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这样说,三阿哥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但还是定了定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对着皇上说道:“父皇此话何意,儿臣实在不知道做了什么惹父皇不高兴的事情,还请父皇明示。”
听到顾乾元这样说,皇上更加生气的白了他一眼。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非要朕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你才肯承认吗。”
“父皇……”顾乾元着急的想要向皇上辩解,皇上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不想再听顾乾元说下去。
皇上抬起头来看了看荣亲王,冷笑了一声说道:“荣亲王,今日早晨有人来禀报朕,说你曾带着圣旨前往刑场救下了你的王妃。可有此事?”
顾梦华倒也没有强行辩解,对着皇上说道:“是。”
“你倒是回答的干脆。”皇上有些意外,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只是朕何曾给过你圣旨,你又传的是谁的旨意。你可别忘了,不管是假传圣旨还是欺君罔上,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皇上,”顾梦华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对着皇上说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这一切都是臣一人的主意,所有的罪责都由臣一并承担。与在场的其他人无关,更与臣的王妃无关。若不是王妃劝臣回来伏法,恐怕臣此时已经离开京城了。但是臣如今回来,一是担心牵连他人,一是不想王妃跟着我四处漂泊。所以不管皇上如何处置,臣都愿意一力承担,只求皇上放了别人。”
皇上原本以为他们几个人会互相推脱,虽然他生气至极,但是最后这件事情还是会不了了之。没想到顾梦华竟如此坦荡,大大方方的向皇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反倒让皇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真的愿意一力承担?”皇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顾梦华没有抬头,只是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对着皇上说道:“臣愿意,只求皇上能够放过臣的王妃。”
芸歌在一旁悄悄的拉了拉顾梦华的衣角,可是顾梦华还是没有反应,继续对着皇上坚定的说道。
柳心扬见状赶紧走过来跪在皇上的面前,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荣亲王是犯了错,可是如果不是荣亲王及时赶到救下荣亲王妃,恐怕根本等不到臣女赶到,王妃就要含冤枉死了。求皇上看在荣亲王是救人心切的份上,原谅王爷吧。
皇上没有答话,只是对着柳心扬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皇上转过身去看着芸歌,芸歌有些害怕,微微向前跪了跪,对着皇上行了个礼,小声喊了一声:“皇上。”
皇上没有应答,而是看着她冷冷的说道:“荣亲王妃,荣亲王说这一切罪责都由他一个人承担,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芸歌听后跪在地上,手指不由得有些发抖,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臣女的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无论皇上如何处置我,我都没有任何异议。可是荣亲王他是无辜的,求皇上看在他是被我连累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皇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顾梦华听到芸歌的话,赶紧对着皇上说道。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完,皇上便打断了他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二位倒还真是夫妻情深啊。既然如此,朕倒不如将你们二位一切送进监牢,也算是成全了你们的夫妻深情如何?”
“父皇,这万万不可啊!”顾乾元听后赶紧上前对着皇上说道。“父皇,此事不仅涉及到荣亲王和王妃二人的性命,更关系到宗亲的颜面,还请父皇三思啊。”
还没等到皇上开口,外面忽然有人传话:“皇上,镇南侯在外等候,说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皇上听到是吴皑来了,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在此时来添什么乱,还嫌自己府上的烦心事情少吗?不见不见,让他回去吧。”
“喳。”前来传话的人应答着,正准备出去给镇南侯传话。
“慢着。”还没等那人走出大殿,皇上又开口对着他说道。吴皑毕竟与皇上相识多年,两人有着不浅的交情。后来长公主加入侯府,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只是伴君如伴虎,若不是担心镇南侯府权势倾天危及皇权,镇南侯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说到底,也是皇上对不起吴皑。
想到这里,皇上犹豫了一下,对着前来传话的人说道:“罢了,还是让镇南侯进来吧。”
得到皇上的允准,吴皑很快便进入到大殿中,颤颤巍巍的跪下身来对着皇上行了个礼。镇南侯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皇上今日再见到他,实在是吓了一跳。有些震惊的对着镇南侯说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朕不过数月不见你,你怎么就苍老成了这副模样?”
镇南侯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对着皇上行了个礼说道:“皇上,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之常情,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如今臣年事已高,实在没有精力过问朝中之事,今日若不是为了小女芸歌,臣也不会进宫来见皇上。”
镇南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当然明白为什么镇南侯府会走到今日这种穷途末路的地步。对于皇上,他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一点怨愤也没有?如今这番局面,他也终于看清了这世间的种种,不再拘泥于尘世权贵了。
听了镇南侯的话,皇上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来意,只是静静的看在镇南侯,一句也不说。
自从上次镇南侯生病之后,他的腿脚变得迟缓了许多,勉强的对着皇上行了个礼说道:“皇上,府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老臣一个人的错,是臣没有管教好儿女,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皇上烦心了。如今臣作为老父亲,这条命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臣愿意替小女芸歌承担所有罪责,只求皇上能够给她一条生路。”
吴皑对皇上动情的说着,跪在一旁的芸歌忍不住流下泪来。紧紧的拉住吴皑的衣角说道:“父亲,您别这样,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自己承担。就算是让女儿万死以谢罪,我也不能难为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