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歌在下面当着秋千,笑脸盈盈的看着顾乾元在屋顶上蹿下跳。
青儒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芸歌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整个人都清减了很多,更是很少对着旁人笑。如今三阿哥一来,有他陪着芸歌,芸歌倒是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力气。
“三阿哥,您快些跟我回去吧,皇上已经派人来催了你好几次,奴才实在是帮您瞒不过去了呀。”顾乾元正坐在桌子上和芸歌吃着新鲜挖来的野菜,全安忽然赶了过来,着急的对着顾乾元禀报道。
顾乾元听到全安的话,赶紧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询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乾元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两天,府上来人催了他好几次,禀报说皇上有要事找他,让他不可再耽搁,必须马上进宫。顾乾元听到这个消息,轻轻点了点头。
“三阿哥,可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芸歌看到顾乾元眉头紧皱,整个人的神情有些不对,赶紧过了问道。
顾乾元摇了摇头,拍了拍芸歌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担心,只是父皇找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既然是皇上派遣,那你赶紧去吧,千万别耽搁了。”芸歌点了点头,对着顾乾元说道。
顾乾元犹豫了一下,看着芸歌说道:“那我先走了,等到再过几日,我空闲下来再过来看你。”
芸歌点了点头。顾乾元想了想,回过头来叮嘱芸歌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我,千万不可自己扛着。”
“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芸歌笑着,看着顾乾元骑着快马离开。
这两日顾乾元不在家中,留下了许多事情等着他回来处理。
顾乾元忙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喘了一口气。坐下身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全安赶紧端了一杯热茶递给顾乾元,“三阿哥,这几天辛苦你了。”
听到全安这样说,顾乾元一下子又想起芸歌来,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如今芸歌的心里苦,我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顾乾元说着,心中更加窝火,将自己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椅子上。
第二天一大早,顾乾元还没吃过饭便要离开。
“三阿哥,您这是要去哪里,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要吃过早饭再走呀。”全安看到顾乾元骑着马打算离开,赶紧拦住他说道。
顾乾元摇了摇头,挥了挥手上的马鞭,看着前方对全安说道:“不了,今日还有要事要去处理,这饭吃不安生。”
还没等到全安反应过来,顾乾元便骑着马扬长而去。
顾乾元骑着马走到荣亲王府的门口,此次他在西南一战成名,京中无人不称赞他年少有为。今日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袍,衣服上的玄色大蟒映衬的他愈发挺拔,若忽略那始终皱紧的眉头,倒还真是个惹人喜爱的少年。
“三阿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府上了。”康福远远的看到顾乾元赶紧跑过来迎接。顾乾元如今是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论是谁见了都要给上几分薄面。“我家王爷正在府上用膳呢,还请三阿哥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
顾乾元跳下马来,快步走到康福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不劳烦总管了,还是我亲自去见荣亲王吧。”
还未等康福答话,顾乾元便一脚踹开了宋府严丝合缝的大门,不由分说的冲了进去。
此时顾梦华尚在偏厅用饭。自从那日之后,李溪月便总是找借口赶来和顾梦华一起吃早饭,顾梦华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了她去。
顾梦华正和李溪月吃着饭,李溪月不听的和他说着话,顾梦华倒是兴致缺缺,自顾自的吃着饭。他听到外面有声响,赶紧跑出去查看,和冲进来的顾乾元撞个正着。
“三阿哥,你今日怎么突然来了……”顾梦华笑了笑,一边和顾乾元说着话一边朝着顾乾元走近。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顾乾元便将重重的一记拳头抡在他的脸上。我知道顾乾元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但是鲜血一瞬间从顾梦华的嘴角涌出,与他身后的斜阳融合在一起,乱世如画,恍惚了顾梦华的眼睛。
“你疯了。”李溪月见状赶紧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扶起顾梦华,抬起头来对着顾乾元喊道。
“溪月姑娘,不可无礼。”顾梦华顾不上疼痛,赶紧拉住李溪月,不让她再多说话。
“我看是他疯了吧。”顾乾元拔出腰间的佩剑,直直的指着地上的顾梦华:“芸歌受了这么大的苦,替你生儿育女,整日在家中盼着你回来,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难道就让她住在破庙里终此余生吗?”
顾乾元的眼角微微发红,顾梦华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顾梦华大约也是被他的神情震慑住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乾元。但顾乾元看到他这个样子,好像更生气了,一把揪起顾梦华的衣领。
李溪月看到顾乾元如此冲动,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急忙跑上前去拉住他,顾乾元一把甩开李溪月,李溪月一个没稳住,摔倒在地上。
顾乾元看到李溪月摔倒,这才放下手来,命人将他们扶了起来。
顾梦华命人将李溪月扶下去休息,自己则带着顾乾元来到正厅。
“芸歌……你去看过她了?”顾梦华犹豫了半天,对着顾乾元说道。
顾乾元抬起头来生气的看着顾梦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她过得好吗?”顾梦华伸出手来擦了擦嘴角不停渗出来的血丝,假装不经意的对着顾乾元问道。
“不好。”顾乾元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舒缓了一口气才对着顾梦华继续说道:“前两日我赶去看她,才得知她高烧不退生了重病,这才请了大夫来替她医治。她在那里什么也没有,住在一座年久失修的庵堂里,整日只能靠挖野菜度日,又怎么会算是过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