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元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身上的披风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边侍候他的全安。
全安看出顾乾元的疑惑,笑了笑对着他说道:“这是心扬小姐给你带来的。您一直说行军途中诸多不便,什么东西也不许多带。但是心扬小姐觉得这里路途遥远,又是烟瘴苦寒之地,所以偷偷帮您备上了。”
顾乾元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丫头总是这样不懂规矩,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等到把她救出来,我便立刻命人将她送回京城,再也不许她随便出来。”
虽然顾乾元满腹牢骚,但是还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身上的披风不肯离开。这件衣服是柳心扬亲手做的,与芸歌的粗糙不同,柳心扬自幼便经受教养嬷嬷的训练,规矩女红样样精通。针脚绵密,穿起来也无比暖和舒服。
全安看得出来,顾乾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惦念着柳心扬的。他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顾乾元道:“三阿哥,那心扬姑娘如今被敌人掳走,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把心扬姑娘救出来才好。”
顾乾元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时间不早了,王副将的人马也该动身了,是非成败,一切就看今晚了。”
顾乾元站在营帐内,外面的火把忽然变得通亮起来,开始传来部队集合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军队出营的马蹄声传来。
“三阿哥,外面这是怎么了?”全安的心中有些忐忑,对着顾乾元小声问道。
顾乾元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他取下身上的披肩朝着外面走去,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场恶战开始了。”
兵贵神速。
由于顾乾元的战略制定及时,王副将又动身极快,还没有等到敌军察觉,王副将便赶到了敌人的军营。王副将点火为号,将敌人的粮草引燃。敌军一下子变得慌乱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
顾乾元看到王副将的信号,一时心急,带着士兵准备亲自赶过去。
“三阿哥,还是再等等吧,等到王将军将柳小姐救出来,我们再向前进攻。”一旁的士官有些不放心,劝说顾乾元道。
顾乾元没有理会,迅速的跨上了马。对着那人摆了摆手。“不可,如今敌军的粮草已经着火,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守卫必定松懈,还是救心扬要紧。”还没等那人说话,顾乾元便骑着马带领大军冲了出去。
王副将点燃粮草之后,便命人寻找柳心扬的下落。正在此时,顾乾元带领大军赶了过来,老远便对着王副将喊道:“王将军,可曾找到心扬小姐?”
“三阿哥,您怎么亲自来了?”王副将一边命令部下搜寻,一边对着三阿哥说道:“我们全力搜寻,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心扬小姐的下落。”
等到大军全数进入敌人的营地,天也慢慢的亮了起来,周围的喧嚣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顾乾元这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王副将。”顾乾元喊了士官一声,命令所有的人停止搜寻,警觉的朝着四边望去。而后大声喊道:“此处有诈,大军快撤。”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到顾乾元手下的人反应过来,刘青山的士兵便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王副将此时才发现他们中了计,可是为时已晚,敌军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涌了过来。王副将一下子慌了神,集合在顾乾元的旁边大声问道:“三阿哥,我们中计了,这可怎么办?”
还没等道顾乾元回答,城墙之上便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顾乾元朝上看去,这才发现一个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人站在城楼的正中央。他穿着将军服饰的铠甲,一副得意洋洋的扫视着下面的人群。
身边有将士镇守。如果顾乾元所料不错,恐怕此人就是欺侮皇帝年幼,把持南疆国军征大权的大将军刘青山。
顾乾元的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有些戏谑的抬起头来看着城墙上的人大声说道:“敢问站在城楼上的人,可是刘青山大将军?”
“正是在下。”站在城墙上的人倒也丝毫没有隐瞒,对着他大声说道:“敢问城墙下站的可就是此次天朝派来征战我南疆的三皇子?”
听到刘青山这样问,顾乾元毫不在意的对着他笑了笑,冲着城墙上大声喊道:“刘将军此言差矣,南疆多年来臣服于我天朝,与天朝交好。如今我奉天朝皇帝之命出使南疆国,彰显两国世代友好,又何来征战一说呢?”
“既然是奉命出使,三皇子又为何带来这大批人马,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刘青山指了指他身后的人,对着顾乾元说道。
顾乾元扫视了周围一圈,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对着刘青山说道:“三阿哥有所不知,此次我奉命出使,为了感受南疆的风土人情,特地将府上的福晋带在身边。她是在天朝长大的女子,从未出过远门。此次跟随我出来,大约是一时好奇,几日前竟走丢了。”顾乾元沉吟了一下,看着刘青山继续说道:“我命人多方寻找都没有结果,倒是几日前,有人告诉我在将军的军营里见到了我的福晋。所以我今日特地来找。若是刘将军真的见到了我的福晋,还请早日归还。两国之谊,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而闹得不愉快吧。”
刘青山听后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领了命,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将柳心扬带到了城楼之上。
柳心扬看到顾乾元站在楼下,不由的大声喊道:“三阿哥,快救救我。”
顾乾元见到心扬被五花大绑着架到城楼之上,不由的有些着急,赶紧安慰着柳心扬说道:“心扬,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下来的。”