
长公主似乎也不太想吃,敷衍着随便吃了几口粥后,就又说起话来。
“芸歌,听说昨日你在威远将军府救了个婢女?”
吴芸歌暗道,终于扯到正事上来了。她点点头,说道:“长公主消息这么灵通,不过才是昨天的事情,今日就已经知道了。”
长公主笑笑,倒也没觉得尴尬,放下手中的筷子,又继续说道:“听说这事情闹得动静可不小,估摸着今日这城里的人都知道了镇南侯府的嫡长女在威远将军府救了个下贱的婢女,还当众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吴芸歌眼神冷冽,虽是低垂着眉眼,却也能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
“芸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迟早都要进宫参加宴席,宫里礼仪习俗繁多,万一一个不小心冲撞了皇上,整个镇南侯府都要搭进去。”
吴芸歌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那长公主的意思是?”
“昨日听说了之后,我特意去宫里找了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把身边的礼仪嬷嬷借我几天,来教教你宫里的礼仪。”
吴芸歌话听到这里,心中已了然,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她刚想要出口拒绝,长公主又继续说道:“进宫可是整个家族的大事,如果有什么差池,搭进去的是整个镇南侯府,我这也是为了咱家着想。”
吴芸歌知道这番话,长公主是说给老夫人听的。
果然,老夫人听了长公主的话,心里也赞同,对吴芸歌说道:“芸歌,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但如果你不想学,我这老婆子就叫人把她给打发了。”
“娘!”长公主出声。
吴芸歌想了片刻,长公主说的话不无道理,就算她想要借这个礼仪嬷嬷的手来对付她,她也不应该拿整个镇南侯府家做赌注,毕竟,除了长公主母女之外,家里人都对她不错。
况且,宫里的礼仪,她还真不会。
这么一想,吴芸歌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劳烦长公主安排了。”
长公主欣喜,没想到吴芸歌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说道:“应该的,等用过早膳过后,我就派人到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