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乾元因为近日来处理贪污一事大受皇上和群臣的赞许,地位水涨船高。想要巴结三皇子的官员踏破了门槛,一时间门庭若市,官员纷纷看三皇子的情形大好,便纷纷来投诚,甚至太子的几个亲信,心中也略微有动摇之意。
街坊巷子里说书的把顾乾元雷厉风行的手段滔滔不绝地讲给百姓,地位低下的百姓本就对贪污受贿的奸佞嗤之以鼻,顾乾元这番举措一时间收获了不少民心。
顾乾元手边的政务还未全部完成,这几日他为了查贪污的事情耗尽心力,心神交瘁,和亲信在书房中商议最后的事情,又吩咐了些琐碎,亲信领命后作揖行礼刚走,顾乾元门卫的贴身侍从便匆匆来报:“刚才奴才看皇子在商议事情,不敢打搅,这才告知皇子,太后重病,皇子快去看看吧……”
顾乾元的脑袋“嗡——”了一声,立马朝府外奔走过去,侍从早已备好的马车在府外等候,三皇子大步流星地跨上了马车,催促车夫道:“还不快走。”
车夫领命,快马扬鞭地匆匆赶往皇宫里。
顾乾元直奔太后的寝宫,心中异常挂念,太后待他一直不薄,甚至诸多皇孙中偏疼于他,他和太后二人祖孙情分不浅。
顾乾元到达寿康宫时,寝宫外跪了一地的御医,顾乾元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不便多言,便跨入寝宫内。
此刻皇帝和太子也都在太后病榻前照看着,皇上神色凝重,看着阖目的太后一言不发,也未曾注意到进来的顾乾元,倒是太子在顾乾元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抬起了头,还未等顾乾元行礼,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老三这才来?莫不是公务繁忙比皇祖母的身子还重要些,真是不知轻重。”
顾乾元赶忙躬身行礼:“儿臣刚在和大臣商议贪污一事的善后内容,姗姗来迟,望父皇恕罪。”也未曾接太子的话茬,太子受了冷落,好生尴尬。
皇帝点了点头,未曾责怪,他侧面看了看神色尴尬的太子,心中不悦,本就是小事一桩,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地针锋相对。
太子落得个没脸,好没意思。
“不知皇祖母病情如何?”顾乾元不欲在此刻与太子相争,看着神情悲戚的皇帝开了口。
皇帝神色凄婉,迟迟开不了口,挥了挥手,让身边的贴身太监便替皇帝作答。
“禀告三皇子,太后的身子怕是不好,太后身边一直伺候着的宫人说,原是晨起在寝宫内起身时身子不适摔倒在地,原以为不打紧,谁知病情复杂异常,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那日太后醒了一次,后来睡下了就一直没醒过来。如今太后病情危急,我们也只得束手无策,皇上也下令张贴皇榜招揽民间能人异士,不曾想那些个能人异士也未曾诊断出病因,一个个悻悻而归,太后的病情便如此被耽搁了下来。”
顾乾元灵光一闪,脑海中浮出来的第一个心中所想的人便是吴芸歌,吴芸歌医术精湛,荣王的病之前也是找了多少御医还有能人异士都不见好的,甚至缠绵病榻,御医们纷纷束手无策,最后竟是刚成为新王妃的吴芸歌为荣王诊断病情,对症下药,荣王的身子才日益好转。
顾乾元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是否把吴芸歌举荐给皇上,这样自己皇祖母的病也有转好的可能,但是如此多御医都诊断不出来,看来皇祖母的病情实在棘手异常,确实不同于寻常的病症,顾乾元又心中担心,届时若是吴芸歌诊断不出或是未曾将皇祖母治愈,以她的身份,定是会惹人非议,顾乾元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站在皇帝身侧的太子,若是有人再借此大做文章,那么自己也定然不能让吴芸歌引火上
要不要找吴芸歌来,顾乾元的心中犹豫不决,这时太后的贴身嬷嬷也端来了太医们开的汤药,太医院太守又进寝宫内给太后施针,一屋子人都盼望着太后转醒,可结果却不如人意。
那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告罪:“禀告皇上,已然过去三日了,臣每日都给太后施针刺激穴位神经,太后竟然毫无反应,显然已是陷入重度昏迷了,恕臣无能,太后这病来的蹊跷,现在臣还查不出病因,实在是棘手异常,若是长此下去……”太医重重地叩了个头,语气颤抖“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朕养你们这些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整整三日!敢告诉朕你们连病因都查不出来!”皇帝闻言勃然大怒“朕再给你几日,若是还治不好太后,朕要你们太医院陪葬!”
跪着的太医将头埋得更深,知道皇帝素日来的性子,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太子和老三,你们退下吧,朕守着你们皇祖母就好。”皇帝因着太后的病,心中烦闷,朝顾乾元和太子摆了摆手。
“儿臣告退,万望父皇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切勿过度悲恸。”顾乾元知晓自己现在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朝皇上行了个礼便走出了太后的寿康宫。
他心中还在迟疑不决,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吴芸歌,请吴芸歌出手诊治,可他心中不希望吴芸歌涉险,届时再被人大做文章那就不好了。
太子尾随着顾乾元出了寿康宫,大步流星地追了上来,顾乾元看到太子,蹙了蹙眉头,也未曾说什么,尊卑有别,他只得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看到行礼的顾乾元,冷哼一声:“三弟近日来忙于朝务,父皇给你的可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可是再重要怎可越过皇祖母去,届时皇祖母醒了,知晓她这个素日里最偏疼的孙儿竟然最迟前来看望,皇祖母的心里会作何感想?”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皇祖母心中自有决断。”顾乾元心中暗道太子幼稚,拿这种事情来挑衅自己,便不动声色地把话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